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栀一家三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留下宁家几人各怀心思。
江爱莲耐不住心底猫爪似的好奇,支支吾吾问道:“你们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她确实考上了京市大学?”
宁清宇陷在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上,完全没回过神。
宁清玄和宁婉清则不愿意提起。
宁清风没吃过瘾,抓着卤鸭爪啃的不亦乐乎。
竟然没有人给江爱莲回话。
气的她站起来:“好啊,翅膀都硬了,我说话你们全部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清玄,你给我说!”
她和宁清宇还在冷战,两人以及很久没有说话了。
江爱莲自觉长辈,拉不下脸搭话,宁清宇受够她的专制,不想理会。
不是没有人给他们递梯子,奈何没有一人往下走,便一直僵持在这里,闹得每次吃饭都和上刑一样。
身为老二的宁清玄便成了江爱莲的首选问话对象。
被点名回答,宁清玄不好再装耳聋,耸耸肩道:“是,宁栀确实考上京市大学。”
江爱莲恍惚片刻,随后双眼放光道:“你为什么不说?”
“你老师是京市大学的教授,你肯定早应该知道消息,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我们给她和婉婉一起办升学宴。”
自家一口气出两个大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名校,得收获多少艳羡,他们居然不告诉她!
宁清玄不敢对亲妈翻白眼,但语气中已经多了些不耐:“我们和宁栀又不熟,你觉得她会同意和婉婉一起办升学宴吗?”
“你也不怕升学宴变大型菜市场。”
宁栀那人可不是个会吃亏的,要是知道江爱莲拿她刷面子,自己半点好处没有,不闹起来才怪。
江爱莲不满皱眉:“办升学宴的时候,顺便公布宁栀的身份不就好了。”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让宁家承认她。”
宁清玄声音猛地一沉,幽幽道:“我是不是该说您太天真,您不会以为宁栀真的在乎我们这些‘家人’吧?”
“你什么意思?”江爱莲脸色一黑。
宁清玄深吸口气,摇摇头:“字面上的意思,妈妈其实您心里也清楚,何必非要我说出来。”
他们对宁栀什么态度,心理没点数?
宁栀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放着好好的逍遥日子不过,眼巴巴的来跪舔他们。
宁栀丈夫陆川是尖刀连的团长,听说履立奇功,前途不可限量。
她自己是京市大学的大学生,含金量自不必说,只等毕业就能分配到机关单位,有这份学历在,只要她想,往上爬根本不是问题。
更不用说,首都文工团有多喜欢她。
光这些加起来,宁栀的身价就低不了,何况她自己还有两家日进斗金的店铺!
全是她凭自己的本事拥有的,没有倚靠任何人。
要不是她身份尴尬,自己又和她不对付,但凡换个身份,他都得打心底佩服。
江爱莲闻言,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重新坐回沙发,拧着眉头生闷气。
心里明白宁清玄说的都对,她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失去这么大一个出风头的机会。
宁从文没发表什么意见,宁栀有本事,他高兴,没本事,他也无所谓。
虽然两人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女,但从小没养在身边,到底少了几分亲近和在意。
“行了,时间不早,收拾收拾准备休息吧。”
宁从文站起身,宣布今天的活动就此结束。
“对了,清宇你来一趟书房,我有事找你。”
“好的,爸。”
父子两一前一后往书房走去,宁婉清眉头微蹙,与江爱莲打声招呼也回房间去了。
她还在生气宁家兄弟刚没帮她说话的事,根本不想理会,扭头就走。
宁清玄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认不清楚自己位置的蠢货,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他们非得宠着护着?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她到底值不值得。
全然不顾及别人感受的自私鬼,不值得他们真心以待。
宁清玄慢慢走回房间,顺便叫上了抓耳挠腮,左右为难的宁清风。
进房间前,宁清玄脚步微顿,大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冷声提心道:“清风,以后多长点心,别什么香的臭的都去捧着。”
“否则哪天被卖了,你都不知道为什么。”
说完大步跨进房间病关上房门。
宁清风垂眸轻笑,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道:“二哥,我知道···”
他以前只觉得宁婉清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又爱斤斤计较,精于算计。
想着是自己妹妹,宠着也就宠着了,时间一长养成了习惯。
习惯宠着她、护着她,到把她的脾气给宠出来了。
他们给了她公主命,她不珍惜,肆意践踏他们的真心,他们自然能把给出去的统统收回来。
宁清风微微叹口气,他是不爱计较,不愿意将事情弄得太复杂,怎么到他们眼里就变成了傻?
······
宁栀和陆川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上了车,妞妞困顿的打了个小呵欠。
“妞妞困了?”
“嗯!”妞妞迷迷瞪瞪的点头:“困困。”
宁栀将小家伙抱到身上,轻轻拍哄几下,便睡沉了。
陆川压低声音,道:“瞧你心情不错,看来是达到目的了?”
宁栀眯着眼眸笑:“是。”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我感觉宁婉清憋着要使坏,却不晓得她准备什么时候出手,又想要做什么。”
“我不如我推她一把,让她尽快的暴露出来。”
嫌弃的撇撇嘴:“到时候一口气料理掉,省得日日挂心,显得她又多重要似得。”
陆川眉头微皱:“她心思不好,你有把握吗?”
他是真担心宁栀,根本不放心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
就今晚宁婉清的眼神,恨不得将宁栀拖入深渊,直觉告诉他,她如果出手,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再往深处想,或许她已经出手,但找的人不行,这才耽误她的行动。
宁栀摸了摸下巴:“做事情没人敢拍着胸脯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我只能尽量将伤害减到最低。”
陆川闻言,眉头皱的更紧,默默算了算自己的假期,看能不能再多休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