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么说,如今谁还有我们苍天盟厉害?”
花二娘喝得酩酊大醉,搂着邢叶的肩:
“邢大哥,这苍天盟,如今得是盘州第一帮子了吧?数位定府坐镇,李兄弟……李盟主坐镇,这妖窟一开,那里头的太岁岂不是‘哗哗’往咱们口袋里流?”
邢叶自上次在白骨洞亮坛烧香,为李镇吸引火力身负重伤之后,好在太岁帮底蕴扎实,终于是给他养起来了,只是坏了根基,今后很难在门道里走得更远了。
因着邢叶的情绪,如今太过复杂,他何不想成功,何不想攀上李家的高枝。
可当真的攀上时候,却无福消受了。
邢叶苦笑一声:
“还差得远,州里不乏定府,定府之中,还有五脏仙,开天顶,甲神仙……
咱们苍天盟虽繁荣些,但离盘州一流势力还差得远,任重而道远啊。”
宁家楼里,高朋满座,一楼席间坐满了人。
太岁帮的,都是熟面孔,除了临字堂一行人外。
还有兵字堂的堂主,吴小葵。
只是她这时候正焦急等待着什么,左顾右盼,一张俏脸时而皱,时而舒展。
三帮四门里,也不乏有些风流人物。
血衣帮副帮主,刘别山,长相倜傥,是春满楼里的常客,一张脸不知惹得多少良家痴狂。
他向来对自己容貌自信,因着今时受邀,入了席间,在很多糙汉子里,一言便相中了太岁帮的吴小葵。
便跟同行道:
“尚未开宴,盟主还未归,且看我半茶时间,拿些这美人。”
刘别山如游龙一般,游窜席间,在常跟诡祟打交道,身子结实的门道人相比,他长得确实瘦弱白净,手里竟还揣着把折扇。
吴小葵正不时往楼外望望,对于很多人的敬酒都选择无视。
“姑娘,在下血衣帮副帮主,刘别山,修的灶王门道……瞧姑娘生得俊美,瞧着面生,不知是哪帮哪派的一朵花?”
刘别山声音温润好听,算是沾花惹草的一把手,可他捧着折扇拱手说罢,吴小葵却连头也没回一下。
一旁的花二娘和邢叶自然注意到了刘别山,他们跟吴小葵一桌,自也皱着眉头,窃窃私语:
“邢大哥,我咋记得,这吴堂主和咱李兄弟好得很呐?”
“是极是极,当时在白骨洞的时候,李兄弟被无毛诡猴偷袭带走,也是吴堂主拼了命的去救。”
“那这姓刘的来骚扰吴堂主,李兄弟如今又不在,咱们总不能让别人欺负弟妹吧?”
“二娘,你别急,吴堂主我了解,出了名的能打,这血衣帮的副帮主看着就是个草包,等吴堂主收拾他一顿就老实了。”
二人耳语几句,最终选择看戏。
吴小葵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刘别山一眼。
“??”
刘别山满脸疑惑。
东衣郡内,三门四帮,血衣帮自占得一席之地,自己作为血衣帮的副帮主,连别人瞧上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除了灵宝行和太岁帮招惹不起,但如今就算是这一行一帮中人,都会给自己些面子吧?
以后都是同盟,何必如此让自己下不来台?
“姑娘莫是没有听清,我乃血衣帮……”
“晓得,血衣帮副帮主。”
刘别山眼睛一亮:
原来是个冰山美人!
“姑娘芳容惹得刘某倾心,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一杯?”
吴小葵终于有了反应。
她转过了头,不算白但却干净的皮肤上,多了一丝红晕。
不对……
是红怒。
“滚!”
绝技,虎犼破煞吟,李镇也曾在吴小葵跟前学过。
这血衣帮的副帮主刘别山,学得灶王门道,算是咒蛊之类的偏门,本身厮杀能力并不强悍,便被这么吼上一嗓子,“蹬蹬”向后退了几步,险些睡倒。
这么一来,便是一楼席面里,也都有不少人循着热闹看来。
见到这刘别山被一介女流吼得倒退,都不由发笑。
“好你个死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吾乃血衣帮副帮主,堂堂灶王门道合香官修为,请你吃酒你却对使了绝技偷袭我?!”
见着副帮主遭难,那些个血衣帮帮众,纷纷往这边靠来。
虽然他们自己面子上也挂不住,觉得丢人,但帮主吩咐过了,副帮主是重要保护之人。
这一楼刹那间都是一片喧哗声,席面里有此起彼伏的哄吼声。
说白了,都是一群江湖匪帮,凑在了一块,终归是不安分的。
见着二人剑拔弩张,尤其是吴小葵,香坛都亮出来了。
早早来了宁家楼,在三楼隔间押手契的时候,便听到了熟悉的绝技。
吴堂主?
下楼之后,便见到如此一幕。
“要么,陪老子喝酒,要么,跟老子磕头认罪,再陪一宿,否则,往后在东衣郡内,便没有你这女人的立足之处!”
刘别山吆喝得起劲,刚要抬起手,却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
“你是何人,敢在苍天盟中闹事?”
刘别山正在气头,来人面容也没看清,忙转头喝道:
“放开你爹,老子乃是血衣帮副帮主,刘别山!”
李镇听罢,笑出了声:
“原来,是小瘪三啊。”
砰!
无垢金坛,骤然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