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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 第210章 百草堂之葫芦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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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秋的霜雾笼罩着青河镇,百草堂门前的铜铃在寒风中发出微弱的叮咚声。王宁束着藏青色布巾,修长手指正在捣药臼里碾磨当归,深褐色长衫袖口沾着细碎药粉。忽然,木门被撞开,裹着一身寒气的老妇人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髻上的银簪歪得几乎要掉下来。

“王大夫!救救我家那口子!”老妇人抓住柜台边缘,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垢,“他整宿整宿喊腰疼,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夜里还总往茅房跑……”

正在整理药匣的张娜闻声抬头,鹅蛋脸上浮起担忧。她快步绕过柜台扶住老妇人,腕间银镯与木柜相撞发出轻响:“婶子别急,先坐下喝口热茶。”转身从竹编暖壶里倒出姜茶时,发间珍珠步摇轻轻晃动。

王宁已经搁下捣药杵,三两步跨到堂前。他生得剑眉星目,常年握药铲的掌心带着薄茧,此刻正按住老妇人丈夫的手腕。指尖刚触到皮肤,眉头便蹙成川字——脉象沉细如游丝,尺部尤其虚弱,再看那人面色苍白如纸,蜷缩在藤椅上的姿态活像霜打的茄子。

“这是肾阳虚寒之症。”王宁起身走向药柜,目光扫过层层叠叠的樟木抽屉,“需得用葫芦巴配伍肉桂、附子……”话音未落,正翻找药材的张阳药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这位年逾五旬的老药师,斑白胡须随着动作微微颤动,他抽出标着“葫芦巴”的抽屉,里面只剩寥寥数把干枯的茎叶。

“前日钱掌柜来补货,说货源地遭了雹灾。”张阳药师声音发颤,布满皱纹的手抚过空荡荡的抽屉,“当时还剩半屉,都用在李家小子的药里了……”

寒风卷着枯叶扑进敞开的门,王宁望着门外萧瑟的街道,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市集撞见孙玉国的场景。那个对头药铺的老板穿着崭新的玄色绸缎长衫,金丝眼镜下眯起的三角眼泛着狡黠的光:“王大夫,听说您在找葫芦巴?巧了,我这儿倒是有上等货色,就是这价……”

“多少钱?”王雪不知何时从后院钻出来,十五六岁的少女扎着双丫髻,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她踮脚凑到柜台前,杏眼瞪得溜圆。

“十两银子一斤。”张娜轻声念出账本上的数字,握着毛笔的手微微发抖。这个价格比往常足足翻了五倍,足够寻常人家半年的嚼用。

王宁的指节在柜台上敲出规律的节奏,思忖片刻后解下腰间玉佩:“张叔,您拿这个去当铺,先换些银子应急。小雪,去把库房里剩下的附子和肉桂都取来,能多配一服药是一服。”

暮色渐浓时,最后一位病人离开百草堂。王宁望着空荡荡的药柜,忽然听见后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抄起墙角的枣木药铲,蹑手蹑脚摸过去,却见月光下,一个白衣女子正踮脚摘墙上晾晒的葫芦巴。那人约莫二十出头,月白襦裙上绣着暗纹藤蔓,腰间悬着枚青玉葫芦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姑娘这是?”王宁出声的瞬间,白衣女子如受惊的鹿般转身,面纱被风吹开一角,露出精致的下颌和嫣红的唇。她手中的藤蔓应声而落,却在即将触地时被一道青光托住,缓缓飘回她袖中。

“我……我只是闻着药香。”女子声音清冽如泉,面纱下的眼睛却警惕地盯着王宁手中的药铲,“听说百草堂有难,特来看看。”

话音未落,街上传来喧闹声。王宁透过窗棂望去,只见孙玉国带着刘二狗等人举着火把走来,狐皮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刘二狗晃着手中的铜锣,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空:“都听好了!百草堂治不好寒症,要买真药就来济世堂!孙掌柜说了,三日内买一送一!”

