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同被揉碎的银箔,穿过威福利山疗养院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布满裂痕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终焉垂眸注视着自己苍白的指尖,黑色长发如瀑倾泻,遮住了她上扬的嘴角。
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33天……
在这个没有法律约束、无法逃离的陌生之地,她早已褪去了外界的伪装,彻底释放出内心深处那个偏执、阴暗又病态的自己。
走廊尽头传来这一批过门人惊恐的尖叫,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在寂静的疗养院中回荡,如同最动听的乐章,让她眼皮下的眼眸泛起病态的光亮。
她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仿佛一场精彩的演出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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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浓雾,终焉垂眸抚平护士服上的褶皱。
这件护士服原本属于某个Npc,此刻却像第二层皮肤般紧紧裹着她纤细的骨架。
她单眼皮的眼睛半阖着,眼尾的泪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苍白的唇瓣抿成细线,唯有时不时舔舐嘴角的动作,泄露着她内心的躁动。
她缓缓走出房间,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潜伏的猫,随时准备捕捉猎物。
当她出现在过门人面前时,那些人果然又将她当成了Npc。
有人拽住她的衣袖,焦急地询问线索,她却只是歪着头,用那双带着几分天真又暗藏狡黠的眼睛望着对方,轻声说。
“我……不知道呢。”
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在对方心中埋下不安的种子。她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疑惑和不安的神情,心中暗自得意,这不过是她游戏的开始。
…… …… ……
清晨时刻,终焉会在食堂充当盛饭阿姨。阳光透过油腻的窗户,照亮她专注的侧脸。
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如同猎人挑选猎物一般,寻找着那些合眼缘的过门人。
看到一两个符合她标准的,终焉会为他们乘上自己特意准备的“美味佳肴”。
那些过门人还会傻傻地同她道谢,他们当然想不到,这是他们吃到的最后一顿饭。
她看着那些人吃下食物,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久之后,食堂里响起凄厉的惨叫,看着那些过门人惊恐地四散开去,只是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又不可置信地望向杀死他的另一个护士不知所措时,终焉躲在暗处,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满足。
她咬着下唇,身体微微颤抖,努力抑制从喉间溢出的轻笑,那是一种极致的快感,一种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
从那以后,许多过门人开始觉得吃饭是个禁忌条件,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敢再碰食堂的饭菜。
但终焉可不会满足于此。
她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趁着夜色,像幽灵一样游走在各个房间。走廊里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月光透过窗户洒下,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门牌,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门牌游戏是她最趁手的玩具。
午夜三点,走廊的灯每隔七秒闪烁一次,为她的恶作剧披上神秘的面纱。
终焉站在某个房门口,指甲深深抠入门牌背面的卡槽。
月光落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勾勒出嶙峋的轮廓,黑色长发垂落如帷幕,遮住了她专注的表情。
当她将门牌互换时,指甲有意无意地刮过门牌发出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第二天,那些过门人会望着惨死在宿舍里的同伙,陷入混乱。
他们找不到原因,只能不知由头地互相指责,眼神里充满了终焉意料之内的怀疑和恐惧。
而此刻,女孩儿就站在转角处,单眼皮微微眯起,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切,就像在玩一场只属于自己的过家家游戏。
有时,她还会故意留下502号房间的号码牌,那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看到过门人因为这个号码牌而内讧,甚至大打出手时,终焉的眼中闪烁着病态的欢愉。
她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双手抱膝,眼神痴迷地看着眼前的闹剧,嘴里喃喃自语。
“真好玩儿……”
那模样是完全的陌生,更像是没有人发觉过的另一个人格。
然而,并非所有过门人都如此愚蠢。有一批过门人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冷静与智慧。
他们开始仔细观察疗养院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隐藏的线索。
终焉站在上位者的角度,比他们还要警惕,她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暗暗决定给他们一点“惊喜”。
在遇到经验丰富的过门人时,终焉故意给了他们误导性的线索,并且顺着他们找到的线索知道了院长的真正所在。
像画皮一样……
那个院长会寄存在死人的皮里,然后继续物色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这些过过高级别的人果然不一样,他们帮终焉找到了门在哪儿,只是还没有拿到钥匙。
…… …… ……
某一天,他们推测出隧道可能在疗养院的停尸间附近。因为他们在停尸间发现很多尸体都没有处理,从而想到那些尸体可能是在夜里搬运的,并且会用到隧道,从而决定在夜里去查看一番。
但他们犯了错,犯了最大的错就是没有处理终焉这个恶魔的情况下,贸然决定在夜里查探。
当他们终于发现那看似通往外界的隧道时,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打开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一群朝着他们蹦跶过来的死尸。
