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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帝下朝回到御书房,心情严然不同于先前在朝堂上的阴沉,反而朗笑出声。

“好一个借势稳固当下立位,好计谋。”

紧随在旁伺候的李熹,听得云里雾里,自然也不敢多问朝堂之事,连忙招呼一旁的内侍吩咐敬事房的人沏来新茶。

“皇上,奴才见您今儿难得心情爽朗,这便去吩咐御厨午膳给皇上多备几样可口的膳食。”

自从棋王府之事,皇上面上瞧着没受其扰,实则胃口大受影响,要不是皇上偶尔前往皇后的凤禧宫蹭饭,是不大愿意多吃几口。

不想,萧帝却是大手一挥,说道:“诶,不必,晚些时候朕到皇后宫里同用。”

李熹:……

皇上是半点不担心皇后根本没打算给他留饭。

“是,奴才这便命人前往传话。”提前让皇后娘娘知道皇上又要去蹭饭,好的多备上两样可口的膳食。

萧帝心情极好,批复地方官员逞上来的奏折,也少了几分戾气,今年天下大旱,尤其是关中西北一带灾情严重,中原淮州也令萧帝头疼一阵。

奈何朝中无人献计好的治理方案,实则此事,才是影响萧帝食不进寝不安的源头,想来,是得考考他的好妹夫,可有良策排解灾区百姓的民生。

——————

翰林院,天下读书才子向往之所,朝廷建官分职于翰林之选尤为慎重,必人品端方,学问纯粹,始为无忝厥,所以培馆阁之才,储公辅之器。

入翰林的天子门生,公务说来繁琐却又是极为静闲之地,平日主修撰史册,起草诏书,或是助内阁处理机密等工作,多数三三两两聚首谈诗斗赋,探讨学术。

年庚趁闲暇功夫,从上官侍讲手里得了应允,从翰林藏书阁找到一册吏籍进行修复,担任编修的宁淮之也加入其中。

自入翰林院开始,宁淮之时常寻了功夫同年庚一起,也慢慢起了不错的交情,实则编修的阁馆与年庚所在的阁馆相隔甚远,但因为宁淮之出身定远候府,上锋们多数对他游走窜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偌大的阁馆从房门处传来突兀的惊呼,“贺兄,宁兄,出大事了~,”

阁馆里或忙碌或闲赋说话的修撰,纷纷好奇的望向冲门来的检讨裴书臣,年庚和宁淮之亦都抬起头来。

宁淮之打趣的看向毛毛躁躁的裴书臣,笑道:“我说裴兄,你这是上哪窜了一屁股火,不知道的还以为走水了呢。”

裴书臣顾不得周遭的目光,反正大家都知道他时常串门寻贺年庚,再有他阿爷是西城兵马司指挥使,量也没人敢在背地里多嘴。

他来到年庚二人书案前,喘匀口气,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皇上朝会下旨削了学士赵大人的职务,刚才来了宣旨公公带着官兵前往南书馆把赵大人押至大理寺内狱。”

阁馆内的修撰惊愕之后,议论声起:“啥?”

“什么,赵大人被贬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可不是,怎的没人过来传唤拟旨?”

“赵大人犯了啥事,无端端被皇上下旨削职?”

“对啊对啊,此前我听人说起,来年赵大人最有望入阁,怎的临门一脚就被贬下狱了。”

年庚也表现出无比吃惊的样子,“这么大的事,你是咋知道的?”

宁淮之看着面前还喘着粗气的裴书臣,打趣道:“该不会又往南书馆去蹭学问了吧?”

裴书臣悻悻然的挠了挠纱帽,“这不,刚去便见着这一出。”

南书馆是所有翰林学子的向往,只有五品侍读以上的翰林才可进入,是翰林学士公务相聚的内书房,裴书臣时常从府里带来可口的糕点,故以孝敬的名头倒是时常能进去讨问学究。

他刚才提着食盒前往南书馆,亲眼目睹宣旨公公带领官兵从里头把学士赵大人押出来,腿都吓麻了,他虽是将门出身,胆子该比旁人大上些许,可这里是皇宫,在皇宫看见这种事情,可不把他的小心脏吓得砰砰直跳。

更别说他了,南书馆里的学士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几时见过这种阵仗。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侍讲学士大人来到阁馆内,见大伙已经为赵大人之事议论开来,倒也没说什么,清了清嗓吩咐道:“快别说了,皇上有旨,来两个人到南书馆拟诏。”

闻言,众修撰纷纷毛遂自荐,难得能去一趟南书馆,大家都争先恐后。

年庚却是极有自知之明,他一个刚入流的修撰,可不好跟前辈争抢。

很快,侍讲学士点了两员挤到前头的修撰,领往南书馆拟旨,剩下的大伙又都继续为先前赵大人之事议论纷纷。

裴书臣不由得压低声音,说:“贺兄宁兄,你们说,这回皇上下令拟的可是降罪赵家人的旨意?”

宁淮之不置可否的挑眉道,“想知道,一会儿人回来了,问问便知。”

年庚淡然一笑,点了点墨,像是想到了什么,说:“早前听闻,赵大人乃是开国首位翰林。”

裴书臣点头不迭,“那是。”

故而再次压低声音说,“贺兄怕是还不知道吧,赵大人实乃刑部尚书吕大人最得意的门生。”

“哦~。”年庚挑眉道:“如此说来,吕尚书该是会想法子为赵大人平冤,按理说,赵大人为人公正清廉,应不会犯下什么殊杀大罪。”

裴书臣又道,“我先前在外头听了点儿,好像是说赵大人早年作了首诗暗讽先帝。”

宁淮之闻言,不由得拧了拧眉,示意他注意言辞。

裴书臣后知后觉的看了眼周遭,好在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讨论声中,没听见他的话。

宁淮之小声说,“如此,赵大人犯的可是死罪。”

年庚点头,“妄论帝皇,其罪难逃。”

如宁淮之这般聪明的天子门生,只稍片刻便悟透其中深意,翰林乃皇上执掌的衙门中心,一切以当朝天子为先,翰林学士妄论先帝,这可不就是给皇上抹黑,要知道,皇上骨子里可是恨透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