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除了嘴上对她这太友好外,也没有太过苛责,带她到一处放着许多经书的书房,抽出一张字卷,让她看几遍,春含雪也赶紧拿着默读起来,她最主要是把这上面的字念清楚,避免在文武百官还有皇帝面前磕磕巴巴,那她不用活了。
这祭文真是又长又繁琐,开始还很清晰,越到后面越是有些字不认识,而且根本就不是宛国字体了,她抬头就想问老道这是什么,可老道直接把她丢在全都走了……出门找,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就连伺候的宫婢侍从也没有一个。
什么意思,故意把她丢在这?
刚才还说没有太过苛责她,现在就对她不管不问?
皇宫里,皇后歪躺在金鸾坐榻上,手里拿着一根剪过的墨菊,这墨菊颜色乌黑,垂着含苞待放的花瓣,下面的花蒂却艳红如血,很庄重的颜色,因为有这一抹红艳,散发着妖魅的艳丽,就在旁边的矮桌上,白玉瓶里已经插着好几根不同颜色不同形态的菊花,他拿着那墨菊在手心里捏了捏,直捏得墨菊花瓣碎了一袖摆也不在意。
一个宫侍跪在地上禀告着,“……今日春大人还未起身,国师就偷偷的去了,这朝霞宫里的人精得很,为了不惹麻烦,一个个都躲了出去,等国师离开后才敢露面,奴婢发了狠将他们全打了一遍,也没问出个什么来,反倒都替春大人说起好话……可关了半个时辰的门……这孤男寡女的,实在不像没做什么,奴婢无用,请皇后恕罪。”
皇后手里的墨菊已经揉到不能揉了,他一把将揉乱的花丢在地上,站起身来,顿了下,又一把将旁边桌上的花瓶直接拂袖甩了出去,跪在地上的宫侍吓了一跳,从来没见皇后这么生气过,连忙抬头瞥了一眼,只见皇后冷艳清绝的美丽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过了一会,他才又坐下淡淡道,“春大人不是后宫嫔妃,宫侍们只管她的吃喝用,问不出什么也怪不得他们,这事不用管了,若有人敢谣传些什么,直接打死。”
宫侍立马磕头说了个是字,最后犹豫了一下,又继续禀告道,“刚才奴婢去承心殿,听那边的人说皇上封了春大人为祭长令,主持这次去天坛宫的祭祀,此事也是国师推荐,皇上要净身祷告七日,这次祭祀不带任何后宫之人,别的人也就算了,可皇后你是后宫之主,天下表率,受天下后宅男子敬仰,如此撇下皇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又蹭的站了起来,怒道,“什么,春大人去主持祭祀,你怎么不早说,她有没有出宫?”
宫侍愣了下,还没来得急说什么,他已经焦急的向外大步走去,脚边尊贵的锦白金丝龙凤绣纹的袍角扬起,跟本没有听宫侍其他话。
等他快速赶到承心殿里,皇上跟国师已经启程出了宫,别说春含雪了,他谁也没见到,这次祭祀本身也是为皇帝为主,他去不去都无事,可景夜那混账竟然连她都要带走,七天,他想做什么?他一个出家人……
皇后知道他的性子,别看景夜总是邪里邪气,什么戒律都不守,可对于身体却是守得紧,刚才听到他在朝霞宫跟春含雪关着门半个时辰,他也不会怀疑他做出格的事,但为何要带她去天坛宫,七天相处,他能守得住?
他相信景夜,却不相信春含雪。
想到她两次剥了他的衣服,将他的身体撩弄得雨落潮汐般不能控制,他明明不是个放荡的人,昨天差点就开口求她上了……皇后冷艳的美人脸红了起来,那个坏女人惯会作弄男人,他哪里是对手……越想越不行。
精致凤眼中眸子一沉,他不能看着这事发生,要做什么,他替景夜做。
袁氏内宅里。
长风莲今日被安排见袁昭,此时,她很生气,长风庭竟然比她先一步进书房,那袁大公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男人而以……竟然如此高高在上,对她这个长风氏未来家主这般轻视?要不是他是袁容的兄长,她一定冲进去掀了他的桌子,男人就该守男人的规矩,这袁家也怪得很,家主之位让男人坐,这在长风氏完全不可能。
终于,里面的侍从出来请她进去,长风莲傲然的扬起脖子,决定进去要给这些男人一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