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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启天云梦 > 第416章 镜中真我·试炼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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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镜中真我·试炼再启

金光没入眉心的刹那,湛风的世界天旋地转。

等他稳住身形,入目已是一片混沌的灰白空间,无数光影碎片如星尘般在四周漂浮——那是他与郝悦在启天都市的初遇,她举着雷符冲他笑,发梢沾着晨露;是他在悬崖突破筑基时,郝悦端着药碗骂他“不要命的疯子”,药香混着山风灌进他鼻腔;是古玄子密室里,金属牌上“07-42”的刻痕在幽蓝火焰里泛冷光;还有更模糊的片段:白大褂的人举着仪器,“实验体42号,灵力适配度97%”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他耳中。

“第二重试炼,名曰‘真我’。”

守魂者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

湛风猛地转头,却只看见一片虚无。

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加速旋转,在他头顶凝成漩涡,“唯有直面内心最深的恐惧与执念,方能掌控仙魂。”

他的喉结动了动。

掌心不自觉攥紧——郝悦总说他紧张时会这样。

指尖触到的不是沧溟剑的剑柄,而是虚无的空气。

他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实体,只有灵魂在受审。

漩涡“轰”地散开,所有画面突然定格。

湛风的瞳孔骤缩——最中央的那帧,是郝悦替他挡下古玄子那一击的瞬间。

她的身影悬浮在虚空中,玄色裙角被气浪掀起,嘴角溢出的血珠悬在半空,像一串未坠的红玛瑙。

下一秒,画面开始重复:她倒下,血珠坠地,再弹起,再倒下,周而复始,仿佛永不停歇的审判。

“如果你继续追求力量,她终将为你而死。”

低沉的声音裹着冰碴子,顺着后颈爬进脊椎。

湛风的呼吸陡然急促,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他踉跄着冲上前,伸手去抓那道虚影,指尖却穿透郝悦的肩膀——像前一世在实验室里,他抓不住培养舱里的自己一样。

“住口!”他吼出声,声音在空旷空间里撞出回音。

记忆碎片被震得乱颤,郝悦倒下的画面却愈发清晰。

他想起三天前郝悦昏迷前攥着他手腕的手,凉得像块玉,“风,我没事的……你去试炼,我等你回来。”她当时笑得那样轻,好像只是困了要睡一觉。

可赵大哥刚才说,她的毒又重了,白得像张纸的脸还烧得烫手。

“你害怕失去她。”声音继续啃噬他的神经,“你害怕自己所谓的‘护道’,不过是把她推上更危险的悬崖。你害怕……你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湛风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胸腔,像要破体而出。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恐惧突然涌上来:在启天都市被伪善修士围杀时,郝悦替他挡的那一剑;在魂渊第一层试炼时,她为他引开守阵兽,后背被抓出的血痕;还有镜中实验室里,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额心淡蓝印记像道诅咒——如果他的力量本就是实验的产物,那他拿什么去护郝悦?

“够了!”他吼得嗓音发颤,金红瞳孔里翻涌着光。

那些记忆碎片突然被震得粉碎,郝悦倒下的画面却仍在眼前重放。

他望着虚空中反复坠落的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举着雷符说“本姑娘的符能劈翻化神期”,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想起她端药碗时故意把碗沿碰得叮当响,骂他“疯子”时嘴角却藏着笑;想起她在他怀里说“修仙不就是为了护着想护的人么”,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垂。

“我当然害怕。”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

金红光芒从他眼底漫出来,像两簇烧不尽的火,“我怕她疼,怕她冷,怕她连喊我名字的力气都没有。可郝悦说得对——”他抬起手,指尖虚虚碰了碰郝悦悬在半空的脸,“修仙就是为了护着想护的人。我若连直面恐惧的勇气都没有,拿什么站在她身边?”

话音未落,所有画面突然炸裂成星屑。

守魂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了丝赞许:“很好,你的心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修士都干净。三日后,魂渊最深处,第三重试炼等你。”

空间开始崩塌,灰白雾气翻涌着要吞噬一切。

湛风最后看了眼那帧郝悦的画面——这次,她没有倒下,而是冲他扬起嘴角,雷符在掌心噼啪作响。

“风!”

现实中的呼喊像根绳子,猛地将他拽回。

他踉跄着扶住青铜镜残片,掌心触到的金属凉意让他瞬间清醒。

赵大哥的声音带着急:“湛哥!郝悦的伤……”

后半句被山风卷走。

湛风转头,看见赵大哥半跪在石堆旁,郝悦被他护在怀里,苍白的脸烧得通红,额角全是冷汗。

小修士举着半瓶仙魂草汁,手抖得草汁顺着瓶口往下淌。

金红光芒在湛风识海翻涌,这次他看清了——那不是外来的力量,是他的魂,是他与郝悦、与赵大哥、与所有他护着的人,共同点燃的火。

他弯腰捡起沧溟剑,剑刃上的血还未干,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山缝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阴影里露出几柄泛寒的剑。

湛风望着郝悦烧得发红的脸,金红瞳孔里的光愈发炽烈。

这一次,他不会再退半步——无论是试炼,是敌人,还是所谓的“实验室真相”。

他要护的人,谁也别想动。

赵大哥的声音像根烧红的铁钎,直接戳进湛风心口。

他踉跄着转身时,沧溟剑在石堆上擦出刺耳鸣响——郝悦的脸白得像浸了水的纸,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沾湿了赵大哥衣襟。

