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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找来时,林思衡正躲在偏房里,枕着香菱的膝枕休憩,见她来了,方才转了个面,仰面朝上,冲绿衣扬扬眉头。

绿衣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噘着嘴道:

“公子倒是会躲清闲,跑这儿来也不遣人说一声,害我好找,西府里派了人来,说是元妃娘娘传旨,请公子过去谒见呢。”

林思衡伸了个懒腰,借着香菱扶了一把,捏一捏香菱的俏脸蛋儿,方才坐起,笑道:

“早也猜到要来,还不许我忙里偷闲?现在什么时辰了?”

绿衣一边上前帮着整理衣裳,细细理了理林思衡的身前衣襟,将其上缠着的一根香菱的头发捻去,一边回道:

“要说起来,这元妃娘娘回来的未免太迟,这会儿子才叫人来,这都快子时了。”

林思衡闻言眨眨眼睛,不再耽搁,与二女言语一声,这回倒没直接从园子里头过去,反倒自外头街上绕了一圈。

早前师父已与他交代过,扯了自己的“虎皮”为元春作庇护,如今元春派人来请,虽不知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奉的皇帝的旨意,林思衡倒也都不意外。

随着前头太监领路,一路直往正殿里去,林思衡也沿途欣赏景色,虽是白日里看的多了,然今日夜间灯火辉煌,火树银花,金窗玉槛,暗香浮动,又有许多新奇。

在正殿门口稍候了片刻,便又有内侍传口信来请他进去,林思衡却并不动,有意试探一二,随意拱了拱手,对那内侍道:

“虽蒙娘娘召令,然天色已晚,殿中多有女眷,入内恐不相宜,不如另择别处,臣下也好恭聆娘娘训示。”

那内侍稍作为难,终究不敢强迫,只得再入内禀报,元春闻信,心下一动,不禁反喜,正欲开口,身旁一女官已先说道:

“常言靖远伯深得圣眷,果真如此骄矜,娘娘召见,不说赶紧来殿前叩拜,反倒叫娘娘移驾,岂有此理。”

王夫人也附和道:

“衡哥儿的确是不像话了些,他既这般说,不见也罢。”

元春来日听得皇帝那一句“自小便知你的名声”,她自幼心思伶俐,又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虽不曾与林如海相照面,竟也嚼谷出几分意味来。

心知姑父此言,必有用意,况且自家处境已这般凶险,岂能顾得许多?便拿了皇帝的话来搪塞道:

“此言非也,靖远伯有此顾虑,是为全我诸妹名节,原是本宫考虑不周,我来时陛下曾有言,靖远伯既与我家相厚,又深得重用,令我今日还家,也当为陛下勉励一二,已示皇恩。”

王夫人听得是皇帝交代,便不敢再多说,那女官尚有些犹疑,但见元春振振有词,不似作伪,又以为元春必不敢伪饰圣意,便也住口不提,只是冷眼旁观。

元春见此,松了口气,果真吩咐移驾,只叫众人在此稍候,自己携了一众女官侍从,往一旁的偏厅去。

林思衡在外头瞧着,他方才“胆大妄为”,倒并不担心惹恼了元春,会将自己如何,然此时见凤架果真动摇,也不免微微诧异,洒然一笑,随内侍往偏厅去。

待得入内,隔着一道帘子,朝上首拱手弯腰行了一礼,元春也并不敢叫他跪拜,忙叫免礼,又令人赐座,有些急切道:

“我虽在宫中,也素闻靖远伯大名,能比古之卫霍,今既两家比邻而居,也是缘分,家中子弟不肖,还要请靖远伯看在姑父与本宫的面子上,日后多加关照才是。”

林思衡笑道:

“娘娘言重,贵族子弟繁盛,难免良莠不齐,亦是大族之通病,岂止一家,虽难免子弟不肖,也有如贾兰贾芸之辈,来日或是高登龙门,或是整治家业,亦自有人才,何劳外人费心。”

元春默默将这两个名字记下,却见他绕过宝玉贾琏二人去说“草”字辈的贾兰,心下已觉古怪,贾琏倒还罢了,宝玉她却时时记挂着,不免问道:

“虽兰儿天资聪颖,终究年岁还小,宝玉却已长成,不知以靖远伯来看,宝玉前程如何?”

