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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皮囊鬼 > 第263章 东交民巷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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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

血色残阳下,兽人军团的怒吼声被突如其来的圣言吟唱声撕裂。当第一束圣洁光束从天而降,将三头狼人瞬间灼成灰烬时,整片战场陷入短暂的死寂。藏在断墙后的黑衫卫统领猛地攥紧腰间的令牌,青铜表面的鬼纹硌得掌心生疼 —— 他终于意识到,这群来自璀璨高塔的敌人,远比预想中棘手。

兽人们的优势在绝对的力量碾压下被无情削弱。尽管它们数量庞大,浑身覆盖着狰狞骨刺,口中还能喷吐腐蚀血肉的毒液,但面对装备精良的洋人联军,局势除了一开始占据优势,后续并没有收获很大成果,只是仗着数量在拼消耗。

而在璀璨高塔加入后,战局就开始变得劣势。

圣水淬炼的秘银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圣骑士们组成的盾阵密不透风,每当兽人的爪牙撕咬在盾面上,便会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而那些红衣主教们结成的法师团更是恐怖,他们悬浮在空中的青铜圣杖交织出光网,吟唱的咒文化作实质的声波,震得地面的积雪都沸腾起来。

若不是五头催化七次的精锐兽人悍不畏死,以血肉之躯撞碎了法师们正在凝聚的 “圣陨术”,这场战斗恐怕早已沦为单方面的屠杀。为首的熊型兽人胸口炸开碗大的伤口,却仍挥舞着断裂的石柱,硬生生将三名强大的骑士砸成肉泥,它倒下时溅起的血雨,在雪地上腐蚀出大片焦黑。

鬼股将鎏金铜铃贴在耳畔,听着手下颤抖的战报,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椅扶手。铃铛内壁镌刻的符文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发烫,映得他眼底的阴霾愈发浓重:“必须得加快进度了!” 沙哑的低语中带着几分狠厉,他摇响铜铃,本就化身为绞肉机的东交民巷再次响起凄惨的嚎叫声。

称外战局不利,东交民巷的战局同样胶着。兽人先锋部队在骑士的长枪阵前寸步难行,那些身着昂贵附魔的骑士,每次冲锋都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鬼股催动铜铃,调来四头进化七次的兽人。

其中一头浑身虎纹的巨兽咆哮着撞碎钟楼,利爪在青石地面犁出五道深沟;与之对峙的银发老骑士挥舞着双头钉锤,每一次抡击都能砸出脸盆大的深坑。虎人的獠牙擦着骑士肩甲掠过,迸发出的火星点燃了街边商铺的帷幔,浓烟与鲜血交织,将整条街道染成人间炼狱。

虎人后肢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瞬间腾空跃起五米之高,布满倒刺的尾巴如钢鞭般横扫而下。老骑士仓促举锤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单膝跪地,铠甲缝隙渗出鲜血。虎人趁机俯冲,利爪撕开骑士右臂的外骨骼装甲,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

老骑士嘶吼着将钉锤插入地面,左手闪电般抽出腰间链刃,锁链上的倒钩缠住虎人脖颈。两者同时发力,虎人被拉得踉跄前冲,而骑士的左腿在金属摩擦声中生生扯断,血水喷溅在墙面。

“杂种!” 骑士用链刃将虎人拉近,额头的圣纹突然迸发刺目金光。他以断腿为支点旋转身体,用最后的力量将钉锤狠狠砸向虎人面门。虎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偏头躲过致命一击,钉锤却轰碎了它半张下颚。剧痛让虎人发狂,它脖颈青筋暴起,强行挣断链刃,张开仅剩的半幅血盆大口,咬穿了骑士的胸甲。

当老骑士的钉锤第三次砸向虎人天灵盖时,锤头终于深深陷进兽人的颅骨。两者同时倒下,虎人的利爪还嵌在骑士胸腔,而骑士的手指仍死死攥着钉锤握柄。远处的硝烟中,又传来新的兽吼,而东交民巷的石板下,已经积起了没过脚踝的血水。

