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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皮囊鬼 > 第233章 关东狩猎之震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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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

关东大地,广袤无垠,其疆域辽阔得令人咋舌。数百万江南百姓如迁徙的候鸟般涌入此地,然而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竟未掀起丝毫波澜,就像投入大海的石子,瞬间没了踪迹。可与此同时,关东的地界又显得如此逼仄,容不下那贪婪的罗斯熊与阴毒的东桑虫。

罗斯熊,身躯庞大,野心勃勃,垂涎着比其本土温暖富饶的关东平原;东桑虫,身形小巧却心思歹毒,觊觎着这片没有火山地震威胁,且矿产资源如宝藏般丰富的土地。这两个脑袋发热的家伙,无视昂撒联盟那看似威严的命令,也全然不把汝阳王这尊冉冉升起、威名赫赫的武圣放在眼里。自诩高贵的它们,都固执地认为关东平原理应归属自己,仿佛这片土地生来就该是它们的囊中之物。

于是,战火在关东山、兴安岭等地如野火般迅速蔓延。关东山峦起伏,密林深处,硝烟弥漫;兴安岭上,寒风呼啸,战火染红了天际。乾元的官方势力面对这一切,却懦弱得令人不齿。他们只能摆上一桌看似丰盛的酒席,假惺惺地劝双方 “和气生财”,除此之外,再无半点作为。哪怕敌军的火炮已然阴森地摆在城门口,他们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反而卑躬屈膝,腆着脸询问对方冷不冷、饿不饿,那副奴才相,着实令人作呕。短短三十年,乾元的腐朽与奴化,竟将他们驯化成这般模样,实在让人感慨其 “强大” 的影响力。

但在这黑暗的局势下,并非人人都甘愿低头。在兴安岭附近,有一个不大的山村,那里聚居着数百号铁骨铮铮的好汉。他们行侠仗义,很少劫掠无辜百姓,专挑那些作恶多端的大户下手,劫富济贫。他们对外响亮地报号 “震三好”,老大镇山虎,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霸气;二当家是个女中豪杰,诨号 “下山娇”,她虽是女儿身,却有着不输男子的豪情与武艺,能文能武,刀剑耍得虎虎生风,洋枪也使得得心应手。

随着元湛暗中支援,以及洋人、奸商、奸细在关东的频繁活动,一时间,整个关东大地上,洋枪的数量不断增多,局势愈发复杂。

此刻,在山寨东面的山崖上,下山娇英姿飒爽地挺立着。她双手各持一支短枪,枪口不断喷射出炽热的火焰,子弹如雨点般朝着山脚下的敌人飞去。山脚下,是一群个子不高却枪法极准的东桑人,他们如同毒蛇般隐匿在暗处,伺机反击。下山娇眼神坚定,动作利落,每一次扣动扳机,都精准地命中目标,守护着东面的防线。

而在西面大门,镇山虎正率领兄弟们与敌人展开激烈厮杀。相较于东面密集的枪声,这里更多的是兵器碰撞的铿锵声和喊杀声。山寨中的老仙儿也施展起神秘的法术,一道道奇异的光芒在空中闪烁。老仙儿更是附身镇山虎,刹那间,镇山虎身上浮现出一层坚韧的虎纹,他的力量与防御瞬间大增,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群,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然而,这场惨烈的战斗,却源于一场意外。那日,镇山虎下山,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在酒馆中与一个东桑人因 “下面有没有一两” 这种琐碎小事起了争执。醉酒后的镇山虎脾气火爆,一气之下,竟领着手下兄弟屠了那东桑人的商行,还将其妻女抢上了山,供兄弟们消遣。

别看东桑曾被元湛打得丢盔卸甲,连大名都命丧当场,可在这兴安岭附近,他们却依旧威风八面。早在乾元定鼎天下之时,东桑的天皇便主动出兵相助,事后得到了那位豪爽太祖的丰厚封赏,得以在关东最西面获得一块小小的港口。这些年来,他们如同贪婪的蛀虫,趁着夜色不断蚕食周边土地,如今其封地早已扩张到一府之地,上面生活着少说百万人口,势力不容小觑。

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关东大地,镇山虎所在的山寨矗立在东桑人县城不远处,仿佛一座孤岛上的堡垒。所谓的东桑城池,不过是刚易主不久的血腥之地。春节期间,那里上演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戮,从知县到普通的乾元百姓,几乎被血洗殆尽,到处是残垣断壁,满地血泊,整个城池被染成一片猩红,让这个春节成了一场血色的噩梦。

