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见,发现正是他们又敬又怕的李镇,这才一股脑簇拥上去。
“早闻李堂主名震东衣,如今一见,果真不凡!”
“李堂主莫要嫌弃,我家门主让我带此物赠你,请李堂主一定笑纳!”
“白骨洞里,多亏了李堂主大显神通,我青山帮帮中伙计,给李香主做了面锦旗!”
“……”
这一来一去,都给李镇搞得有些发懵。
原来没有人闹事,竟是这些三帮四门的人送礼来了……
李镇没有客套,如今太岁帮正伤了元气,这些人送得东西都还价值不菲,拿回来建设帮子也是不错的。
便使了个眼色,花二娘心领神会,带着兄弟们都接下了那些礼品。
“诸位好意,李某心领了,那白骨洞事件的幕后真凶,早晚也将伏诛,李某不过也是尽份内之责,帮衬诸位一二,倒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
李镇拱了拱手。
这话倒是不假,他当时召来打更仙,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太岁帮和自己,其他帮子的人幸免于难,全是因为打更仙过于生猛,氪命氪多了,给那片洞子里的无毛诡猴都杀干净了。
可这些帮主门主不这么想。
早前太岁帮帮主,堂堂定府高人,入驻东衣郡时候,他们也整出了这等排场。
如今虽不知这李堂主道行,但想来也是定府之姿,任何能在东衣郡内成就定府的门道人,皆是值得结交的猛人。
若现在不送礼请好,待日后起了什么冲突,可没地方哭去……
没曾想,这行人里,灵宝行副掌柜仇严也在其中。
他站出来,故作一副与李镇不相熟的模样。
对着诸位帮主门主拱手道:
“诸位,吾乃灵宝行副掌柜仇严,本家是盘州仇家,勉强在诸位面前说得上话,关于白骨洞一事,我有话要说。”
几些帮主门主面面相觑,诸如青山帮,鹰狼帮之流,虽不算什么厉害势力,但都算得上这东衣郡里的地头蛇,勉强知晓这东衣郡层面上的人物。
对于仇严,一些消息通达的也都知晓,这位灵宝行的副掌柜,本家是盘州里的氏族,但关于其为人,可不知道多少。
如此,也便都在这眼巴巴地听着,看这位仇掌柜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却见着仇严又拱了拱手道:
“诸位,关于白骨洞一事,想必各位也看的明白,咱们太岁帮李堂主,可是位身怀大义之人。
不光救了我们甚多人的性命,还不求回报,在离开洞子以后,什么都无所求。”
众帮主闻言,也都点点了头。
他们也的确没有想到,这位本事高明的李堂主,会在白骨洞一事后什么也没干。他们好不容易找来,这人竟然在给自家兄弟烧纸……
这般高风亮节,忠诚大义的人,可在这江湖上不多了。
这也是他们愿意准备些太岁及天材地宝,愿意来给李镇送礼谢恩的缘由之一。
却听着仇严继续道:
“恰逢如今七月半妖窟将开,经白骨洞一事后,我们九个帮派都元气大伤,若此间还呈一盘散沙,那这七月半时候,不说我们去分一杯羹,就怕是连那妖窟的门都进不去啊!”
一些明白人,听着仇严这么说,便都领会出了意思。
如今东衣郡局势确实乱,各个帮派自危,的确不好在妖窟里分一杯羹。
照着仇严的意思,难道是要一统东衣郡江湖?
这怕是扯淡吧……
李镇也琢磨出了点意味,骑在照夜玉狮子身上,瞥向仇严。
见其给自己透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李镇也不由得疑惑:
这家伙到底要搞什么飞机?
“诸位,吾有一议,如今九门元气大伤,很难在七月半时与其他州郡相抗,不如我们结盟,九门同仇敌忾,放下过去恩怨,先渡过这七月半再说……”
仇严声音洪亮,这话语间煽动性极强。
他晓得这些帮子门派里,没有多少狠角色,像太岁帮帮主这般定府境的狠角色,在整个东衣郡里都找不出几人来。
他们这些帮派门府,若能找到一座更大的靠山,何乐而不为呢?
大马坛门门主,上官带刀,初经历丧子之痛,性子本就刚烈,听到这话,却没来由来了火气:
“姓仇的,曾以为你是个人物,可没想到这东衣江湖才出了事,你就出来落井下石?”
仇严丝毫不怒,和气笑道:
“上官门主,为何如此动气?据我所知,你大马坛门生计不在人,而在马,连李堂主坐下这匹宝马都是你儿相赠,你又何必在这里跳脚?”
上官带刀冷哼一声:
“仇严,我儿送李堂主宝马,关你何事,我斥责的是你这般行为。各帮各门尚未安宁,你便急着一统东衣江湖?也不想想你仇严吃得下这么多么?不怕撑?”
上官带刀这话也说到各个帮主门主心坎里了。
灵宝行这么急着出来搞大一统的话术,不就是想做那领头羊,在七月半时候拿大头么,这真成了人家盟会里的帮派,日后还不是得处处受人掣肘……
“诸位,先别急,可否让仇某将话说完?”
仇严低低一笑,走至李镇的照夜玉狮子跟前,牵住马绳,再朗声道:
“九门共成盟会,何不以李堂主为盟主?如此,诸位可心服口服?”
李镇嘴角抽搐。
牢九门,要合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