各种嘈杂的声音响彻在东交民巷的上空,某处重兵把守的地堡深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仿佛某种邪恶仪式的开场锣响。三个裹着灰布斗篷的鼠人弓着背窜进宴会厅,它们钢爪在大理石地面划出刺目火星,刺鼻的焦糊味瞬间弥漫。戴着珍珠项链的贵妇尖叫着躲到长桌下,颤抖的身躯却被鼠人灵活的尾巴精准卷住脚踝拖出。当那锋利的獠牙即将咬进贵族咽喉的刹那,三道寒光破空而至,一位银发女骑士的佩剑裹挟着海浪虚影,剑锋劈开空气时带起咸涩的水雾,将最左侧的鼠人劈成两半,温热的鲜血溅在雕花墙壁上,开出诡异的血花。

\"守住地堡入口!\" 女骑士甩去剑上血珠,水气在她周身凝聚成旋转的护盾,粼粼波光中倒映着扭曲的战场。剩下两只鼠人发出刺耳尖啸,突然炸开成两团黑雾。黑雾渗入地堡裂缝,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已绕过防线,利爪直取正在吟唱咒语的火焰法师。法师仓促间释放的火墙将鼠人皮毛点燃,焦糊的毛发燃烧时噼啪作响,却挡不住它舍命扑击。钢爪穿透法师护心镜的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火花,在心脏位置抓出个焦黑的窟窿,法师不甘的惨叫声回荡在地堡穹顶。

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灰尘如细雨般簌簌落下。七八个背着火药桶的鼠人从刚刚挖掘的地道钻出来,它们猩红的小眼睛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身上缠着散发刺鼻气味的黑色引线。\"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断肢与枪械零件漫天飞舞,刺鼻的硫磺味与血腥味交织。一位举着十字盾的重甲骑士试图拦截,盾牌表面的魔法符文在火光中明灭,却被鼠人引爆的火药掀飞,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撞碎一旁用来装饰的瓷器,飞溅的碎片在地面折射出诡异的光斑。

就在此时,诡异的铜铃声穿透硝烟,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心脏。一棵枯树从街道中央破土而出,树皮上浮现出人脸般的纹路,扭曲的五官仿佛在无声嘶吼。鬼股踏着树藤凌空而立,他腰间悬挂的九枚木牌同时发出震颤,地面的血水突然化作无数血色藤蔓,如同活物般缠住了地面残存洋人士兵的脚踝。藤蔓表面黏腻的血珠滴落,在地面腐蚀出黑色坑洼。

\"水系力量?\" 鬼股嘴角勾起冷笑,枯树瞬间分裂成万千木刺,破空声如厉鬼尖啸直插入地下暗堡。女骑士的水流护盾在木刺冲击下轰然破碎,溅起的水花在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她挥剑斩向空中的敌人,却见鬼股抬手结印,所有木刺突然倒卷而回。银发骑士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致命一击,发梢却被木刺削断,在空中飘散如银雪,几缕发丝缠绕在碎裂的木刺上,随着气流微微晃动。

几位火焰法师趁机发动攻击,口中念念有词,数十道火球组成的火网将鬼股笼罩,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然而铜铃声再次响起,燃烧的火网突然被树根吞噬,化作滋养树木的养分。鬼股的指尖渗出黑色雾气,缠绕在树干上,原本枯败的树木瞬间长出墨色叶片,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紫光,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去死吧。\" 鬼股轻喝一声,树干顶端绽开巨大的黑色花苞。花苞中探出布满倒刺的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法师们胸口。当藤蔓缩回时,法师的身体已化作一具干枯的皮囊,轻飘飘地坠落在地,衣物瞬间失去支撑,堆成毫无生气的一团。

女骑士欺身而上,剑招中夹杂着惊涛骇浪般的威压,剑锋所过之处,地面凝结出冰霜。鬼股不闪不避,任由带有寒气的水流冲击身体,九枚木牌上的小鬼却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声波在女骑士脑海中炸开,她感觉仿佛有无数钢针刺入,攻势顿时一滞。鬼股趁机甩出藤蔓,缠住她的脖颈,将她重重砸向地面,大理石地面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

就在女骑士命悬一线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声波震得空气嗡嗡作响。一位手持巨斧的狼人战士撞开兽人防线,毛发间沾着敌人的血污,斧头劈向鬼股时带起呼啸风声。鬼股冷哼一声,操控树木化作盾牌格挡,盾牌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狼人战士的巨斧劈在盾牌上,溅起漫天木屑,强大的冲击力震得狼人虎口发麻,斧柄上的纹路都被手掌磨得发亮。趁着鬼股分心,女骑士挣扎着爬起,剑刃刺向鬼股后心,剑风带起她凌乱的银发,在夜色中划出银色残影。

