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洲手上的缰绳猛得勒住,他没有松开她,但春含雪抓着马鬃的手更紧,马被她给抓疼了,嘶叫一声痛得转起了圈,徐洲赶紧稳住它,脸色暗色一沉,捏住她抓马鬃的手,轻声问,“不要抓它,你这么对它,它更疼也不会让你骑了,阿雪,为什么不愿意靠着我,我……我们不是已经私下说好媒约,既然都要做夫妻,为何不愿意碰我,你……嫌弃我?”
他声音变得黯哑,捏着她的手指也收紧了力道。
两人的马就停在路上,来来往往不少的人盯着他们露出吃惊的神色,毕竟一男一女同骑一马,实在太过惊骇,春含雪尴尬的赶紧回头,“少卿大人,这是大街上,快点走,你是想在这里丢人现眼吗,皇上就要启程去天坛宫,如果我不按时赶过去找到祭词,你是想看我被问罪还是想看我被杀,我又不是什么门阀世族的贵女,皇帝对付我可不会客气。”
徐洲盯了她一眼,立马双脚一夹马肚子,飞快向天坛宫的方向驾驶而去。
这一次,他没有抱着她,也没有稳住她的身体,眼底闪过狡黠,唇角扬起,手中缰绳轻轻一抖,身下的马似乎知道他的意思,直接一个跃身,春含雪刚才已经松开抓着马鬃的手,没想到这马平地还能跳起来?一个没注意,身体直接后仰撞进徐洲怀里,惊骇的差点跌下马去,他闷哼一声,一把搂住她紧紧贴在胸口,突然笑了起来,“阿雪,不管如何你不能嫌弃我,我钦慕你许久,也已经决定要下嫁给你,以前我的确有过喜欢的人,可无论在喜欢,我也有自己的坚持,绝不嫁为人夫,绝不会为了女人毁掉身份地位,也不会为了情爱放弃手中权势,可是阿雪……”
他轻轻低头,下巴靠在她的肩头颈窝里,深吸了口气柔声道,“那是因为我根本不够喜欢,真喜欢一个人,便什么坚持也没有,阿雪,我是成过婚,但那个女人在路上就死了,还没有跟我拜堂,寡夫的身份也是为堵住外人的嘴。”
这番深情实意的表明心迹,让春含雪不自觉回头,没想到,他却直接亲到她唇上,十分霸道碾开她的唇缝,与她唇里的粉软吸允咬吻在一起,唇间相交之时,他似若即若离,弄得她唇瓣便是又痒又麻,心里涌起颤栗的刺激,那熟练的技巧让春含雪震惊无比,他们可是在马上,这一颠一颠的,奇妙但更激烈了,春含雪伸手立马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喘息的分开,皱眉道,“少卿大人,我们还在路上,……你说你没有拜堂成亲,又是寡夫,那你这个……亲女人的能耐到是厉害的很?你好好送我去天坛宫,不要在玩了。”
徐洲策马的能力也很强,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全程控制方向,并没有出半点差错,看她皱眉说的话,似乎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阿雪,我也是学的,真的,你是我第一个亲的女人,不要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都怪他太主动了,女人肯定觉得丢面子。
春含雪揉着额头,捏住他的手,叹了口气,“别说了,快点去天坛宫吧。”
路上,树木倒退,徐洲也不再多话,快马加鞭,等到了天坛宫,宫门口已经站了三个穿着长袍的道人等着,其中一个年纪略大,满脸严肃的道人上前一步,打量春含雪一眼,拖着长袍袖摆做了手势,向她行礼道,“你是新封的祭长令春大人吧,国师已经传了信过来,叫老道们在此迎接你,春大人请吧,时间不多了,祭文已经准备好了,你先过目,国师让你不用在意其他,主持之事,等他回来自有安排,不会让你出事。”
春含雪沉默了一下,“多谢。”
老道又看了眼徐洲,“这位徐少卿,天坛宫严禁外人入内,你与祭祀无关就请回吧,别耽误春大人的时辰了。”
徐洲这时才想到要问春含雪,她跟国师是什么情况,但现在也不好在问,他自己也要随驾皇帝身侧,必须得快点回去了,上前捏了下春含雪的手,柔声道,“我先回去,等一会在过来,他们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把这老道的头发给揪下来。”
那老道脸上一黑,冷冷盯着他。
春含雪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被老道给瞪了回去,才淡笑道,“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路上小心。”
徐洲怔了下,她在关心他?
如果不是有老道在旁边拿眼刀子戳他,他怕是又要上前狠狠亲她,努力压下涌到心头的强烈情绪,骨指分明的修长指尖紧紧捏着剑柄,点下头,“恩,我走了。”
老道哼了一声,带着春含雪向里面走去。
等到了里面。
那老道又转头打量她,最后盯着她的脸,露出厌恶之色冷声说道,“大人,进宫之前,老道要提醒你,我们天坛宫跟皇宫里不同,这里乃修行之地,国师也是修行之人,春大人容貌如此美丽动人……国师又年纪尚轻,似乎对你很关切,如有什么事发生,还请大人你克制,千万不要做错事,他是我们天坛宫百年难遇的奇才,好好修行定会得道成圣,受天下之敬仰,你若坏他修行落个被万民唾骂的下场,你就是死也难辞其咎。”
春含雪眉尾挑起,毫不在意他的话,勾唇笑道,“祭文在那?”
她现在只关心祭文,国师那妖道自己妖妖邪邪的魅惑别人,不说他,倒是管起别人来了,这些老道知不知道他们主子是什么样的?
他都快欲火焚身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