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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萧璟芫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凌贵妃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即朝冬儿吩咐道:

“对了,朝臣亲眷们如今都在万福宫为皇上祈福,一夜未归,也该派人到各府上报个平安了。”她眼尾微挑,丹蔻划过杯沿,荡起一圈涟漪。

“娘娘仁厚。”冬儿垂首福身,与主子眼底翻涌的暗芒如出一辙。

长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萧璟芫将自己更深地隐入阴影,头盔缝隙里漏出的视线骤然收紧。

熟悉的鹅黄襁褓映入眼帘,抱着七皇子的乳娘脚步踉跄,神色紧张。

“璟晟?” 他喉间滚过一声暗哑的低唤。

母妃为何要把璟晟传召到歆萃宫来?宁妃不是视小七如命,半刻都不愿离开孩子么?

只见乳娘额角渗出冷汗,怀里的小身影却裹在锦缎里,藕节似的小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乳娘的衣襟,粉雕玉琢的模样像极了宁妃。

“娘娘,七皇子带来了。”婢女福身说道。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乳娘的手死死环住襁褓,青筋在松弛的皮肤下突突跳动。

襁褓里的萧璟晟正睁着小鹿般澄澈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殿内鎏金烛台折射的光斑,不哭不闹,乖巧稚嫩的模样直叫人挪不开眼。

凌贵妃起身,走到乳娘身边,冬儿紧跟上前,指尖擦过乳娘护在孩子头顶的手,硬生生将襁褓夺了过去。

凌贵妃锋利的金甲堪堪擦过萧璟晟粉糯的脸颊。

孩子澄澈的眸子突然蒙上水雾,粉嫩的小嘴瘪成委屈的弧度,转瞬便爆发出尖锐啼哭。

那金甲划过的地方,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在雪白的肌肤上狰狞如血。

“这孩子的皮肤还真是嫩,这么不经碰。”凌贵妃挑起染着丹蔻的指尖,眼底翻涌着不耐烦的阴鸷。

乳娘听着七皇子的哭声,心揪得难受,颤颤巍巍道:

“贵妃娘娘,七皇子许是饿了,这会儿也该到了喂奶的时候了,不如,先交给奴婢吧,免得扰了娘娘的清净。”她满含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襁褓,喉结不住滚动。

凌贵妃垂眸睨着乳娘,

“嗯。”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那便先抱下去喂奶吧,待他吃饱喝足,本宫要亲自带着他去给皇上祈福——”尾音拖得极长,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是,娘娘。”乳娘踉跄着伸出双臂,将七皇子重新抱到怀里。

惊奇的是,上一秒还哭唧唧的七皇子,一落入乳娘怀里就瞬间安静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粉红的小嘴还在轻轻翕动,模样叫人又怜又疼。

就这样,乳娘被歆萃宫的嬷嬷们簇拥着拐进侧廊。

萧璟芫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攥紧手中长剑,心中沉重无比。

突然间,殿外忽然传来惊呼声。

“贵妃娘娘!求您把孩子还给臣妾吧!”

是宁妃的声音!

宁妃跌跌撞撞冲过长廊,不顾侍卫的阻拦,发间的步摇已歪斜,全然不见往日的端庄仪态。

行至萧璟芫身侧,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又各自移开。

萧璟芫不确定她有没有认出自己,但此刻,他们彼此都无心情深究了。

“砰” 的一声闷响,宁妃重重跪在青砖上,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她仰起脸时,胭脂混着泪痕,眼底血丝密布,倒像只困兽。

凌贵妃挑眉,

“宁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话音未落,寒芒骤闪,凌厉的目光落在宁妃身边的两个丫鬟身上,

“你们是怎么侍奉主子的,宁妃身子不适,你们也不拦着些,委实无用至极。”

冬儿立即抬手示意,两名侍卫如鹰隼般扑向两个宫女。

“来人!把这两个贱婢拖下去,杖责五十,扔进慎刑司,让管事嬷嬷好好教教她们。”

“贵妃娘娘饶命!宁妃娘娘·······救救奴婢······娘娘!”宁妃的大宫女绣英和另一个贴身侍女齐声苦苦求饶。

宁妃猛地瞪大双眼,满脸惊愕,她没有预料到凌贵妃竟然如此狠绝,不仅夺走了她的孩子,还要对她的婢女痛下狠手。

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

“本宫看谁敢!”她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凌贵妃,“贵妃娘娘,臣妾的婢女究竟是犯了何事,您要如此重罚她们。”

宁妃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质问道。

凌贵妃却显得异常镇定,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宁妃,不紧不慢地说道:

“奴才照顾不好主子,难道不该罚嘛?若是宫里的奴才都像她们一样散漫无章,那还有何规矩可言?”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宁妃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们是臣妾的贴身婢女,日夜侍奉在侧,她们照顾得好与不好,臣妾自然是最有发言权的。本宫作为一宫之主,难道要不要处置自己的婢女,还需要别人来指指点点?”

宁妃向来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她为皇上诞下璟晟,身后又是定远侯府,她不信凌贵妃敢胡来!

“放肆!”冬儿见状,立刻站出来,怒声呵斥道。

“你才放肆!”她猛地转过头,眼神如刀般射向冬儿,厉声道,“贱婢,本宫同贵妃娘娘说话,岂容你这狗东西插嘴!”

冬儿脸色骤变,下意识后退半步,求助的目光如惊弓之鸟般投向主子。

“狗仗人势”这四个字在这一刻,体现地淋漓尽致。

凌贵妃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妃,轻声说道:

“宁妃妹妹这生完孩子,脾气倒是越发见长了。”

宁妃闻言,脸色一沉,毫不示弱地回应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贵妃娘娘强行将七皇子抱离臣妾的澜悦殿,本就毫无道理可言,即便此事闹到皇上面前,臣妾也问心无愧!”

贵妃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

“皇上授本宫协理六宫之权,惩治两个失职的婢女,难不成还要请示圣上?本宫就是要让阖宫上下都看着,违逆本宫会是怎样的下场——”凌贵妃的语调拖得极长,眉眼间满是挑衅。

宁妃见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连搬出皇上,她竟然也能如此面不改色,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唯一能够解释这种情况的,便是凌贵妃早已料定皇上管不了这事!

再联想到这几天宫里的种种异常,宁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