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太阳都晒屁股咯!”温司启突然举着夹子朝楼上大喊,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他还故意将尾音拖得老长,眼角笑出褶子,“再不起床,你家那位大总裁可要把早餐热第三遍了!”话音未落,霍琛就端着早餐倚在门框,黑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目光却牢牢锁在阳台上那抹单薄的身影上。
“你不是在楼下吗?怎么上来了?”温诗恩刚睡醒的声音柔柔的。
霍琛“.....”
这声音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怕你太想我,所以就上来了。”霍琛压着低沉的嗓音说着。
温诗恩听到霍琛的声音,皱了皱眉,随后开口道:“你嗓子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吃了烧烤喉咙不舒服?”与此同时,她已经走到了霍琛的面前,拉起他的手,在认真的号脉。瓷白的小脸很是严肃,,“奇怪,脉象看起来没什么事啊。”她喃喃自语。
霍琛嗤笑:“霍太太,我没事。”
“好吧,那你自己多喝点水,我去刷牙。”霍琛摸了摸她的头,“去吧。”等温诗恩走后,霍琛呼了一口长气,并且放下手上的东西,准备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刚走到户外坐下,陆燃就走了过来,坐在霍琛的身旁,趁大家都不在,他刚好想问问那天记者的事情。
晨光斜斜漫过露台藤编长椅,霍琛手肘撑着扶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转着咖啡杯,深色衬衫领口微敞,冷冽眉眼浸在暖光里,像尊被柔光滤镜笼罩的石膏像。
一旁的陆燃斜倚椅背,宽松的亚麻衬衫挽到手肘,脖颈挂着的银色项链随着动作轻晃,笑起来时虎牙在唇畔投下阴影,张扬的痞气与慵懒的贵气奇妙交织。
两人坐姿随意却透着天生的优雅,霍琛周身萦绕的矜贵气场与陆燃漫不经心的随性气质相撞,明明风格迥异,却在同框时生出微妙的化学反应。
偶尔低声交谈,霍琛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冷锐的弧,“永兴地产于老板的情人,是刘玉婷。”见陆燃的表情,估摸着可能他不知道刘玉婷是谁,便简单的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陆燃的表情有些搓愣,因为他最近都在忙度假村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这个刘玉婷是哪个东西。但是陆燃他也是个会抓重点的:“就是,今天的事情,我特么是一个棋子?我连主角都不配?”
霍琛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中二,一副淡然的样子,“你想成为什么主角,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温诗恩已经吃完早餐,走了下来,她走路很轻,加上霍琛对她毫无防备,所以刚好这些话都给她听了进去。
“知道谁干的了?”温诗恩猝不及防的声音出现,陆燃吓了一跳。两个男人几乎同时回头。
“我说诗诗,你是鬼吗?走路没有声音的?”陆燃抱怨道。
温诗恩嫌弃的瞥了一眼陆燃,在霍琛旁边坐下。
陆燃着急了,他看到温诗恩这副和他撇干净了的样子,“诗诗,你不能这样子吧?
这时,霍琛握住了温诗恩的手,“交给我处理?”
不等温诗恩的回答,时逸就迎了上来汇报:“总裁,还有一件事,于家的于天明,似乎在收集一些关于陆总的内部消息,包括度假村的安保系统和陆总的行程安排。”
陆燃吊儿郎当的:“我以为我就是一个棋子,没想到我也是主角之一呢。”
霍琛语气淡然:“你觉得内鬼是谁?”
陆燃沉思片刻,“我估摸着应该是我那个新助理,当时建度假村的时候,想着新聘用一个,会比较方便,没想到就给人家钻了空子。”
温诗恩有些同情的看着陆燃:“这件事情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抱歉,拖你下水了。”
陆燃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害,小时候,我还替你背不少锅吗,我都习惯了。”
“你有什么想法?”霍琛看到温诗恩这么说。
温诗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霍琛掌心的薄茧,抬眼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于天明既然盯上度假村,怕是想借安保漏洞生事。”
她话音未落,陆燃已经抓起一旁的墨镜架在头顶,露出副吊儿郎当的笑:“正好,我那新助理最近不是总爱往监控室跑吗?不如来个请君入瓮?”
霍琛垂眸转动咖啡杯,深褐色液体在晨光里泛起涟漪:“具体说。”
“简单!”陆燃打了个响指,银色项链随着动作晃出冷光,“我故意在助理面前透露假行程,再让时逸在监控室布好局。等他们自以为拿到‘把柄’,就是收网的时候。”
他挑眉看向温诗恩,“诗诗,要不要玩票大的?你配合我演场戏,保准把幕后黑手勾出来。”
温诗恩还未开口,霍琛已经扣住她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她腕间的脉搏:“不准。”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却在触及温诗恩疑惑的目光时,放缓了语气。
陆燃夸张地翻了个白眼:“霍大总裁这是护妻狂魔附体?我能让诗诗出事?”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而且,你不觉得越危险的地方,越能逼于天明露出真面目?”
霍琛沉默片刻,目光扫过程式化微笑的陆燃,又转向温诗恩认真的脸庞,最终将她的手塞进自己西装口袋:“可以试,但必须全程在我视线内。”
他顿了顿,看向陆燃的眼神冷如刀锋,“如果有任何意外,你知道后果。”
陆燃夸张地捂住胸口:“得嘞!我这不是为了帮自家兄弟解决麻烦吗?”他起身拍了拍霍琛的肩膀,“我这就去准备,保证给各位上演一出好戏!”
说罢吹着口哨大步离开,衣摆被风掀起,倒真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架势。
温诗恩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陆燃还是老样子。”她侧头时,撞上霍琛专注的目光,男人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暗潮。
温诗恩话音刚落,远处碎石路传来细碎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