此次东桑人打着 “剿匪” 的旗号大举进犯,说是因为镇山虎血洗东桑洋行,实则早把这座山寨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另一边,松江督军张霖果断将电报拍往江南,向天下有识之士发出激昂的号召,邀请他们来关东山共同抗击洋鬼子。不仅对反抗洋人的行动给予全力鼓励,更有泉州府雄厚的财力作为后盾。这一举动,让东桑人如惊弓之鸟,一时间风声鹤唳。他们慌忙打开府库,大肆分发兵器,还接连制造血案,疯狂屠戮本地居民,妄图以血腥手段防止百姓与反抗势力内外勾连。

东桑军营中,指挥官挥舞着寒光闪闪的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叫嚣:“八嘎,不要畏惧乾元女人的枪火,她们不过是天照大神的婢女罢了,伟大的东桑男人去征服他们!” 那刺耳的喊声在寒风中回荡,充满了狂妄与暴虐。

“嗖……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长空,一枚子弹精准地穿透了一名东桑士兵的眉心。下山娇眼神冰冷,随手扔下冒烟的东桑步枪,迅速接过手下递来的诺曼短枪。她身姿矫健地站在山顶,如同一尊无畏的战神,不断扣动扳机。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条生命的消逝,可山下密密麻麻的东桑士兵,仿佛无穷无尽,一眼望不到尽头。

下山娇的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睫毛上结满冰碴。她扫过山下蠕动的黑色人潮,突然发现原本整齐推进的东桑军阵列出现诡异的波动——雪地泛起细碎涟漪,几团白布裹着寒光从雪堆里暴起,正是传说中能硬抗子弹的鬼忍!

这些家伙大白天披着白布,隐匿在皑皑白雪之中,如同鬼魅般神出鬼没。他们根本不惧火枪,即便迎面被击中面颊,也只是微微后退几步,手中的刀和暗器依旧凶狠地飞射而出。下山娇好几次都险些命丧鬼忍之手,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惊险逃生。

鬼忍们的攻势愈发凌厉,暗器如暴雨般袭来,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下山娇咬紧牙关,心中暗骂这些难缠的家伙,却丝毫不敢松懈,眼神死死盯着雪地里的每一处异动,随时准备应对下一波突袭。

此刻,站在山顶专注射击的下山娇刚要抬腿变换位置,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从脚下升腾而起。她心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分辨旁边是山石还是沟壑,本能地朝着旁边翻滚过去。一顶珍贵的貂皮帽子随之滚落,额头在旁边兄弟满是鲜血的胸口蹭过,原本白皙的脸蛋瞬间多了一抹诡异而刺目的红色,与周围的血色战场融为一体,更显惨烈。

凛冽寒风如刀,将下山娇耳后的发丝尽皆凝成冰晶。她指尖刚触到火枪扳机,雪色忽裂 —— 一抹幽蓝寒光裹挟着刺骨杀意斜刺而来。鬼忍淬毒的倭刀在空中划出妖异的弧线,刃尖滴落的毒液在月华下泛着森然青芒,似毒蛇吐信般直取咽喉。

“小心!” 身后兄弟的嘶吼声未落,下山娇已如狡兔般侧身翻滚。冻土上划出三道半人长的沟壑,她堪堪避过要害,却见身旁持枪的汉子高举长枪猛刺。那杆裹着红缨的长枪才递出半丈,鬼忍身形骤然虚化,倭刀如毒蛇吐信,瞬间撕开汉子胸膛。新织的棉衣领口绽开猩红的花,温热的血溅在下山娇冻得发紫的脸颊上,混着雪水滑入脖颈:“当家的,为咱们兄弟报仇!” 垂死的嘶吼在呼啸的山风中回荡,汉子睁着未瞑的双眼,倒在覆满积雪的岩缝间。

下山娇瞳孔猛地收缩,残存的理智被怒火点燃。她甩手将空火枪狠狠砸向鬼忍面门,趁对方偏头格挡之际,双手如闪电般抽出腰间兵刃。看似柔软的红绳突然绷直,竟是由铁丝编织而成,表面淬着倒刺的钢针在夜色中闪烁寒芒。这柄 “血蜈鞭” 她苦练七年,此刻挥舞起来风声呼啸,鞭梢破空声宛如百虫振翅。倒刺划过鬼忍肩头,瞬间撕开三道血口,黑色毒血混着碎肉飞溅在雪地上,腾起阵阵白烟。

