萧瑾玉面色阴沉,却又发作不得,朝臣所言,即便里面有私心,但总的来说,是为了大局考虑,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发脾气,寒了朝臣的心。
如今,朝纲稳固,大权在握,不管对民间还是朝堂,都该实行仁政,一味的打压只会离了君臣之心,物极必反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开始,就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才烦恼:“行了,朕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皇上,子嗣为重,江山需要后继有人。”
萧瑾玉说完,大臣们并没有离去之心,整整齐齐全都跪在地上,大有一副要死谏的架势。
“朕知道了,朕才二十出头,你们这么逼迫,是觉得朕活不过明日了吗?”
萧瑾玉气极,这些大臣就是这样,只要自己态度好些,表现的好说话些,他们就不依不饶,明明都打的是自己的小算盘,偏偏还要装出一副忧心忧国,大义凛然的样子。
“臣等绝无此意,只是子嗣一事,不容有失,皇上登基两年了,膝下一个皇子公主都没有,确实不该啊!”
“行,朕知道了,要是今年年底再没皇嗣,你们再下跪也不迟。”萧瑾玉说完,不管他们,吩咐冯良带上奏折,直接越过跪在地上的人,自个儿先走了。
无恙出去将自己在书院里要用到的一应物品全都安排妥当,只待明日离开尚书府,他就能自由的喘气了。
看着各地报上来的账单,谢酒儿想着进一步扩展商行的生意,与周边各国互通往来,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将朝阳商行的生意做到其他国家去。
’控制一个国家的经济,便可以间接控制一个国家,这个道理谢酒儿比谁都明白,如果军事实力是硬实力,那经济就是软实力。
目前商行是做的不错,已经在大顺各地扬名,但到底是还没走出国门,而且因为如今已经开春,各地修路的事情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展,所以想往外扩张,资金上也是一个大问题。
思来想去,只能进一步开展各州府的生意,先在大顺进一步繁荣,解决眼下资金不足的困境,等修路的事情结束了应该就能分出精力向周边国家扩张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人又聚集到一块儿,无恙这次找不到理由推脱了,总不能一天三顿饭,全都在外面吃,那也太刻意了。
谢酒儿心里操心银子,萧瑾玉心烦后宫的事情该怎么解决,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无恙低眉顺眼,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匆匆扒了几口饭就赶紧溜了。
离开屋子,到了走廊,才感觉气顺了些,心里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跟皇上坐一个桌前吃饭紧张不奇怪,但他现在跟自己的姐姐坐一桌也紧张。
第二日,谢酒儿早上送无恙去书院,回来的路上就被几辆马车同时堵住,谢酒儿认出马车上的标志,其中一家就是吴家的。
吴桓堵她做什么,他们一般没什么话可说,谢酒儿坐在马车里,见对面没动静,自己也没出来,灵一回头:“主子,要不要属下强行冲出去。”
谢酒儿这才开口:“不必,他们不让路,你也别动,我倒要看看,他们能耗到什么时候。”
那边,吴桓还在马车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容将军几人已经按捺不住,先一步从马车上下来了,径直的朝着谢酒儿的马车走过去:“萧大人,可否到酒楼一叙。”
谢酒儿挑开帘子在灵一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那走吧!”
几人像是没料到谢酒儿答应的这么爽快,先是一愣,然后脸上堆满了笑意:“萧大人果然是女中豪杰,爽快人,请。”
谢酒儿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怎么爽,哼,都让你们堵路上了,还女中豪杰呢。
吴桓一言不发,跟在几人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到了酒楼,容将军格外热情的做东,让谢酒儿点菜,谢酒儿推辞:“容将军点什么我吃什么,我就不点了,诸位请便。”
容将军有些尴尬,象征性的点了几个贵些的菜,将菜单给其他人,让其他人点,好在如今都是一个阵营的,倒是给他面子,一来二去的,饭桌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听说各地已经开始井然有序的修路了,而且各州书院多招收了很多寒门学子,这都是萧大人的功劳,皇上果真是慧眼如炬,为我大顺朝堂招揽了一位女英才啊!”
容将军是个武将,一本正经的在这里夸人,夸张夸着,有点词穷,不知道再怎么说了。
此时,谢酒儿依旧猜不透他们半路堵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总不能是为了干巴巴的夸自己吧!
虽然容将军说的都是事实,她倒也受得起,听到朝廷新政策一下来,书院多了很多寒门学子,谢酒儿心里也很高兴,觉得自己干了一件大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就是啊,按照工部的规划,这次修路赶六月份差不多就结束了,水路的话可能花费的时间更长,估计到秋季了。
整个大顺境内,到处都在修路,规模如此之大,工钱无疑是笔巨额资金,萧大人能为朝廷解决此等难题,这顶了天的功劳再朝堂上也算是独一份了,我们老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谢酒儿听着他们逐一夸自己,心里很是烦躁,将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没想通他们到底想干嘛?
“是啊,修路要花费的金银那是无法估量的,朝阳商行根本就吃不消,所以我还要想着怎么扩张商行的生意,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要不是今日沾了各位将军的光,还享受不到这片刻的清闲呢。”
想让我主动开口问,我偏不问,看谁耗的过谁,好好的大老爷们儿,说话一点都不敞亮,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好吗?非要在这里拐弯抹角,搞的自己自己尴尬,别人也难受。
“呵呵呵,萧大人辛苦了。”
容将军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就再说不下去了,也张不开嘴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