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星脸上那讥讽傲慢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收敛,就感觉眼前一花。
没有预兆,没有警告,甚至没有强烈的灵力波动。
李长聚的身影仿佛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又仿佛从未移动。
但下一刹那——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利刃入肉声响起。
一道极细的血线自司马星的眉心浮现,迅速向下蔓延,贯穿了他的鼻梁、嘴唇、下巴,直至脖颈、胸膛……
司马星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眼中的倨傲被无边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他手中的描金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随即,他整个人的身体沿着那条血线,整齐地分成了两半,向左右两侧倒下。
鲜血和内脏瞬间泼洒在洁白的玉质地面上,刺目而腥臊。
整个过程快得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反应极限。
广场上原本的喧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摊迅速扩大的血迹和分成两半的尸体。
秒杀!
毫无悬念的秒杀!
一个神婴境的天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连护身法宝都来不及激发,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气息看似平平无奇的人,一招毙命!
游皓仙撸袖子的动作僵在半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卧槽……”
白舒月刚刚办完手续转身,看到这一幕,清冷的眸中也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随即恢复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隐隐护在了李长聚侧翼。
周围那些原本或倨傲、或审视、或漠然的天才们,此刻脸色全都变了。
小雷音寺的玄苦和尚猛然睁开了半阖的眼眸,瞳孔中金光一闪而逝,低诵了一声佛号,看向李长聚的目光充满了凝重。
天音阁的苏妙音抚琴的手指微微一顿,清冷的脸上首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仔细地打量着李长聚,仿佛要将他看透。
血煞宗的厉血天先是一愣,随即舔了舔嘴唇,眼中爆发出更加浓烈的战意和嗜血的光芒,嘿然笑道:“有意思!真他妈有意思!”
其他各宗天才更是哗然一片,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他……他杀了司马星?”
“好快的速度!好狠的手段!”
“此人是谁?哪个宗门的?从未见过!”
“司马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就在死寂被打破的瞬间,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从广场边缘炸响:
“小畜生!敢杀我司马家麒麟儿!给我拿命来!”
一道狂暴无比、蕴含着滔天怒火的威压如同火山喷发般冲天而起。
一位身穿司马家长老服饰、须发皆张的老者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携带着焚山煮海般的恐怖灵力,直扑李长聚。
那威势,赫然是超凡境的大能。
超凡一怒,天地变色!
庞大的灵压让广场上许多修为稍弱的弟子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司马长老含怒出手,一掌拍出,赤色的掌印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丈许大小,掌印周围空气扭曲,灼热的气浪席卷开来。
这一掌,足以轻易灭杀任何神婴境修士!
面对这必杀的一击,李长聚眼神冰冷,锁天环在腕间微微震颤,真龙护身罩蓄势待发。
但他并未动弹,因为他知道,有人会出手。
就在那赤色巨掌即将临身的刹那——
“哼!”
一声清冷的冷哼,仿佛蕴含着极北之地的万载寒冰,瞬间浇灭了那灼热的气浪。
白舒月不知何时已挡在了李长聚身前。
她甚至没有拔剑,只是抬起纤纤玉手,并指如剑,对着那威势滔天的赤色掌印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丽的光华碰撞。
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微如发丝的冰蓝剑气凭空出现,悄无声息地切过那赤色掌印。
瞬间,那蕴含着化神期修士怒火的巨大掌印,就这么从中被整齐地剖开……
灵力瞬间溃散,化作点点赤芒消散于空中。
而那缕冰蓝剑气去势不减,仿佛穿越了空间,下一刻便出现在那司马长老身前。
司马长老脸上的暴怒瞬间化为骇然,他狂吼一声,周身亮起数层厚重的灵力护盾,一件盾形法宝自动飞出挡在身前。
“咔嚓…咔嚓嚓…”
然而,在那缕看似微小的冰蓝剑气面前,他所有的防御都如同纸糊一般,接连破碎。
剑气最终点在他的丹田气海之上。
“噗!”
司马长老如遭雷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上气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飞速萎靡下去。
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地砸在远处的广场边缘,挣扎了几下,竟一时无法起身。
一击!
仅仅是一道指剑剑气,不仅轻易化解了超凡境长老的含怒一击,更是直接废掉了其苦修近千年的修为。
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这一次,连玄苦、苏妙音、厉血天等顶尖天才的脸色都彻底变了,看向白舒月的目光充满了深深的忌惮乃至一丝惊惧。
他们知道白舒月很强,是顶尖宗门的天骄,但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强到了如此离谱的程度。
超凡境长老在她面前,竟如同稚子般不堪一击!
白舒月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全场,凡是被她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玄天秘境开启在即,私人恩怨,暂且搁置。
若再有谁不顾规矩,以大欺小,休怪我剑下无情。”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这不是双标吗?”
“你以实力压人!”
“不公平!”
“你欺人太甚!”
司马家剩余的人还在嚷嚷叫嚣,试图引起其余道统的关注。
众人只是冷冷地看向他们,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甚至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换作别的道统他们或许会觉得白舒月此举太过,但若是司马家……
司马家都是一群畜牲,他们该死!
白舒月直接拔剑,一剑动山河。
“本座就以欺你了,又如何?不服?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