小修士攥着的瓷瓶还在抖,草汁沿着瓶口滴在郝悦手背,她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烧得烫人!”赵大哥喉结滚动,指甲几乎掐进郝悦后颈的衣物里,“刚才还说冷,现在又烫成这样……”他声音发哑,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

小修士突然抽了抽鼻子,仙魂草汁“啪嗒”掉在郝悦腕间,“我、我去再找点药草——”话没说完就被湛风截住:“别乱跑。”

湛风单膝跪地,指尖刚触到郝悦额头,手就猛地一颤。

那温度烫得惊人,像块烧红的炭,透过皮肤灼得他指尖发麻。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在耳边轰鸣,一下比一下急,比当初在古玄子密室里面对化神境大修士时还慌。

郝悦的呼吸轻得像游丝,他凑近些,几乎要把脸贴到她唇上才能确认——还有气。

“试炼……”他喉间滚出半句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三天前守魂者说过,第二重试炼若中断,仙魂之力会反噬,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魂飞魄散。

可此刻郝悦睫毛上挂着的汗珠,比任何警告都刺目。

他想起幻象里她反复坠落的身影,想起她昏迷前还笑着说“等你回来”,想起第一次见她时雷符在掌心噼啪作响的样子——那时她眼睛亮得像星火,说“本姑娘的符能劈翻化神期”。

“若连她都护不住,要这力量做什么?”他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金红光芒从眼底漫出来,在指尖凝成细碎光粒,沿着郝悦腕间的脉络钻进去。

可刚触到她识海边缘,就被一股阴寒之力弹了回来——是古玄子那老东西下的毒,藏在她经脉里,像条蛰伏的蛇,趁他不在就开始啃噬她的生机。

“风……”郝悦突然呢喃一声,睫毛颤了颤。

湛风猛地攥紧她的手,她的手凉得惊人,比幻象里更冷。

他鼻尖泛酸,喉结动了动,“我在,我在。”可她没再醒,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受了伤的小猫。

赵大哥突然扯了扯他衣角:“后面有动静。”山风卷着铁锈味灌进来,远处传来剑刃摩擦的轻响——是那些追着他们进魂渊的伪善修士,怕是闻着仙魂之力的味儿找来了。

小修士脸色刷地白了,瓷瓶“当啷”掉在地上,碎成几片。

湛风抬头看向悬浮在半空的青铜镜残片,那里还残留着守魂者留下的金光。

试炼未完成的话,仙魂之力会乱,可郝悦的脉搏越来越弱,弱得他几乎摸不到。

他想起幻象里自己说的那句话:“修仙就是为了护着想护的人。”如果现在退缩,那之前的坚持算什么?

“赵哥,护好小修士。”他突然把沧溟剑塞进赵大哥手里,“不管发生什么,别让他们靠近郝悦。”赵大哥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再进一次幻象。”湛风深吸一口气,闭眼前最后看了眼郝悦苍白的脸,“我要彻底稳住仙魂之力,然后……”他没说完,金红光芒裹着他整个人,像颗流星撞进青铜镜残片里。

混沌灰白空间里,那些记忆碎片又开始旋转。

但这次不同,郝悦倒下的画面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在启天都市的日常:她举着雷符冲他笑,发梢沾着晨露;他突破筑基时,她端着药碗骂他“疯子”,药香混着山风;还有她在他怀里说“修仙不就是为了护着想护的人么”,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垂。

“你又回来了。”守魂者的声音不再沙哑,带着几分清冽,“这一次,可还怕?”

“怕。”湛风望着那些鲜活的画面,嘴角却扬起笑,“怕她疼,怕她冷,怕她连喊我名字的力气都没有。但更怕……”他指尖划过郝悦举雷符的虚影,“怕自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话音刚落,所有碎片突然凝聚成一道光门。

门后是郝悦的笑脸,和现实中烧得通红的脸重叠在一起。

湛风迈步走进去,金红光芒在他周身炸开,像团烧不尽的火。

他听见守魂者说:“你的心,比仙魂更纯粹。”

再睁眼时,他正跪在郝悦身边。

赵大哥举着沧溟剑挡在前方,额角渗着血;小修士缩在石堆后,手里攥着半块碎瓷片;远处七八道身影正逼近,剑上泛着幽蓝鬼火——是“慈悲阁”的人,专以吸人魂魄为乐。

郝悦的手在他掌心里动了动,这次不是无意识的。

她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声音哑得像砂纸:“风……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湛风喉咙发紧,把她抱得更紧些。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仙魂之力不再是横冲直撞的野兽,而是顺着经脉流淌的暖流,和他的灵识完美契合。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轻声道:“噩梦醒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你已通过第二重试炼。”守魂者的身影突然从雾气里浮现,他裹着玄色长袍,眉眼被阴影遮住,“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挑战。”话音未落,他便消散在风里,只留下一片金芒落进湛风识海。

郝悦突然拽了拽他衣袖:“你身上……好暖。”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些血色,眼睛亮起来,像淬了星火。

远处传来剑刃破空的尖啸。

湛风抬头,目光扫过逼近的“慈悲阁”修士,金红瞳孔里的光愈发炽烈。

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那是比“慈悲阁”更危险的灵力波动,来自魂渊最深处。

“抱紧我。”他对郝悦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次,换我护着你,闯遍所有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