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综影视:红妆肯为苍生计 > 第285章 月栀番外(5)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可在月栀看来,月恒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傻子——她与月恒相处日久,便愈发笃信这一点。

定情之前,月恒待她便已足够宽容,他私人的藏书任她翻阅不说,许多珍稀的草药竟也被他从宝库中一一取出,用作她的教具,但凡她有任何弄不懂的地方,哪怕问题再简单,他也一向是有问必答。

诚然,月恒是比不过天纵奇才的宫远徵的,可他也并非无能之辈,至少在月宫,他的确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就是许多年长者也未必能越过他——这一点可不是月栀看在他的公子身份,有意奉承,而做出的违心评价。

月栀此前虽沾了宫明商的光,听她简要复述过宫远徵手记上的内容,有时也会借宫明商的口,向宫远徵问些自己琢磨不透的难点。

自然,未免露馅,宫明商会想法子,用更加直白朴实的话语,看似漫不经心,闲话一般地问出口——别说,要是别人去问,宫远徵一定没有那样好的性子回答,但既然是宫明商,宫远徵便颇为耐心细致了。

宫远徵当然也很好,只是一个是经了几道手的远方传信,一个却是当面传授,这二者之间到底是有所不同的。

月栀毕竟不是一窍不通的花枝,作为月宫族人,她对很多东西早已是耳濡目染,了解颇深,许多时候不过是为了扮演好花枝这个人物,所以故意在那明明懂却装不懂罢了。

也正是因此,作为内行,她才能更能看出月恒的用心。

然而,等到定情之后,月恒对她似乎又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歉疚,因而待她更是予取予求,几乎无所不应。

医毒上倾囊传授,武功方面,花枝自然是不会武功的,眼下再学,仿佛也有些太晚了,月恒便教导了她一些击打关节穴位以作反击的小技巧。

就连月宫事务,月栀不过是故作好奇地探头探脑了几回,月恒便大大咧咧地摊开给她看,有时甚至还会点拨一二,到后来,月栀已能越过他,自行批阅一些简单的信报了。

月栀一面欣喜于自己的情报进展,一面却又控制不住地觉得头晕脑胀,怒火中烧——月恒待她尚且如此,全无提防心,她甚至不敢细想,他与云雀相处的时候,究竟交付了多少月宫的秘密出去!

这简直不是一般的好骗!

月栀想要探寻其中的原因,她自己细细品味了一番,又特意请善于揣度人心的宫明商、青玉替她分析了一回。

结合月恒往日的言行举止,姐妹二人便再度肯定了月栀先前的想法——月恒的确对她分外愧疚,此后种种均是意在弥补,可好端端的,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月栀旁敲侧击几回,终于得了月恒的真心话。

大抵是因为花枝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暖的小太阳,虽然知道他与云雀的故事,却从没说过什么不好听的风凉话,而是以半吃醋半哀叹的语气一再劝慰他,月恒便没怎么遮掩,而是选择了坦诚。

“我对不住你,你我情投意合,我本该带你去见父亲,向他禀明我的心意,请他为我们操办婚事的,”他眉眼带愁,微微低头,显得有些沮丧和过意不去,“只是,云雀死得实在可怜……”

“我心中总是记挂着这件事,与其赶鸭子上架,委屈了你,不如等我为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彻底放下了从前,再说其他的。”

——他固然喜欢花枝,却也是真的放不下云雀。

无论是出于歉意——是他那过于冒险的计划害死了原本不必丧命的云雀,还是出于曾经的爱意。

“没关系,”月栀故作心疼,她握着月恒的手,稍稍敛眸,极力掩盖着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屑,“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

她一边许诺,一边却在心底冷笑,怪道他这样愧疚,活该!还想什么美事呢?当然不会有那一日了!

只可惜,月恒不知道,月栀的到来从一开始就不那么纯粹,她所求的不仅是向他学艺,也不光是那一点微末权力。

她想要的永远只会更多、更重要。

她可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她惯会的,便是顺杆爬,得寸还要进尺!

