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藜收拾好厨房后,去找雾隐要钥匙。
“郎珺,那屋的钥匙您给我一下,我去给严女君俩人搬个软榻。”
“嗯?”雾隐说:“你对她们倒是好。”
“姐妹俩也不容易,一个小床睡不下,还要轮替着睡。”谢藜道。
“可能明天就下山了,一晚上凑合凑合吧,否则下次回来你还要收拾,太麻烦了。”
“一个晚上也要好好睡觉啊,人生苦短,不知道之后会出什么意外,能不凑合就不要凑合。”谢藜笑的苦涩。
“行吧。”
雾隐没阻拦,把钥匙给他了。
谢藜转身出去,看到桌子上的金子,问:“郎珺,这是哪里来的?”
雾隐说:“严女君的姐姐给的呗,我还能出门捡到啊?”
“她为什么要给您这个?”谢藜皱眉:“即使她要感谢咱们,郎珺也不应该收这么贵重的金子。”
“她愿意给,我愿意收,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啊。”雾隐不悦道:“我们帮了她们,你还忙前忙后的,收些钱财也好给你准备……那什么啊。”
谢藜闭了闭眼,沉声道:“郎珺,我从来没想过要在部落里另嫁,也不需要您为我准备嫁妆。我妻主对我很好,我没有想过要背叛她。”
“她都抛弃你了,说不定现在佳夫美侍在怀,女男成群了,你还惦记那个负心人,真是不争气。” 雾隐跺跺脚。
谢藜沉默了。
良久,他说:“我尊重她的选择,只要她开心。”
“但是我……我……”
“郎珺,你还小你不懂。”
雾隐怒道:“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和哥哥都说我不懂,你们就是傻子,傻子,大傻子!”
他拿起金子,扔到地上:“你不愿意要就还给她们,弄的我稀罕似的,哼。”
“郎珺,你别生气。”谢藜软下声音。
“我才不生气,干嘛为不值得的人生气。”雾隐背过身去,气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谢藜站了会儿,没等来雾隐转身,拾起地上的金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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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女君,帮忙搬一下软榻。”谢藜喊。
“好。”
周翎宁走过去,使了点力就把软榻扛了起来。
“哎,咱俩抬着吧。”谢藜说。
周翎宁摇头:“不用,谢夫郎帮我把右边屋子的门开开吧。”
“哎。”谢藜应了一声。
“嘎吱——”
屋门一推开,墨一顷刻间从床上坐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到了门边。
周翎宁:“……”
这是瞬移过来的吗?
谢藜微微有些惊讶:“您醒了?我留了饭。”
墨一先打量了一下周翎宁,看她神色如常,行动自如才回谢藜的话:“嗯,好,谢谢您。”
周翎宁把软榻放在床边,谢藜过去帮她移了移位置:“待会儿我再拿过来一床被子,你们俩今晚也能休息的好点。”
“多谢,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周翎宁笑道。
谢藜温柔的开口:“都是大周人,在外互帮互助呢,何必言谢,我之前也受过不少别人的帮助,后来时过境迁,也没个消息,想回报也回报不得。女君若是不好意思,以后就帮助更多的人吧。”
“一定。”周翎宁说。
看墨一还站在旁边,谢藜知道俩姐妹还有话要说,于是道:“我去抱床被子。”
“嗯好。”
谢藜走后,周翎宁问墨一:“休息的怎么样?”
“嗯,很好。”墨一点头,又接着道:“殿下,我们要赶紧联系墨二她们了。”
周翎宁道:“不急,你休息的时候我去周围看过,也问过谢夫郎和雾郎珺,这两边并不相通,恐怕要到山下才能联系到她们。”
墨一沉思一会儿,道:“若找不到殿下,墨二墨三墨四不会下山。”
“你意思是她们会重回咱们坠下来的地方?”
墨一点头:“她们肯定是先往下走,准备绕过山坡,若发现绕不过去,会重新爬回山坡。”
“这也太危险了,”周翎宁皱眉:“如果再有风化的石头根基不稳滚下来怎么办?”
墨一坚定的说:“殿下最重要。”
殿下的安危在暗卫心里比自己的安危重要的多。
周翎宁沉眉思考。
墨一说:“稍后我重回原路去看看有没有她们的足迹。”
“我也去。”周翎宁道。
“不,您待在这里最安全,我天黑之前肯定回来。”墨一说。
周翎宁坚持说:“我不会拖后腿的,虽然武功没你好,但你现在受伤了,咱俩也差不多。”
“不行。”墨一没思考就拒绝了。
“为什么?”周翎宁要她给一个理由。
墨一嘴张了张,还是说:“一个人会快点。”
周翎宁:“……”
她……被嫌弃了?
她竟然被嫌弃了???
“你嫌弃我走的慢?”周翎宁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墨一错开目光,咽了下口水:“没有,只是……您还有伤在身。”
“我的伤比你轻多了。”周翎宁说。
“但我承受能力比较强。”墨一默默反驳了一句。
周翎宁睁大眼睛,上前一步。
墨一往后退一步。
“属下知错了。”
“错哪里了?”周翎宁眯起眼睛。
墨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殿下,我……”
雾隐这时候推门:“喂,藜郎给你姐留的饭热好了,你……们……”等他看清屋里的情况,立马背过身去:“……打扰了。”
走出去一段路后又回来关上了门。
周翎宁:“……先吃饭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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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一执意自己去,周翎宁也没办法,只能随她了。
“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周翎宁嘱咐她。
墨一应下:“嗯。”
“找不到也没事,咱们明天下山再联系她们。”
“嗯,找不到她们我会留下记号。”墨一说。
“好。”
周翎宁送她出门,情绪还没散,墨一已经不见了踪影。
“……”
好吧,你自己确实快。
“呦,姐姐走了这么伤心啊,是不是还要哭一会儿啊?”雾隐靠在门框上,看着周翎宁说。
周翎宁无奈:“雾郎珺,要不咱们说清楚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吧,你这样……”
反复无常,阴晴不定的,她也不知如何相处才好了。
雾隐手一摊:“你是女人,这就是得罪我的原因。”
周翎宁:“……所有女人你都讨厌吗?”
“是的。”雾隐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周翎宁叹气道:“好吧,那我不与你说话,总不会惹你了吧?”
雾隐冷着脸:“说得好像谁愿意同你多说话一样,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银铜子吗?”
说完,他扭身就走。
周翎宁伸了伸手,没拦。
虽然她不是什么金银铜子,但讨厌她的人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