王雪气得小脸通红,抄起门后的扫帚就要冲出去,却被王宁一把拉住。他望着火把渐亮的街道,目光落在白衣女子腰间的青玉葫芦上:“姑娘既知百草堂困境,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女子沉吟片刻,忽然摘下玉佩放在桌上。青玉葫芦在月光下泛起涟漪般的纹路,竟渐渐浮现出一幅地图。图上蜿蜒的山脉间,一处山谷被朱砂圈起,旁边写着蝇头小楷:“昆仑南麓,隐仙谷。”

“那里生长着野生葫芦巴。”女子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身影也开始透明,“但谷中瘴气弥漫,机关重重……”余音未落,她已消失在月色里,唯有青玉葫芦佩还带着温热。

王宁拾起玉佩,触感温润如肤。张娜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轻轻将披风披在他肩上:“明日我和张叔守铺子,你带小雪去找药材吧。”她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只是这一路凶险,千万小心。”

窗外,孙玉国的叫嚣声渐渐远去,王宁望着地图上的隐仙谷,握紧了腰间的药铲。霜雾不知何时又浓了起来,将百草堂的匾额笼罩在朦胧之中,唯有“济世”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而此时的济世堂内,孙玉国正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听着刘二狗汇报白天的“战果”,三角眼中闪过得意的光:“继续散布消息,就说百草堂的药都是假药。等他们撑不下去,整个青河镇的药材生意……”他的笑声混着油灯噼啪声,在屋内久久回荡。

破晓时分,山道上覆着层薄霜,踩上去咯吱作响。王宁背着装满罗盘、火折子的牛皮行囊走在最前,藏青长衫下摆沾着草屑,腰间的青玉葫芦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王雪跟在后面,脖颈系着的红绸巾在风中翻飞,她不时踮脚张望四周陡峭的山壁,杏眼警惕地扫视着丛生的荆棘。

“哥,这地图上的标记怎么越来越模糊了?”王雪突然拽住兄长的衣角,展开的兽皮地图边缘已经泛起褐色,朱砂标注的隐仙谷坐标正在缓慢褪色。张阳药师拄着枣木拐杖,弯腰捡起地上半片枯黄的蕨类叶子,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摩挲着叶面上奇异的螺旋纹路:“这地方的灵气透着古怪,怕是有结界在阻拦外人。”

话音未落,山间忽然卷起一阵腥风。王宁猛地将妹妹护在身后,腰间药铲已握在手中。只见浓雾中浮现出两只通体漆黑的巨狼,獠牙上滴落的涎水在青石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白烟。狼眼泛着幽绿的光,直勾勾盯着三人腰间悬挂的葫芦形物件。

“是守山兽!”张阳药师突然低喝,“莫看它们眼睛!”老人迅速从怀中掏出个铜铃,铃舌撞击声混着晦涩咒语在山间回荡。巨狼却丝毫不惧,纵身扑来时带起的劲风将王雪的发带都吹断了。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如流星般划过——林婉儿手持藤蔓长鞭凌空而至,鞭梢缠绕在狼爪上,瞬间绽开金色符文。

“快走!”林婉儿的面纱被风吹落,露出瓷白般的面容,眉心一点朱砂痣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她身后雾气翻涌,隐约可见更多黑影在其中穿梭。王宁拽着妹妹狂奔,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坠入深不见底的暗坑。

坠落的风声在耳边呼啸,王宁将王雪护在怀中,后背重重撞上岩壁。待尘埃落定,他摸索着火折子点亮,发现身处一个钟乳石林立的溶洞。洞壁上生长着半人高的葫芦巴植株,豆荚在火光中泛着奇异的紫色光泽,与寻常药材截然不同。

“这是紫纹葫芦巴......”张阳药师颤抖着摘下老花镜,凑近仔细端详,“古书记载其药效是普通品种的十倍,但毒性也......”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机关声打断,洞顶数十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王宁抄起药铲横扫,金属碰撞声中火星四溅,却见更多机关被触发,地面开始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林婉儿的藤蔓突然破墙而入,缠住三人腰身猛地拽出险境。她的白衣已染血渍,发间玉簪不知去向,露出光洁额头上复杂的咒文:“这里的葫芦巴被设下了生死局,采一株便会触发千重机关。”她将藤蔓探入岩壁凹槽,石壁轰然洞开,露出藏在深处的药田,“唯有找到阵眼......”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刘二狗的怪笑。十余名手持火把的黑衣人堵住洞口,孙玉国摇着折扇踱步而入,金丝眼镜在火光中泛着冷光:“王大夫好雅兴,找药材找到这鬼地方来了?”他身后钱多多缩着脖子,怀里鼓鼓囊囊地揣着偷采的葫芦巴,“孙掌柜答应给我三成利,这买卖可比跟着你划算多了!”