……

提起过往,月恒半喜半恼,喜是因为他至今想起从前的种种,仍是忍不住露出些许微笑来,可一旦想起这一切不过是月栀苦心打造的精彩戏码,他那一抹喜意便又尽数化作了恼怒,就连嘴里也慢慢泛起苦意,神色也愈发疯狂起来。

可月栀却不为所动,她平静如水,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月栀静静地望着月恒,忽然就觉得这个男人竟是没心没肺的可怕。

若他见她,是为了质问她为什么要利用他,把他当作垫脚石,却又抢走了他的长老之位,是为了忏悔自己当初轻信无锋细作,做下种种错事,害得后山因他而蒙羞,亦或是想找一个能说话的旧人,怀念他的父亲,曾经的那位月长老。

——哪一样都好,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他面目可憎,叫人厌恶至极。

这都过去多久了,他竟然还只顾念着这些情爱往事!

月栀简直不敢置信。

她从来就看不惯这样满心满眼只装着情情爱爱的人。

从前是这样,现在也依旧是。

所以,面对月恒的声声质问,月栀不过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便漠然地回问:“我猜得到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因而我能表里如一地演出来给你看。”

“云雀又何尝不是呢?”

他不会真的以为,云雀对他就尽是真心了吧?

要知道,情爱同样可以是无锋细作的手段。

“那么,你是喜欢骗你的云雀,真实的云雀,装模作样的我,亦或是步步为营,踩着你向上,如今却又风光无限地站在这里,看着你落魄狼狈的我?”

月栀从喉间逸出一声声轻蔑而又短促的笑,她慢条斯理地挑眉发问着。

这个问题明显在月恒意料之外,他当即呆愣住了,没能及时给出答复。

但月栀其实也没那么渴求他的答案,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面色冷淡地为本次会面画下了一个不甚圆满的句号,“我不会再来了。”

“至于你……”月栀抬一抬眼,认真地看向月恒,发自肺腑地说,“就抱着从前的回忆——不拘是跟云雀的,还是跟我的,就这样在这里苦守残生,好好忏悔你的罪行吧。”

或许,月恒会在思念云雀、花枝之余,想起那些曾对自己寄予厚望却被他辜负了的长辈们,又或许会想起那些葬送在无锋屠刀之下的宫氏族人们,于黑暗中瞥见他们扭曲的亡灵。

或许,他会生出些微不足道的歉意,转眼却又将它们轻易摒弃。

也或许,他会在时光的磋磨中,真切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开始由衷地悔恨。

谁知道呢。

月栀说完,她不再留恋,也不再顾忌月恒的苦苦哀求,而是径直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至于月恒后来究竟有没有真的忏悔入心,月栀并不清楚,因为她确如自己所言,往后余生再没有踏足这个地方,也再没有见过这位故人——哪怕是到了他身死,一应恩怨也都随之消散的那一刻。

——

可能是天生秉性使然,也可能是因为月栀亲眼见证了宫子羽、月恒这些人为爱癫狂的模样,她对此深恶痛绝,并引以为鉴。

总之,对情爱自来无感的月栀并没有什么“女子一定要成家诞子,这一生才算美满”的想法。

所以,此后的岁月里,她一直信奉着及时行乐的道理,身边或俊朗、或美艳、或英武……形形色色的男子来来去去,她却只谈情,从不说爱。

——可谓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最后的最后,她在月宫的诸多遗孤中挑选了一个天赋异禀,容貌上只是平平,不见有多么出彩,可性格方面却极为刚强坚韧的女孩子精心培养,让她接替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生,有知心好友相伴,有滔天权势蕴养,曾以女子之身奋力拼搏,将许多不可能变为可能,也曾开创宫门先例,高居月宫长老之位,月栀自问,也算是快意够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