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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博士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他知道。

自己已经输了。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

她用一个“理想主义”的非盈利外壳,将自己包装得圣洁无暇、刀枪不入。

然后,她又用一个充满了“资本主义”诱惑的内核,将台下这些最贪婪的豺狼全部变成了她最忠实的盟友。

情怀,她要。

利润,她也要。

她简直是一个魔鬼!

然而,夏清韵却还没有结束她的表演。

她缓缓地伸出手。

指向了最后一扇,那扇幽深、黑暗,如同黑洞般的大门。

她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幽远而意味深长。

“当然。”

“我知道,在座的还有一些人,比如像凯文博士这样德高望重的长者。”

“你们不关心理想,也不在乎利润。”

“你们只关心秩序,关心你们所熟悉的那个旧世界的稳定。”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凯文博士那张已经有些铁青的脸上。

“你们害怕这艘来自东方的方舟会冲撞,甚至会颠覆你们所守护的一切。”

“所以,你们拒绝登船。”

“你们只想守在自己那片古老而安全的大陆上。”

夏清韵的话像一根根无形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凯文博士的心里。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因为,夏清韵说出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夏清韵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一丝悲悯。

“对于你们的选择,我们当然尊重。”

“这第三扇门就是为你们而设的。”

“它的钥匙在你们自己手里。”

“你们可以选择永远不打开它。”

“你们可以选择永远活在自己那座固若金汤的博物馆里。”

夏清韵的语调突然一转。

变得冰冷而残酷。

“但是。”

“博士,你有没有想过。”

“当一场由数字技术引领的全新的文艺复兴到来的时候。”

“当全世界的年轻人都在我们的『文明商业生态』里消费、娱乐、社交、创造,定义着属于他们的新文化的时候。”

“你们和你们所守护的那个旧世界。”

“将会何等的……”

夏清韵停顿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吐出了最后那几个足以让所有守旧者都为之不寒而栗的词。

“……被动的。”

“……固执的。”

“……孤独的。”

“……被时代所遗忘。”

说完。

她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留给全世界一个白色的背影。

和三扇代表着三种不同命运的大门。

理想。

财富。

或者……

被遗忘。

请选择。

……

达沃斯,会议中心。

死寂,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仿佛整个世界的空气,都被夏清韵最后那番话彻底抽干了。

台下,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他们的脑海里还在反复回荡着那几个冰冷的词。

被动的。

固执的。

孤独的。

被时代所遗忘。

每一个词都像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那颗骄傲的心脏上。

尤其是坐在第一排的哈里森·凯文博士。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

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此刻一片煞白。

他引以为傲的智慧、他守护了一生的秩序、他那坚如磐石的世界观……

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分钟内,被眼前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女人,用一种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反驳的方式,彻底地……

解构了。

羞辱了。

她甚至没有用任何一个带有攻击性的词汇。

她只是平静地为他和他的世界,陈述了一个即将到来的结局。

被遗忘。

还有比这更残忍的审判吗?

没有了。

凯文博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一个属于他的时代,就在刚才、就在他眼前,被宣告了……落幕。

“哗——!”

不知是谁第一个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掌声从稀稀落落到汇聚成流,最终变成了一场席卷整个会场的雷鸣般的风暴!

经久不息。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那些来自华尔街的资本巨子、那些来自硅谷的科技新贵、那些来自中东的石油亲王……

此刻,他们看着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轻视与敷衍。

只剩下最纯粹的敬畏与狂热。

他们不是在为“理想”鼓掌,他们是在为“财富”鼓掌。

他们是在为那个即将开启数万亿市场的新世界的女王,献上自己的掌声与忠诚。

夏清韵就在这片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中,缓缓地对着台下鞠了一躬。

然后,她转过身,从容地走下了舞台。

她没有去看那个失魂落魄地、在助手的搀扶下黯然离场的凯文博士。

她的时代已经到来。

旧时代的残影,不值得她再回头多看一眼。

……

两个小时后。

达沃斯,皇冠假日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夏清韵刚刚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拜访的客人。

法国LVmh集团的总裁承诺将为『种子计划』注资十亿欧元,并开放旗下所有奢侈品牌的渠道。

沙特主权基金的负责人挥舞着数百亿美金的支票,只求能成为『文明商业生态』的第一批原始股东。

甚至连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总干事都亲自打来电话,邀请她在下个月前往巴黎总部,商讨成立『世界记忆遗产』全球理事会的具体事宜。

整个世界都在向她俯首。

夏清韵一个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82年的柏图斯。

她看着窗外阿尔卑斯山那连绵起伏的、圣洁的雪线。

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大功告成的松弛。

只有一片高处不胜寒的平静。

她赢了吗?

赢了。

她用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格局,在全世界最顶级的舞台上,完成了一场堪称神迹的完美表演。

她征服了这里的所有人。

但她的心里,却为什么还是空落落的?

她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云淡风轻,却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脸。

祝仁。

她所做的这一切、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她所构建的那个宏伟的蓝图……

其实都只是在将他曾经描绘过的那些构想,用一种更商业、更具侵略性的方式,翻译了出来。

她只是一个最优秀的翻译官,而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创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