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一袭华美服饰的花莹漫步而来,看着站在殿外战战兢兢的一众奴仆。
蹙了蹙眉,面色沉稳的开口道,“都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殿下备好汤池!耽搁了殿下的休息时间,看不把你们皮揭了!”
“是,良媛!”
花莹的到来一瞬间为这群害怕不已的奴仆带来了安心的主心骨。
一声应下后,众人立马动了起来。
花莹神色不变,走上前,刚想抬手轻敲殿门,就见门被从里推开。
苦着一张脸的德全出现在了眼前。
看着面前的花莹,德全立马亮了眼,“哎呦,良媛来的好时候啊!”
花莹温婉的笑了笑,“听宫人说殿下身子不适,一时担心,便来了,不知殿下身体如何?”
说着,眉眼恰到好处露出了一抹担忧。
德全眸色闪烁,应和着,“殿下确实有些不适,奴才还正想去找您。”
“有件事让殿下头疼不已,还请良媛去劝劝殿下。”
花莹有些犹豫,“这....如此一来,殿下怕是不想见本媛吧。”
德全摇了摇头,“旁人定是不成,可您一定可以!”
“那.....好吧。”花莹应下,想了想,“那劳烦德公公让厨房煮一碗羹汤吧,最好是养胃些的,殿下一整日都未曾用膳,身子要受不住的。”
“好嘞,良媛放心。”
烫手的差事被扔了出去,德全瞬间放松了下来,笑呵呵的应下。
“您请。”德全转身为花莹推开殿门。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是,良媛。”
花莹抬脚刚迈进殿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就传了出来。
两人纷纷吓了一跳,德全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着花莹,“殿下被气急了,您小心些行事。”
花莹回神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
见人进入德全便伸手关上了殿门,转身神色淡淡的吩咐着一旁的宫婢。
“注意着,里面若是出了情况,立刻来告知咱家。”
“是,公公。”
德全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心中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花莹越过屏风走入内殿,顿时满地的狼藉映入眼帘。
看着脚边的碎片,花莹眼底闪过一抹嘲弄,抬眸间,神色流转。
抬脚故意碰到碎片,发出一些声响。
“滚出去!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只这一点声响,又点燃了顾云泽的怒火,想也不想的将手边的瓷瓶甩手扔出去。
“啪!”
一声巨响响起,花莹停顿了下,又继续迈步走近。
“本宫让你们滚!听不见吗!”
听到脚步声继续响起,顾云泽面色扭曲的抬头看去,在看清人的一瞬间愣了下,又很快黑着一张脸。
“谁让你来的?”
明黄色的灯光下,女人白着一张脸,眼底满是惧意,却又倔强的走上前,伸手抚上顾锦安的手。
“.....妾听闻殿下身体不适,忧心不已,私自便来了。”
花莹怯怯的看着顾锦安,“殿下,妾很担心您。”
说着还红了眼眶,捧起顾锦安的手,“您怎能这般不爱惜自己呢?”
面容美丽的女人眼含忧色的看着自己手上那不小心划出的一道口子,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的。
顾锦安皱了下眉头,心软了下来,伸手将人拉进怀里,柔声哄着。
“好了,不过是一道口子,有什么可哭的。”
花莹乖乖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吴侬软语,“殿下说的好听,伤在您身,痛在妾心啊。”
顾锦安唇一勾,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这副容貌还真是好用。
“行了行了,莹儿不哭,本宫什么都依你。”
“当真?”
“当真。”
花莹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又挂上乖巧的神色。
“那殿下要答应莹儿,切可不再想今日这般了,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就来找莹儿,莹儿陪你。”
“莹儿要是解决不了,您就将火发到别人身上,总归,您才是这夏连尊贵的储君。”
花莹抬头轻轻的亲了亲男人的下巴,“这天下未来都是您的,绝不会有人敢忤逆您。”
顾锦安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你说的对,这天下都是本宫的......”
“忤逆的,都解决掉就好。”
听着这喃喃声,花莹垂下眼,唇边勾起一抹嗤笑,眼中满是无趣。
啧,真不经玩。
花莹懒懒的撇撇嘴。
任务结束后,可一定要主子好好补偿补偿她。
月上枝头,一场无声的转折开始显现。
......
“旖然越来越漂亮了啊,可有属意的人啊?”
“没....”
江旖然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家柔柔弱弱的母亲怼了下。
江母笑眯眯的回应,“你家暖暖也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原来小小的一个,现在都出落地这么亭亭玉立了。”
站在自家母亲身后的小姑娘羞红了脸,妇人含笑的看了眼自家女儿,谦虚着,“哪里哪里,俩姑娘都漂亮!”
这偌大的御花园,全是这无聊的寒暄。
江旖然无聊的抬头扫视,然后目光静静的落在那不远处眉眼相似,安静交谈的母女身上。
当然,主要是那一袭流光锦绣青云裙面容倾城的女子。
江旖然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看,眸色平静可存在感却极为重。
子否停下话语,侧头看去,有些讶异。
这不是那将军府的大小姐吗?
怎么这么看着她?
子否不明所以,不过本着有礼的原则,微微弯了弯眸浅笑着示意。
江旖然一怔,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指尖,略显僵硬的弯唇笑了笑回应着。
然后就很快收回了视线,思绪挥散的听着面前的无聊寒暄。
她怎么会来了这?
“看什么呢?交朋友了?”
慕韵挽顺着子否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了转头的江旖然,“江家的姑娘?这孩子看着不错啊。”
子否笑了笑,“没有,只是视线撞了一下。”
慕韵挽随意的点点头,侧眸看着这种植着无数百花的御花园,“不管来过几次,还是不喜这皇宫啊。”
“看着光鲜亮丽,脚下都不知埋了多少枯骨。”
子否笑了笑,眸色淡薄,“能向上爬,谁又愿意一直待在谷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