王雪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些奸商!就不怕遭报应吗?”刘二狗狞笑着甩出铁链:“小丫头片子,先管好自己吧!”铁链擦着王雪耳畔飞过,却被林婉儿的藤蔓缠住。两股力量相撞,溶洞顶部开始簌簌掉落碎石。

王宁趁机冲向药田深处,在一株巨型葫芦巴下发现刻满符文的石碑。他将青玉葫芦佩嵌入凹槽,整座山洞突然剧烈震颤。紫色藤蔓破土而出,将黑衣人尽数缠住,孙玉国狼狈地摔在地上,金丝眼镜碎成两半。

“快走!”林婉儿突然将三人推出洞外,自己却被突然暴涨的瘴气笼罩。王宁转身要救,却见她腰间玉佩泛起青光,整个人化作万千藤蔓消散在空中,只留下最后的传音:“去寻......葫芦印......”

当晨光再次洒在青河镇时,王宁背着满载紫纹葫芦巴的竹篓站在百草堂门前。药香混着晨雾飘散,他望着手中残缺的青玉葫芦,隐约觉得这场争斗远未结束。而此时济世堂内,孙玉国抚摸着脸上的抓痕,对着破碎的铜镜冷笑:“王宁,咱们的账,才刚刚开始算......”

青河镇的晨雾还未散尽,百草堂的门槛已被踏破。王宁将紫纹葫芦巴晾晒在竹匾上,深褐色的豆荚在阳光下泛着神秘的紫光,空气中弥漫着比寻常葫芦巴更为浓烈的辛香。张娜正在柜台前登记药材,素白的手腕上多了道淤青——那是昨夜孙玉国的人闹事时留下的。

“王大夫!救命啊!”凄厉的哭喊撕破清晨的宁静。一个年轻妇人抱着孩子冲进堂内,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怀中的幼童面色青紫,浑身抽搐。王宁立刻放下手中的药铲,三指搭上孩子腕脉,瞳孔骤然收缩——这脉象浮大无根,与肾阳虚寒的症状截然相反,倒像是......

“这孩子中了热毒!”张阳药师凑过来,斑白的胡须都在颤抖,“可明明吃的是您开的温阳方子......”话音未落,门外突然涌进十几个村民,个个面色不善,领头的正是前日来求医的老妇人。

“王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妇人举着药渣,浑浊的眼中满是愤怒,“我家老头子吃了你的药,现在高热不退,说胡话!”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声讨,有人举起药碗狠狠摔在地上:“什么济世救人,根本是谋财害命!”

王雪从后院冲出来,双丫髻松散地晃着:“不可能!我们的药材都是仔细查验过的!”她的目光扫过人群,突然定格在角落里的钱多多。那个药材商人缩着脖子,鼠目躲闪,衣襟上沾着可疑的红色粉末。

王宁却出奇地冷静,捡起地上的药渣凑近鼻尖。苦涩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味,他的目光转向晾晒的紫纹葫芦巴,心中警铃大作。这些特殊的药材还未来得及炮制,断不可能直接入药。

“各位父老乡亲,可否容我三日?”王宁登上药柜旁的木凳,声音清朗,“若查不出真相,我王宁自毁医牌,永离青河镇!”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张娜趁机给几个情绪激动的村民递上安神茶。

深夜,百草堂内灯火通明。王宁将剩余的紫纹葫芦巴研磨成粉,在铜锅中细细熬煮。林婉儿消失前留下的“葫芦印”三字在他脑海中反复盘旋,却始终不得要领。突然,他发现煮沸的药汁表面浮现出细小的纹路,竟与林婉儿眉心的朱砂痣颇为相似。

“哥,你看这个!”王雪举着从钱多多身上扯下的布袋冲进来,里面装满红色粉末,“我在他住处找到的,和药渣里的味道一样!”张阳药师取来瓷片,将粉末与葫芦巴粉混合,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蓝色——这是砒霜与硫磺混合的特征。

与此同时,济世堂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孙玉国倚在檀木太师椅上,听着刘二狗的汇报,三角眼中闪过阴鸷的光:“那些愚民果然好骗。不过这王宁......”他转动着翡翠扳指,目光落在墙上的古画,画中采药人腰间的葫芦与林婉儿的玉佩竟有几分相似,“派人盯着隐仙谷,我总觉得那地方还有秘密。”

第二日,王宁带着药渣来到县衙。县令望着检验砒霜的银针,面色凝重。可还未等案子有进展,县城突然传来消息:服用过百草堂“毒”药的病人,症状竟开始自行缓解,甚至有人已经痊愈。

“这不可能!”孙玉国摔碎手中的茶盏,“加了砒霜的药,怎么会......”他突然想起钱多多曾说,那些紫纹葫芦巴似乎有某种特殊的中和作用。

深夜,王宁独自在药庐研究。他将紫纹葫芦巴与普通药材进行配比实验,发现当剂量达到某个微妙的平衡点时,不仅能化解砒霜之毒,药效还能成倍提升。更令他惊讶的是,在古籍中偶然翻到的残页上,竟记载着类似的“以毒攻毒”之法,而配图中的药田,与隐仙谷的布局如出一辙。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窗外传来藤蔓摩擦的声音。林婉儿的身影若隐若现,这次她手中拿着半块刻着葫芦图案的玉牌:“记住,真正的敌人不是孙玉国......”话未说完,一道黑影袭来,林婉儿迅速消失,只留下玉牌上淡淡的温热。

