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调查,这位温氏族长之女,不仅容貌昳丽、性子宽容和善,更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马射箭不输儿郎,管家理事进退得宜,在一众世家贵女里,堪称翘楚。
腹有诗书而品性卓然,既能持家守礼,又可谈诗论策,如此才貌双全的佳偶,怎能不让他志在必得?
若能换成这位联姻,他就算挨顿打,也总比日后后宅不宁强多了。
何况他温七娘子的兄长是温家少主,父亲是温家家主,只要事成,怎样都是他赚了。
文子端完全没有考虑过失败会如何,他也并不觉得他会做不到。
文子端一回都城就同文帝商量要将联姻对象换成温氏七娘子。
结果可想而知,文帝自是不允的,就连文子端自己都差点挨了板子。
最后文帝甚至对他放话:“你爱娶不娶,不爱娶就给我忍着!日后哪怕再不喜欢,也得给我娶回来好生供着!若不是你没成家,若不是长幼有序,这婚事还轮不到你。你几个兄弟姐妹,就你特殊,你想怎样就怎样?难道你还想翻天不成!”
文子端腹诽,父皇想的倒是好,想的好又有什么用呢?
可他不是太子皇兄。他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总会光明正大的做成的。
温氏既然接了父皇递出去的橄榄枝,就不会轻易的松手,甚至和皇族结仇,这更不可能。
他们总要考虑全族的子弟的未来吧!
文子端听说温氏家主温牧和其弟弟前来都城和文帝商议婚期,他立刻坐不住了,即刻命人去温府送拜贴,又匆匆吩咐备车。
这可不是朝堂上的寻常议事,是关乎他后半辈子的终身大事,半点耽误不得。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非君子所为,不够光明正大,传出去难免还会落个 “品行有亏” 的话柄。
可这话柄和未来几十年的安稳顺心的生活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他只要想想皇兄和孙氏这些年的日子,脑海中所有的犹豫都被压了下去。
皇兄当年分明有无数次机会推掉那桩婚事,却偏偏拘于 “承诺” 二字认了下来。
这些年孙氏的所作所为,给皇兄,给母后添了多少麻烦,更别提好几次在重臣勋贵面前失仪,多少次丢了皇室的颜面。
他每每想到好几次因为孙氏和孙家,为了顾全大局,为了皇室颜面,而不得不替皇兄善后的事情,就是一阵厌烦。
念及此,他立刻执子侄礼前去温府拜见,屏退左右侍从后,也顾不得什么皇子矜持,开门见山便将心意和盘托出:“晚辈今日登门,非为旁事,实是心慕温七娘子久矣,还望二位长辈能够成全晚辈的一番心意。”
温牧和温淮对视了一眼,眼底瞬间掠过一丝冷意。
哼,他以为他皇家是个什么好去处,竟敢这般堂而皇之地挑拣温家女儿,真是猖狂。
温牧强按捺下心头翻涌的不快,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缓声道:“三皇子殿下此言何意?臣实在有些不太明白。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皇子此行,未免太过失礼了些。”也实在太过猖狂了些。
文子端自然听懂了温牧话里的不满,他也很理解温牧和温淮此刻的心情,也深知自己这番话听在温家人耳中何等冒犯。
换做是自家女儿被人这般挑拣,他也不高兴,甚至会立刻将人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