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作画那日被自家夫人一番竹笋炒肉后,江遇的紫腚直晾了五六日才算是完全好了。
这期间郁若然在江遇“哀求”的眼神下,也真的将后腰上的画洗掉,但沐浴次数多了,墨水终归是渐渐消了下去。
等江遇屁股好全,郁若然后腰上也没了痕迹。
但——江遇这几日发现,他家老婆总是不着家了!
风信风野也跟着不见了,问也不说是在做什么,只说是有公务要忙。
明明他问了小厮,既没有皇帝传召,也没有公务要忙,难不成——
不行不行,他怎么能怀疑老婆呢,看来还是要他今晚亲自上阵,看看老婆到底在忙些什么了。
江遇站在书房的桌案后,思绪尽管飘到了半空,手中毛笔依旧在宣纸上游走着。
“嗯,不错。”
江遇低头看去,宣纸上郁若然一身薄纱要遮不遮,脊背上垂坠一条玉石背云,莫名的勾人。
窗外,冬雪消融,在落日的晚霞中泛着晶晶点点的光芒。
江遇推开门,站在书房门口,轻轻叹出一口气。
哎,老婆还没回来,他已经九个小时零三十五分钟四十五秒没有看见老婆了。
墨武蹲在常青树上,见主子夫人惆怅地望着远方,他也转头看了眼。
有什么东西吗?
再一转头,他的主子夫人已经拖着脚步朝寝殿走去,墨武连忙现身在江遇身后无意识地扯着大嗓门问道:“夫人,厨房已经备下晚膳,您——”
“不吃了。”江遇一脚踏进寝殿,“阿然不在,这饭——不吃也罢。”
话落,墨武便看着寝殿的门在眼前关上,摸着脑袋一脸疑惑地在房梁上蹲好。
主子夫人真奇怪,主子不在怎么就不吃饭了呢?主子又不能当饭吃。
把郁若然当饭吃的江遇,回到寝殿在床头摆弄了会七绝花便脱了衣物躺了下去。
夜深露重,郁若然回到府中时锦袍上挂了一层薄水珠。
郁若然站在寝殿门外,一边用内力将露水蒸干,一边低声问墨武:“夫人睡下了?”
墨武从房梁上下来,应了声又道:“但是夫人今日没吃晚膳,说是主子您不在晚膳不吃也罢。”
江遇说这话时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若叫人当面听闻,定要唾弃自己的不是竟让人独自用膳。
可墨武一个五大三粗的哪知道江遇的小心思,也不似风信风野几人复述时连语气都能模仿了去,尽力压着声音的平铺直叙,比机器人还像机器人。
郁若然却硬生生的从他没有丝毫起伏的复述中听出江遇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好像江遇现在就在他面前摇着尾巴不满似的,没忍住噗嗤一声溢出声低笑。
墨武:?主子是不是和夫人待久了,怎么感觉主子也怪怪的。
郁若然反应过来一旁还有下属在,轻咳两声又板起脸:“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墨武:“是。”
郁若然轻手轻脚地推开寝殿门走进去,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些许银辉从窗棱溜进来铺洒在地面上。
床榻上,江遇的呼吸声平稳而深沉。
郁若然褪去穿了一天的衣袍换上搭在屏风上的寝衣在床榻边坐下。
他手掌撑在江遇身侧,垂眸凝望着他的睡颜看了许久,才在江遇侧脸轻轻落下一吻后,掀开剩的半边锦被躺了进去。
侧身睡着的江遇立刻像是自动锁定的机器,翻身将人搂进怀中,双手双脚地缠上郁若然的身体,脑袋蹭了蹭人继续沉沉睡去。
郁若然下巴搭在江遇颈窝中,回手圈住江遇的腰窝进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中,卸下一天的疲劳,眼皮沉沉欲坠。
“晚安……”
但是郁若然不知道的是,在他阖上眼呼吸平稳后,原本应该睡着的江遇却睁开了眼,细细临摹着他的眉眼。
良久之后,才轻轻回了声“晚安”。
*
翌日,晨光刚刚洒在郁若然的脸上,他便缓缓睁开了眼撑着身子准备起床更衣。
再去今日这最后一天就不用每日都往外跑,可以在府中陪着遇儿了。
但他一条腿还没踩在地上,身后腰上便传来一道阻力,郁若然又倒在了江遇的怀中。
“醒了?要起来吃个早膳吗?”
郁若然想着这几日确实冷落了江遇不少,要不陪人吃个早膳再出去,却没想到昨晚还说这没有他就不吃晚膳的江遇,在他颈窝蹭了蹭拒绝道:
“嗯~不吃,想睡觉……”
郁若然触碰在江遇脸上的指尖维顿,也好,他早些出去早些结束回来陪他吃晚膳。
“好,那遇儿先睡,记得起来吃午膳,我出去一趟,尽量回来陪你吃晚膳。”
江遇闭着眼拿侧脸在郁若然后腰上蹭了蹭,随后松开后转身搂着被子又睡了过去,“嗯……知……了……”
郁若然在江遇蹭他后腰时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犹能回忆起几日前江遇在他后腰上作画的触感。
见他背身睡了过去,盯着江遇的侧脸,突然气不打一处来的在江遇屁股上扇了下才起身离开床榻。
哼,等哪日江遇给他等着的。
郁若然换好衣物在府中用了匆匆用了早膳便离开了京城,却没发现现在应该在府中睡觉的江遇跟在了他身后。
让我看看阿然到底在忙些什么,还要出城去忙。
江遇专心致志地跟着郁若然,也不敢跟太近怕他家老婆发现,只不过他身后好像还跟着个尾巴。
想到自己出门时有些着急了,动作没有避着听命保护他的墨武,想来应该就是他了。
不过没关系,知道就知道了,大不了到时候跟老婆滑跪就是了。
跟在江遇身后的确实是墨武,他的轻功在几个兄弟中虽然是最差的,但比起普通侍卫还是要高出一截。
但就是这样,他竟然还要将轻功提到最快才能勉强跟上江遇!
墨武的好胜心一下就上来了,顿时将江遇为什么有这么好的轻功,还跟踪主子出来都抛在了脑后。
一心想着不能被江遇落下,不然岂不是丢了他东厂督主属下的面子!
三波人就这样踩着上一波人走过的路线一路到了城外的一处庄子。
江遇在庄子外的一棵树上停下,脸色像是乌云压顶般盯着郁若然消失的背影。
深呼吸几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哼,老婆最好有事要忙,不然他真的要闹——等等,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