王宁握紧玉牌,上面的纹路与青玉葫芦佩完美契合。他忽然想起孙玉国墙上的古画,想起钱多多闪烁的眼神,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成形——这场毒局,或许只是个引子,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神秘的隐仙谷和葫芦巴的古老秘密。

此刻的青河镇,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孙玉国接到神秘来信,信笺上只有一个血色的葫芦印记;钱多多躲在客栈里,对着怀中的奇怪图谱瑟瑟发抖;而王宁,已经带着新的发现,准备再次踏入隐仙谷......

残月如钩,隐仙谷在夜色中笼罩着一层诡异的薄雾。王宁将半块玉牌与青玉葫芦佩拼接在一起,莹白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谷口的青石,上面赫然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篆文:\"欲解葫芦秘,先破三生局\"。张阳药师举着油灯凑近,浑浊的瞳孔中映出石壁上斑驳的符咒,\"这是失传已久的上古禁制,每道符咒都对应着一个机关。\"

王雪握紧腰间的短刃,红绸巾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自从上次从隐仙谷归来,她特意在发间别了枚葫芦形状的银饰,\"哥,你说林姐姐会不会在里面?\"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响动,数十只通体赤红的蜈蚣从石缝中爬出,毒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王宁迅速从行囊中取出特制的药粉撒出,粉末与蜈蚣接触的瞬间腾起白烟。可诡异的是,这些毒虫竟在烟雾中重组身形,化作巨大的蜈蚣虚影朝他们扑来。\"是幻毒!\"张阳药师突然捂住口鼻,\"这些蜈蚣是用毒雾幻化的,真正的杀招在......\"

话未说完,王雪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王宁眼疾手快抓住妹妹的手腕,却感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地底传来。千钧一发之际,藤蔓破空而来缠住两人腰身——林婉儿的白衣在夜色中宛如鬼魅,她手中的藤蔓上缠绕着金色符文,\"屏住呼吸,跟我来!\"

众人被拽入一处隐秘洞穴,洞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林婉儿的面纱已经完全褪去,露出精致的面容,眉心的朱砂痣此刻泛着妖异的红光,\"三生局由生门、死门、幻门组成,我们现在在幻门之中。\"她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三道石门,\"选错一道,万劫不复。\"

正在此时,洞外传来脚步声。孙玉国带着刘二狗等人举着火把闯入,钱多多缩在队伍最后,手中紧紧攥着一卷残破的图谱。\"王宁,把玉牌交出来!\"孙玉国的三角眼在火光中闪烁,\"你以为只有你能找到这里?\"孙玉国身后的黑衣人突然散开,手中的武器泛着冷光。王雪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她正要冲上前,却被王宁拦住。只见他将拼接好的玉牌嵌入石壁凹槽,三道石门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芒——生门泛着青光,死门透着血色,幻门则是诡异的紫色。

\"紫色是陷阱,血色是死路。\"林婉儿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青门......\"她的话被孙玉国的狂笑打断。

\"别听她胡说!\"孙玉国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给我拿下他们!\"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中,王宁与林婉儿背靠背作战。王宁的药铲舞出一片银光,击中敌人的同时撒出特制的药粉,中招者纷纷倒地抽搐;林婉儿的藤蔓灵活如蛇,缠绕住敌人的瞬间便绽开金色符文。

混乱中,钱多多突然冲向青门。当他的手触到门板的刹那,整座洞穴开始剧烈震颤。紫色的雾气从地底涌出,在雾气中,众人看到了可怕的幻象——王宁看到百草堂熊熊燃烧,张娜和王雪倒在血泊中;孙玉国看到自己被无数毒虫啃噬;而林婉儿,看到的却是自己化作藤蔓消散的场景。

\"这是幻毒的真正威力!\"张阳药师大喊,\"别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举起手中的药锄,朝紫色雾气最浓的地方砸去。随着一声巨响,雾气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葫芦状机关,正是整个幻门的阵眼。

王宁与林婉儿对视一眼,同时出手。王宁将药粉撒向机关,林婉儿的藤蔓缠住阵眼核心。在耀眼的光芒中,幻门轰然倒塌,露出通往更深之处的通道。通道尽头,隐隐传来葫芦状器物碰撞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又仿佛就在耳边。