半人半尸的鬼忍发出非人的嘶吼,周身缠绕的符咒无风自动。它虽不知疼痛,却忌惮这能灼伤魂魄的兵器,凭借诡异身法在岩壁间腾挪躲闪。下山娇踩着积雪紧追不舍,鞭影如银蛇狂舞,每一记抽打都在冻土上留下狰狞沟壑。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群山颤抖。一枚实心炮弹如陨石般砸在雪枫树上,碗口粗的树干轰然炸裂,飞溅的木屑裹着雪粒如霰弹般四射。下山娇被气浪掀翻在地,耳鸣声中,鼻腔里灌满硝烟与焦糊味。她挣扎着撑起身子,眼前却泛起阵阵黑雾,炮弹的剧烈震动让她的意识出现短暂空白。

蛰伏的鬼忍抓住破绽,身影如鬼魅般欺近。三轮苦无破空而至,淬毒的三棱箭头精准刺入下山娇肩头、大腿。猩红的棉袄瞬间绽开朵朵黑花,剧毒顺着血脉迅速蔓延,她的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该死的小鬼子!” 下山娇咬破舌尖,用剧痛保持清醒。她望着鬼忍腰间悬挂的人皮灯笼,想起被掳走的妇孺,想起东桑人血洗县城的惨状,眼底腾起两簇复仇的火焰。她深知落入鬼子手中的女子会遭遇何等炼狱,若是被炼成尸姬,连魂魄都不得安宁。血蜈鞭在掌心缠了三圈,她将最后一丝气力凝聚于鞭梢,誓要在毒性攻心前,将眼前的怪物碎尸万段。

“女侠,可需要本校尉的帮助?”空洞而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出现在下山娇的耳边。

不知何时,雪地间出现了一个戴着诡异面具的男子,那面具一半雕刻着面目狰狞的恶鬼修罗,血盆大口獠牙毕现;另一半则是低眉垂目的慈悲菩萨,神态安详宁静。这两个本应天然对立的存在,却在男人的面具上完美融合,时而界限分明,时而流转变幻,仿佛两种极端的力量在面具下不断交锋。

正与下山娇对峙的鬼忍猛地转头,眼中闪过阴鸷的光。它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 这个突然出现的面具男身上,散发着与自己同源的亡灵气息,分明是要来抢食的 “同伴”。远处,被唤作鬼股的男子轻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对洋人炼制尸身的手段满是不屑,眉头厌恶地皱起。

“小鬼子就是小,有没有一两啊?” 鬼股声音带着戏谑,尾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在风雪中格外刺耳。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然如鬼魅般瞬移到鬼忍背后,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杆斑驳的铜秤,秤杆上凝结的斑斑血迹诉说着它经历过的无数杀戮。诡异的是,此刻秤盘上竟凭空出现一小节扭动的蚯蚓,在血色秤盘上显得格外惊悚。

而鬼忍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腰腹间一阵凉意。它低头看去,自己引以为傲的白色伪装不知何时已被划开,而胯下的某个部位竟不翼而飞。再看鬼股手中的铜秤,自己那 “玩意儿” 正躺在秤盘上,随着蚯蚓的扭动微微晃动。

“哎呀,三钱六分,连半两都不到,真是高估了!” 鬼股故作惋惜地摇头,语气中满是嘲讽。

“八嘎!” 鬼忍暴怒,凄厉的嘶吼响彻雪原。它周身黑雾翻涌,手中的刀刃急速旋转,瞬间射出数道污浊不堪的污水剑气。这些污水呈暗红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正是用人血炼制而成的邪恶术法。每一道剑气划过,空气都仿佛被腐蚀出黑色的裂痕。

鬼股却不闪不避,看着落地后滋滋作响、腐蚀着地面的污水,眼中闪过疯狂与厌恶。他仿佛透过这些污水,看到了东桑人犯下的累累暴行 —— 阖家被屠戮的惨状、女子被迫害的悲号、洞房花烛夜化作人间炼狱的场景。“该死的小鬼子,这白山黑水,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他怒喝一声,双脚如生根般立定在雪地中。

刹那间,一股森然的幽冥气息从他身体中迸发而出,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所到之处,地面剧烈震颤,原本高耸的雪枫瞬间发生异变。洁白的树皮上爬满黑色纹路,树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壮扭曲,枝条如狰狞的手臂般疯狂舞动。那些黑白色相间的血枫疯狂生长,枝条缠绕交织,将整个战场搅得混乱不堪。原本与下山娇对峙的鬼忍,瞬间被卷入这诡异的血枫漩涡中,发出阵阵不甘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