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儿臣……”
还没行礼，君后就把周翎宁拉了起来，他抬起手摸了摸女儿的脸，眼中带着泪意：“高了，但也瘦了。”
周翎宁在君后面前和在前朝一点也不一样，她笑盈盈道：“没有瘦，是父后长时间不见儿臣，觉得儿臣瘦了。”
君后嗔道：“你是我生的，瘦没瘦我还不知道……”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着女儿，不舍得移开视线：“你现在越来越像你母皇了。”
女儿随母，古话果然不假。
周翎宁点点头，扶着君后去旁边坐下：“今日母皇也是这么说的。”
君后眸色一转：“哦？你母皇也是这么说的？”
“嗯。”周翎宁应了声，没多想。
君后笑道：“听闻梓儿与歆儿出宫接你去了？她俩前几日就闹着要离宫，想去京都外接你呢，被你母皇给拒绝了。今日还是让她们去了。”
周翎宁也坐了下来：“是，七妹妹和八妹妹很好。”
君后笑着颔首：“你对她们好，她们自然对你也好。”
从前在皇女所，就数宁儿最关心妹妹们，她们三个相处的也最好。
“这不，小九（九皇女周翎沅）也很黏你五姐，每逢你五姐进宫看望郑侍珺，她总要缠着平儿玩一会儿。”
君后的语气太过家常，周翎宁险些都没听出来父后是想告诉她一些消息。
“哦，这样啊。”
周翎宁笑了笑，接过映景递过来的茶，映景手指顿了顿。
“小九在郑父珺那里养着，亲近些也是正常的。不过，小九也七岁了吧，没去皇女所？”
君后摇摇头：“没，去年就该去的，你母皇让人给她屋子都收拾好了，她闹着不肯去。”
闹了就能不去了？
这可是本朝第一例。
周翎宁惊讶了一瞬：“母皇同意了？”
君后低了眉眼：“刚开始不同意，还去郑侍珺宫里哄了她几次，她不肯，也不说缘由，就是拉着宫门不松手……后来你母皇强行让人给她带过去，当晚就起热了，把我们都吓的不行，也不敢逼她了。”
“现在呢，小九还住在后宫？”
君后轻轻点头：“每天郑侍珺会送她去尚书房听课，送到长街口，然后让虞仆带她过去。”
周翎宁皱眉：“这样恐怕对九妹妹的名声不好吧？”
哪有女君是这样养的？
比皇男还骄气。
“会不会……”是有人在小九面前说了什么？
周翎宁提出猜想，但没表明，眼神询问君后。
君后扯了扯嘴角，也明白女儿的意思：“这事不好管，郑侍珺还跪了几次说要请罪……。”
本来就不是郑侍珺亲生的孩子，小九的生父还活着呢，郑侍珺对君后哭诉：“若是侍亲生的孩子，别说责骂，就是上手打两下也是使得的，父女俩哪有隔夜仇啊。可是小九……哎，冯常侍，哎，臣侍这打轻打重的，唯恐伤了小九的心呐，她误会臣侍倒是没什么，臣侍说到底也是她父珺，是长辈，可，小九还小，不明理，万一觉得臣侍不疼她，这不是让孩子心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