孙玉国从幻象中惊醒,看着远去的王宁等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捡起地上钱多多遗落的图谱,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葫芦形建筑,旁边写着一行小字:\"得葫芦印者,得天下药权\"。

青河镇的天空被乌云压得低垂,百草堂内药香与血腥味交织。王宁解开林婉儿染血的衣袖,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手中浸了金疮药的布条微微发颤。自上次从隐仙谷死里逃生,神秘护道者的伤势愈发严重,眉心的朱砂痣已黯淡如褪色的残阳。

\"别白费力气了。\"林婉儿勉力撑起身子,苍白的指尖抚过墙上悬挂的《神农百草图》,\"三生局的反噬无人能解……但在我消散前,必须告诉你葫芦印的真相。\"她颤抖着取出贴身收藏的泛黄绢帛,上面的古画赫然与孙玉国墙上那幅如出一辙——采药人身后,是漫山遍野泛着紫光的葫芦巴,腰间玉佩与王宁手中的玉牌完美契合。

深夜,济世堂密室中烛火摇曳。孙玉国将钱多多搜刮来的半块玉牌按在机关盒上,暗格应声开启。里面躺着一卷散发霉味的羊皮卷,记载着上古药族秘辛:\"葫芦印现世,可号令天下药田。隐仙谷深处,藏有能改变药性的'九转药鼎'。\"他的三角眼闪过狂喜,立刻召集刘二狗等人,连夜点起火把朝山谷进发。

暴雨突至,隐仙谷的青石道变得湿滑如镜。王宁背着昏迷的林婉儿,与王雪、张阳药师在山路上疾行。雷声轰鸣中,他们看见济世堂的火把在前方蜿蜒如毒蛇,而更远处的山谷深处,隐约有紫光冲天而起——九转药鼎正在苏醒。

\"小心!\"张娜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众人转身,只见她浑身湿透,怀中紧紧护着个檀木药箱,\"我抄近路带来了解药,还有……\"她打开箱子,里面躺着一套尘封已久的药族祭器,正是开启药鼎的关键。

当王宁等人赶到谷底时,孙玉国已将两块玉牌嵌入药鼎。青铜巨鼎轰然震动,喷出的紫雾中,无数虚影浮现:有古代药族弟子潜心钻研药理,也有贪婪之人因滥用药鼎力量化作枯骨。刘二狗被紫雾笼罩,突然发疯般挥舞刀剑,吓得钱多多抱头鼠窜。

\"住手!\"王宁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孙玉国癫狂大笑,金丝眼镜早已不知去向:\"王宁,你守着百草堂那点破规矩有什么用?有了这药鼎,我能让葫芦巴变成毒药,也能让毒药起死回生!整个天下的药材,都将听我号令!\"

林婉儿不知何时清醒过来,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将藤蔓刺入药鼎缝隙:\"药鼎认主,岂容你这贪婪之徒玷污!\"随着她的发力,眉心朱砂痣迸发出耀眼光芒,药鼎表面浮现出古老的咒文。孙玉国发出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被紫雾吞噬,逐渐与药鼎融为一体。

暴雨如注,王宁突然想起林婉儿曾说的\"药毒同源\"。他抓起药铲,将随身带着的紫纹葫芦巴、解药粉末连同祭器投入鼎中。药鼎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紫雾化作甘霖洒向大地。昏迷的林婉儿在光芒中渐渐透明,她的声音混着雨声传入王宁耳中:\"护好药鼎……隐仙谷需要新的守……\"

天光大亮时,隐仙谷恢复了平静。王宁望着重新生长的葫芦巴药田,发现那些植株的豆荚上都浮现出淡淡的葫芦印。张阳药师翻开古籍残卷,终于找到关键记载:每隔百年,药鼎会选出新的守护者,以平衡药与毒的力量。

三个月后,青河镇焕然一新。百草堂前挂起新的匾额,\"济世\"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王宁将药鼎的秘密刻在石碑上,立于隐仙谷入口:\"药者仁心,不可贪功。若违此誓,必遭天谴。\"钱多多改过自新,成为百草堂的药材采购;刘二狗则在那场变故后疯癫,整日念叨着\"药鼎饶命\"。

每当夜深人静,王宁便会取出林婉儿留下的玉佩。月光下,玉佩会浮现出淡淡的藤蔓虚影。张娜为他披上外衣,轻声道:\"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回来。\"远处,隐仙谷的葫芦巴在风中摇曳,药香混着晨雾,飘向千家万户。而王宁知道,悬壶济世的路,他会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