那些尸体竟然是自己跑出去的,压根儿就不需要别人来搬运!这一点,就连到了这里大半个月的终焉竟也不知道。
在他们确认了出去的门就在这通道最深处后,决定回去的那一刻却遇上了终焉。
“辛苦你们了……帮我找到了出去的门。不过……我希望你还是到此为止吧。不然,后面还怎么玩儿。”
终焉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带着几分嘲讽。
那些过门人在这一秒才惊恐地发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小护士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
看着过门人绝望的眼神,终焉的眼中闪过一丝满足。她慢慢走近,黑色长发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单眼皮微微上挑,眼神中满是戏谑与疯狂。
“今晚……你们都不应该出来的。”
言落,终焉拿出一把刀就朝着面前的几人砍了过去。
过过高级门的大佬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在打斗声引起了真正的女护士。
女护士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身上已然有了鲜红点缀,看样子终焉的门牌游戏起到了作用。过门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便开始对付两个护士的攻击。
但在打斗中途终焉就出去了。女护士是无差别攻击,可终焉总会绕道过门人身后拿他挡箭牌,给他一种两位护士合力砍杀他的错觉。
随后,终焉看着那已经快要抵不过攻击快要倒地的过门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转身离开。
笑话,她要是再不离开,那位同行姐姐可就得砍她了。
这一夜,第五批过门人间接性的,在终焉的寻求乐趣的任性下全部覆灭……
就这样,第六批到达威福利山疗养院的时候,终焉还是故技重施。
…… ……
“这一切,都是我精心为你们准备的哦……”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其中一名女人的脸颊,逼着她吃下了最后一块儿饼干。
“你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而我,才是下棋的人……”
随着这批过门人的死亡,威福利山疗养院这个副本多了一个禁忌条件——小心那个小护士。
然而,被困在这里的人们出不去,这个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终焉站在疗养院的顶楼,俯瞰着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眼神中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欲望。
新的一批过门人又来到了疗养院,他们带着恐惧与希望,却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怎样的噩梦。
终焉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护士服,黑色长发在夜风中飘扬,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新的期待。
这场过家家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威福利山疗养院罕见的下起了暴雨,雷声夹着雨点疯狂下坠。
暴雨倾盆的夜晚成了最终的舞台。
终焉站在顶楼的落地窗前,看着闪电将云层劈成碎片。
她的护士服贴合在身上勾勒出骇人的骨感,黑色长发垂落在在脸颊两侧,反而衬得那双眼睛更加明亮。
“你们以为……我会让你们,比我先出去吗?”
终焉的声音混着雷声炸响。
那群过门人中,称得上是主导的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在此刻才终于看清了这个女护士真正的样貌。
“从你们踏入疗养院的第一步起,”
终焉缓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血渍斑斑的脚印。
“……就都是我的棋子。”
她突然伸手一个一个的指着面前的几人,眼睛微微眯起,眼底翻涌着近乎癫狂的笑意。
“猜猜看,这个铁门后面,藏着多少你们前人的尸骨?”
随着第七批穿门人在铁门后发出绝望的惨叫,威福利山疗养院的灰白墙上又多了一行血字。
终焉倚着墙壁,用染血的指尖一笔一划地书写,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上扬的嘴角。
“今天是……第36天……”
她轻声说着。
当最后一笔完成,她忽然转身面对空荡荡的走廊,对着黑暗轻声说。
“下一局,该换个玩法了。”
应急灯在这一刻突然熄灭,唯有她眼中的幽光,在无边的黑暗中如鬼火般明灭。
而那个无足轻重地灰白墙体上无边地刻划着,
“小心……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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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被黑暗与恐惧笼罩的威福利山疗养院里,终焉成了最大的禁忌。
她如同一个恶魔,掌控着每一个过门人的命运。
她的游戏没有尽头,每一批新的过门人都将成为她棋盘上的棋子,而她,将继续在这片黑暗中,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病态乐趣,书写着属于她的血色篇章。
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没有人知道,终焉的内心深处究竟隐藏着怎样的伤痛与执念,才会让她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越陷越深,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但是……这个存在门外的人依旧不知道。甚至,威福利山疗养院多出来的禁忌条件……他们都不知道。
而那些重新被困在疗养院中的过门人,也只能在恐惧与绝望中,等待着未知的命运降临。
或许,当他们意识到这个世界远比他们的想象中的更加危险时,可能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打破这个血色的棋局,逃离终焉的掌控,逃出门外,重获自由。
但在这充满谜团与危险的疗养院中,这又谈何容易,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而终焉,正躲在暗处,等待着下一场游戏的开始……
她会……用她那病态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个即将踏入陷阱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