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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雨村那日自酒楼里遇见林思衡与二位皇子相叙,转回自家宅邸,思量良久,便将娇杏唤来,问道:

“你和那香菱,近日里可有来往?”

娇杏摇头道:

“也只上回去了一趟罢了,虽嘴里说了常往来,不过是客套话,那香菱如今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好出东府?”

贾雨村沉吟着点点头,忽然开口道:

“她虽不来,你倒不妨常去,见的多些,许多事才好说的上话。”

娇杏听着一愣,诧异道:

“那东府里又没个女主人,我过去岂不是要惹人闲话?”

雨村笑道:

“这分明是你富贵不忘故主,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况且我为四品的御史,你是四品诰命,谁又敢传你的闲话,便是传了,我只不信,又待如何?不必为此等庸俗之事所扰。”

娇杏一脸惊奇,因其与贾雨村也算贫贱之交,娇杏自己也是个会伺候人的,故贾雨村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虽雨村后来显贵,又纳了几房妾室,眼下却没有能越过娇杏的,此时听得贾雨村如此“大方”,不免相问道:

“那靖远伯虽富贵,老爷你也是四品高官,说来也不差他多少,何必这样上赶着往上凑?”

雨村便将先前所见一事说出,叹息道:

“可恨昔年落魄,流落扬州之时,不曾料想他有今日,故与他不甚亲近,他对我也并无甚师徒之情可言,可惜,可惜。

他虽为武勋,然如今林如海辞官,林家四世列侯,恩泽皆要落在他身上,似我这等寒门素子,再有一二十年的积累也不能比,他在陛下面前就已极受信重,如今又与皇子相交。

况且我近日在京师走动,不独在南城,四处皆传扬此人的美名,其在朝中军权在握,根基稳固,市井间也有如此名声,来日贵极人臣,已可预期,便是如今这地步,虽只为一伯爵,内里则似早不再荣府之下了。”

娇杏瞪圆了眼睛,此时方知这靖远伯竟已显贵至此,怪道自家男人如此热切。

她自一介奴婢,到如今的诰命夫人,自然也知道权势的好处,更盼着贾雨村能青云直上,自家也好往诰命大妆上再添几条金线刺绣。

故也听得怦然心动,更不吝啬为贾雨村出这一份力气,连忙道:

“老爷既这般说,那我这便过去。”

待雨村应下,娇杏即半点也不耽搁,打起轿子就往东府里来,欲寻香菱联络一二。

然娇杏才一下轿,尚不及叫人通报,已有一丫鬟迎上来,口中连连道:

“红玉见过夫人,夫人莫不是来寻封嬷嬷说话?”

娇杏上回跟雨村过来,倒也认得这丫鬟,晓得是林思衡的身边人,此时既知林思衡地位显赫,也不敢托大,点头应声一二,笑道:

“我在家中待的烦闷,想起香菱来,原是约好了故人时常在一块说说话,想是他在伯爷身边伺候,脱不开空,竟一次也没来寻过我,却害的我十分想念,今儿专程挑了空来瞧瞧她。”

红玉与香菱聊天,也知这娇杏的来头,见其如今已这般富贵,却能不忘旧主,此等情义,也不免叫红玉对其生出几分好感,又因娇杏是个诰命官身,也不便就在外头候着,便笑道:

“既如此,夫人且随我来,香菱这时候该正歇着觉呢。”

说着便引着娇杏穿过两道垂花门,至内院门口,便对娇杏道:

“请夫人稍待,夫人登门拜访,奴婢先去禀报伯爷,再请香菱来见。”

娇杏自然应下,然红玉进去许久,却始终不见人出来,竟似是将她撂在这里,娇杏不免一阵恼火,又思及红玉先前作态,也并不像这等用心险恶之人。

因她是红玉亲自领来,等闲下人也不敢来扰她,娇杏呆候在此处,也觉无趣,正欲先去寻封氏,然才一迈步,脑子里忽然一动,左右看看,却见这府里下人并不多,更无人来拘束着她,不免一阵意动:

老爷自言这靖远伯地位显赫,权柄滔天,今日既有这桩凑巧,何不趁此机会,正好四处看看,若能寻得一两样这里头的事,回头说与老爷知道,岂不大有裨益?

娇杏如今也不过才三十来岁,却已很有“人老珠黄”的危机感,贾雨村新纳几房妾室无不年轻貌美,娇杏为了固宠,也很能豁得出去,此时竟生出老大的胆量来。

左右看看,强忍着心虚,竟真就抬脚径自往内院里去。

待入的内院,娇杏四下张望一二,只觉里头的下人比外院还少些,更觉窃喜,大致认了个方向,依着院落的格局,避开四处走动的下人,七拐八拐的,竟真就往林思衡书房方向去。

娇杏见这样顺利就寻到了地方,又是心虚又是心喜,心跳的如擂鼓一般,一边已经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若是被人撞见,该寻个什么由头?香菱在这府里究竟有多大体面?抬出她来可果真有用?

一边已本能的往书房的位置靠近过去,然方进了几步,便听见里头似有些声响,只是还不大清晰,娇杏只得凑到窗户边,借着没关严实的窗户缝隙,一边偷听里头的声音,一边偷偷往里头瞧。

她只瞧了一眼,便当即怔住,唬了一跳,一脸“惊恐”的捂住嘴,生恐闹出响动来被人察觉。

然即便里头的场面如此“骇人听闻”,眼神却依旧忍不住定定的望着里头,脚下更是不曾挪动半分。

也不知看了多久,待得里头渐渐停歇,娇杏方才回过神来,顿觉两腿酸软发麻,却不敢多留,强忍着腿间不适,颤巍巍的躬着腰偷偷又窜到外院,回原处候着,只觉心都已跳到了嗓子眼。

娇杏此时尤觉震撼难言:只觉怪道那林思衡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果真是赫赫武夫,上回来瞧着还算儒雅,不想内里竟如此...凶残?

香菱那丫头那样娇弱可怜的,在他手里简直跟个物件一般,抱在怀里上下抛飞,还走来走去...这一回下来,不得送了半条命去?这眼瞅着就只会张着嘴喘气了...

怪道那红玉去了就不见人,原来是也被留下了...躺在桌子上看着都没进气了...居然连桌子上也能...

呸呸呸!不知礼数!敢把本夫人一个人丢在这,死了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