元春说起这话时,已是想着拼了自己的脸面,好歹为宝玉谋划一番,却不料林思衡答道:

“宝玉兄弟虽年岁渐长,然天真烂漫,一派纯真,令人艳羡,恍若不食人间烟火,只怕不宜在红尘中磋磨,若涉官场谋事,恐...”

元春闻言,心下一凉,她既知林思衡的能耐,又岂敢质疑其眼光,先前以为宝玉长进的欣喜顷刻散去,竟起身问道:

“我久在宫中,难知外事,不知宝玉近些年,可读过什么书?做过什么事?”

林思衡便笑一笑,也不去宽大虚张,只将宝玉平日任性之事挑了两件来说,单只那水月庵一事,便叫元春听得手足冰凉,难以置信。

她虽与家中不时有言语来往,然宝玉做的那些糗事,王夫人又岂肯叫她知道,每每只夸奖宝玉懂事,更有好大才情,岂料竟是如此?

元春捂着额头,脚下一个踉跄,唬得抱琴赶忙扶着坐下,元春心下只道,若林思衡所言是实,自家从小疼爱着的弟弟,如今岂非已是一介纨绔草芥?

若果真如此,来日自己有事,又有何人可做依靠?

林思衡又言道:

“早前去恩师家中,又听恩师言,兰哥儿再有两年已可下场一试,单说着科举一门,只怕兰哥儿要走在宝兄弟前头了。”

元春这才想起,宝玉如今竟是连个童生的名头也不曾考下来,心中再不敢不信,更觉悲哀,叹息流泪道:

“宝玉既是如此,只怕也是家中管教不足所致,我欲请姑父代为教养,可还使得?”

“只怕不妥,先前将兰哥儿送去,老太太已有此意,然宝兄弟执意不肯,只愿在家中自在度日,若去强求,也是无用。”

元春便怔在那里,半晌方才按下此事,想着先前皇帝的吩咐,暂且将宝玉之事压下,微微哑着声音道:

“本宫来时,陛下就曾吩咐,言靖远伯乃国朝栋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惟盼靖远伯奋发进取,忠于王事,再立他功,本宫...本宫在宫内,若闻得靖远伯来日加官进爵,也定当与陛下一同欢喜。”

林思衡微微抬眉,隔着帘子看去,虽不甚清晰,竟不知为何,却将元春神色中的祈盼,乃至于眼底的哀求瞧的分明,微微垂下头来,念着师父屡次嘱托,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顺着话道:

“臣自小受师母教养,常闻得娘娘贤名,虽为两家,不免有攀附之嫌,然臣视娘娘,何如亲姐?

今朝得见凤颜,聆听教诲,喜不自胜,既得陛下和娘娘嘱托,岂敢不竭尽全力,只盼不负娘娘今日所托,不敢叫娘娘失望。”

————

pS:三轮复审仍旧失败,心中一片怅然无力,本书洋洋洒洒写至百万字,遣词造句,勾勒场景,想着去求一个代入写实,不知废了多少功夫。

更不欲使众女形如玩偶,一颦一笑,妆点描画,一字一句,皆在脑中,而今删改殆尽,皆作泡影。

这本书不单单是写给众位来看,与我本人而言,亦是有感而做,意义非凡,而今至此境地,更添懊丧痛苦。

若原先收入不足,也只罢了,只盼着好好的写完了这书,也是圆了自己的红楼一梦。

然如今却只为求一个高抬贵手,多少心血面目全非,许多审核之处,更觉荒谬,却又不得不从,其中尺度之严,竟更甚于幼童启蒙之作矣。

便是如此,仍不可得,不免喟叹。

况且若依此来写,即便今日复得放出,后文也已无绝难下笔。

毕竟其中之书浩如烟海,终究是不差我这一本的,自然也不需与我这等不入流的小作者交流沟通。

这几日里收入悉凭打赏,苟延残喘,然番茄本就是免费平台,而今至此,笔者也无脸面去奢求这笔收入,不免惭愧。

今形势如此,身心疲惫,又不欲使诸君失望,眼下也只得勉力坚持,真正是“业业兢兢,勤慎恭肃已侍上。”了,直至哪一天真个心灰意懒...

心绪杂乱,歉意丛生,来日或有负诸位祈盼,先行致歉再三,顿首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