然而这一切都在鬼股的算计之中。他突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所有的树木、血水、尸体同时暴动。女骑士和狼人战士被血色藤蔓与树根死死缠住,藤蔓上的倒刺深深扎进皮肉,鲜血顺着藤蔓流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脱身,每一次用力都让束缚更加紧实。鬼股双手虚抓,地面的气血血肉化作洪流,涌入他腰间的铜铃。铜铃表面浮现出血色符文,光芒越来越盛,符文流转间似乎在诉说着古老的邪恶秘语。

与此同时,东交民巷的仓库突然传来阵阵异响,木板断裂声与锁链晃动声交织。无数黑影在屋顶跳动,身形诡谲如同鬼魅。一箱箱金银财宝、丝绸瓷器凭空消失,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檀香与腐朽气息。五鬼搬运术正在全速运转,洋人苦心经营的财富,在短短半柱香时间内被劫掠一空,仓库内只剩下空荡荡的木箱和散落的绸缎边角料。

当最后一声铜铃响起,余音在废墟中回荡。鬼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烟雾中,只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黑雾痕迹。女骑士和狼人战士狼狈地躺在地上,伤口的鲜血渗入泥土,与地面的血水混在一起。远处传来零星的兽吼声,在夜空中回荡,预示着这场惨烈的攻防战,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夜幕笼罩下的东交民巷,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腐臭气息。几头身形庞大的兽人正撕扯着地上的尸体,骨骼断裂的脆响混着吞咽的咕噜声,令人毛骨悚然。被吞噬的尸体在兽人体内引发剧烈反应,它们体表的鳞片开始泛起诡异的幽光,骨刺生长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新一轮的进化已然开启。

鬼股站在一座坍塌的洋楼顶端,俯瞰着下方如潮水般涌动的兽人大军。此次他调集了万余兽人,将东交民巷十几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曾经戒备森严、聚集着数万人的洋人大使馆区,如今已是一片废墟。燃烧的建筑腾起滚滚浓烟,将月光都染成了暗红色,空气中漂浮的灰烬如同黑色的雪,纷纷扬扬地洒落。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圣级强者,在鬼股的阴谋与兽人的攻势下,也未能逃脱厄运。手持圣灵符文权杖的圣级法师,在被十几头兽人围攻时,虽拼尽全力释放出耀眼的圣光,却依旧无法抵挡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当最后一道圣光消散,法师的身躯被兽人们撕扯吞噬,只留下满地破碎的符文权杖残片,在血泊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随着五鬼运财法的施展,无数金银财宝、珍贵字画被无形的力量卷起,沿着隐秘的路线运往港口。一艘艘船只满载着劫掠来的财物,趁着夜色悄然启航。鬼股望着港口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若不是元湛严令禁止在城内设置幽冥桩,他早已召唤出恶鬼大军,让整个京城陷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

在这场浩劫中,残存的洋人妇女除了那些行动不便的老妪,都被铁链捆住双手,如同牲口般被押运出城。她们蓬头垢面,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不时发出凄厉的哭喊。而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步军统领衙门兵丁,此刻却躲在街角,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兽人们扬长而去。

午门处,隆科多倚靠着残破的城墙,九门提督的官服早已被鲜血浸透,肩头被催化八次的狼人撕开的伤口还在汩汩流血。他手持长刀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疲惫与不甘。原本巍峨耸立的皇宫城墙,如今已垮塌了一大块,砖石散落一地。兵丁们正冒着寒风,匆匆搬运着修缮城墙的材料,可眼前的惨状,又岂是一时半刻能够恢复的?

这场惨烈的战斗,让大内侍卫、粘杆处的探子以及守城兵丁死伤过半。皇城内外,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顺着地砖的缝隙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暗红色的溪流。好在皇宫的核心区域尚未被攻破,隆科多望着宫门上方的匾额,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的顶戴暂时保住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皇宫内早已人去楼空。老佛爷带着一众朝臣,早已轻车简从地从西门悄然离去,向着陕甘地界匆匆奔逃。

当隆科多日后得知这个消息时,不知他心中会涌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