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握住靳怀心的手,掌心带着温度,“当医生是我从小的梦想。
就算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选择穿上白大褂。
那些生离死别,那些与死神赛跑的时刻...都比不上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成就感。”
她的眼睛亮起来,“职业暴露只是意外,可如果因为害怕就退缩,才是真的辜负了这身白衣。”
靳怀心望着眼前倔强又坚定的妹妹,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她重重在南曦额头亲了一口:“好!不愧是我妹妹!所以说还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午后的阳光斜斜穿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许斯晨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脑袋,从床上起身。
简单洗漱后,他换上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推开房门。
主卧门口,豹子立刻支棱起耳朵,蓬松的尾巴扫过他裤脚,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
他随手揉了把豹子脑袋:“我老婆呢?”这敷衍的抚摸显然没过关,豹子“汪”地一声,脑袋重重拱在他膝盖上,差点把他顶个趔趄。
“行行行,知道你要全套马杀鸡服务。”许斯晨无奈蹲下,手指顺着豹子脖颈的毛发细细梳理,直到大尾巴摇成螺旋桨。
得到满意服务的豹子这才慢悠悠转身,迈着优雅的小碎步往别墅外晃,时不时回头确认他跟上。
晨露在玻璃穹顶凝成水珠,顺着弧形支架蜿蜒滑落。
许斯晨推开阳光房的雕花木门时,潮湿的青草香裹挟着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
昨夜的雨早已将万物涤荡一新,别墅后门通往这里的鹅卵石小路泛着温润的光泽,几粒被雨水冲刷出的细小贝壳,在晨光里闪着碎钻般的微光。
南曦裹着浅灰色针织毯蜷在靛蓝棉布圆垫上,膝头搁着的粗陶碗正腾起袅袅白雾,深褐色的药汁随着她轻晃的动作在碗壁留下深褐痕迹。
她发尾还沾着几缕水汽,怀里的药碗冒着热气,嘴角却憋笑憋得直抖,一眨不眨盯着榻榻米上忙碌的两人。
靳怀心盘坐在枣红色绒面圆垫上,卡其色工装裤膝盖处已经洇出深色泥渍,镊子夹着巴戟天嫩芽抖得像筛子:“哥!稳住!这嫩芽老难得了!”
靳怀风顶着一头草屑,西装裤膝盖处糊满泥土,正撅着屁股往陶盆里塞肉苁蓉,闷声回呛:“能不抖吗?昨晚偷种子时,老爷子书房的座钟突然响了,我吓得差点给收藏柜磕三个响头,以为老爷子驾到了!”
南曦抱着药碗笑得直咳嗽:“你这哪是偷种子,分明是演谍战片!
“我要是外公,高低得在收藏室装个红外线警报。”
“那我得好好练一下身手了!”靳怀风突然嚎一声,手中的锁阳掉在榻榻米上,骨碌碌滚进端午嘴里,“完了!臭狗把‘沙漠人参’吃了!这要是被外公知道,得让我去沙漠给骆驼当三年药引!”
靳怀心一把薅住端午后颈,从狗嘴里抠出沾着口水的药材,哼笑:“恭喜端午喜提‘偷药共犯’称号!不过这也算深加工——纯天然唾液酶发酵版肉苁蓉!”
听见门响,靳怀风半伏在榻榻米上,头也不抬地嗤笑一声:“哟,许大少舍得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了?我还以为某人要睡到地老天荒,让我们这些苦力活活累死在‘偷种大业’里。”
端午蹲坐在南曦脚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榻榻米,嘴里叼着沾着泥土的小铲子。
见许斯晨走近,它立刻丢下铲子扑过去,爪子在他裤腿上留下几个梅花状的泥印。
豹子慢悠悠踱过来,嘴里的雕花铜盒还沾着晨露,盒盖掀开的瞬间,黄精的种子在阳光下泛着蜜蜡色的光泽,与靳怀心骤然瞪大的杏眼相映成趣。
“快收起来!”靳怀心猛地扑过去按住铜盒,捏住豹子大嘴筒子,“这要让外公看见,咱俩的电话线都得被打爆!”
她话音未落,紫砂盆里刚栽好的熟地突然歪倒,惊得端午“汪”地叫出声,前爪慌乱扒拉间,几片山茱萸的嫩芽从土里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