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玻璃杯的话,也够不上她发财的初衷。
“娘,府里那只琉璃杯能卖上千两,那我要是一只卖上一百两,再让人还能弄出其他的花样,可不是发财了。”
“暂且只眼前这些。”
徐夫人知道能够造出这样的琉璃会赚取到多么庞大的银两,但顾及到府内还有一尊大佛在,哪怕搭建这样的热炉只需几日的功夫,也不会在这时候放出去惹人注目。
她只对着徐幼清哄说道:“清儿,徐柒用官用的炉子制出几只来已是不错,其他的得咱家另外造炉,如何也得等到冬日去了。”
徐幼清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回锦盒中,掐指一算,“啊,还得俩月呢。”
等上几个月的功夫,她好似看到银子哗啦啦的溜走一样。
“这也算是独一份的买卖,不怕晚。既是你想出来的,那收益自是全部归你。不过,物以稀为贵,你也得想一想如何卖出去。”
“这还不简单。”
卖贵有贵的办法,便宜也有便宜的门路。
看女儿开始拿起桌上的毛笔写写画画,徐夫人垂眸继续看桌上面的账册。
一点都没有提醒,到那时应当会提前进京,不在青州的事情。
正院所发生的事情自是被小七看在眼里。
它当初是看到徐幼清给出去的那张玻璃制造方法有多简陋,还以为弄出来这东西。
见屋内的人不再说话,小七忍不住跟在练习双手掷飞刀的长安感叹道:“长安,徐幼清当真把玻璃给弄出来了。”
至于徐夫人对造热炉的推脱之辞,它则没有说出口。
它和长安以往也曾在其他的世界造出过玻璃,对这一套流程再是熟悉不过。以徐家的权势,盘下个差不多的热炉改造一番,也费不了几日的功夫。
看来徐唤祯的身份,还真让长安说对了。
长安把手里的六枚飞刀尽数都掷出,才回道:“哪里都不缺能人,这可是太好了。”
这样,离玻璃窗的出现也不会太远,用再好的纸糊窗也不及玻璃来的明亮。
她喜欢一切能够让现在生活便利的变化,更喜欢不用自己亲手劳心劳力的去推动这些。
——
冬日难得出暖阳。
梅花院内,徐唤祯本是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听到外面好似有欢笑声传来。
他放下手中毛笔,扬声对门外唤道:“青岩。”
小厮快步进来,见公子目光亮着望向院外,忙躬身应:“公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听到幼清的笑声,是不是她来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青岩想到昨晚听到的消息,回道:“回公子的话,是老爷难得要带着小姐出府。”
要他说,小姐正是对什么都是一时新鲜的年岁,才会久不来寻公子。可偏偏公子为人兄长,不知道在较劲什么,也不去玉兰院去找小姐。
“这样,你下去吧。”
徐唤祯重新拿起笔开始在宣纸上书写,只是没有一开始自然灵动。
自那日得了徐夫人的话,徐幼清也不是直接把人给撂下不理,还会时不时让人送些点心到梅花院。
而长安作为那个多数跑腿的人,最是能看清徐唤祯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在扭捏什么,非得等人主动上梅花院去寻。
但徐幼清想的又是他不出门那就是在忙着读书,不好去打搅。
思绪不在一条线上,也就没了往日的亲近。
清楚两人不是兄妹的长安自然不会多嘴,自以为是的去笼络两人的兄妹情。
当然,要是梅花院所住的是真徐唤祯,她觉得因为相差七岁的代沟才会这样,那还是值得多说几句的。
出府的马车一路颠簸,越走越荒僻。直到马夫发出“吁”一声,车身猛地晃了晃,才算彻底停稳。
察觉到目的地,徐幼清先一步掀开车帘,提裙跳下马车,很是满意的看着此处除了裸露的土坡和几丛枯黄的杂草,连棵像样的树都没有的地方。
要的就是毫无景观可赏。
翻身下马的徐震虎不解徐幼清为何这般激动,此地地上许多小碎石,在此处策马都嫌会硌到马蹄子。
“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放着城里首饰铺子不去逛,非得来这样的荒山野岭。”
“爹,马上您能大吃一惊的。”
“那我可就要等着瞧,怎么让我大吃一惊了。”
“放心。”徐幼清回头看向车厢,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长安,快把所有的都拿出来。”
总不会一个都不成。
单手提着竹篮,长安很是轻巧的跳下马车走到徐幼清的面前,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火折子,“小姐,都在这里。”
“爹,你看好了。”
话音落,她手腕一扬,但丢出去带引线的纸包直到在地上燃烧殆尽都没有动静。
又丢出去一个同样的,还是没有动静。
徐幼清脸上的笑意僵了僵。
怎么一个都不行呢?
又等了半晌,在场除了马蹄时不时刨地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
“清儿烧的纸团真好看,连飞灰都和别人的不一样。”
听到徐震虎的硬夸,长安看天,又看地,无处可看的时候就看看手指上面的茧子。
直到被叫名字, 长安才回过神来才看向徐幼清。
“长安,你跟着一起点。”
她就不信这么多的里面,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两人同时把从竹篮里面的纸包点燃扔出去,这次长安所扔的方向,传来一声清响声。
“砰。”
“爹,你听到了没有?炸了,真的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