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姜棠约了安颜溪吃饭。
两人半年多没见面了,一坐下来就聊个不停。
从安颜汐扭亏为盈的公司开始。
安颜汐故作激动的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我那公司开了三年,把我裤衩都赔进去了,这两个月终于开始盈利了!”
姜棠替她高兴。
安颜汐拍了拍胸口,“好姐妹,记心中。”
“别记心中,记股票上。”
安颜汐低下头看菜单,“他们家的盐焗虾不错,还有···”
“呵呵···”姜棠说,“我算是明白你了,你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如果我有一百万,我可以全部给你,但如果我有一百块,就不能给你!因为我真的有一百块!”
安颜汐很有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那股票,你都嫁给贺聿舟了,还会要那三瓜两枣?”
姜棠:“谁会嫌钱多呀?”
“我们俩的感情谈什么钱?”安颜汐说,“你不点菜,我点了!”
“你点吧。”提到感情,姜棠问:“你交男朋友了没?”
安颜汐反问:“钱跟男人,你会怎么选?”
“肯定选钱啊!”
“就是!谁还要男人!”
姜棠:“如果那个男人是贺聿舟,我就选男人!”
安颜汐嘴角抽搐,“···滚一边去!见缝插针的秀恩爱!”
姜棠得意的笑。
吃完饭回到家里,贺聿舟还没回家,临近年底,公司的事情很多。
晚上九点多,贺聿舟才回来,手里还拿着几份资料。
“今天这么乖?”贺聿舟问。
“什么呀?”
“没去点几个男模?”贺聿舟说,“每次你跟安颜溪在一起,总少不了男模。”
“哪有每次,只是偶尔!”
贺聿舟:“就连去温泉泡澡,都找男技师按摩的人。”
姜棠:“···我们戒色了。”
贺聿舟轻笑,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姜棠,“女施主,看看这个。”
姜棠打开一看,知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和婚戒,设计了好几款。
姜棠惊讶,“都已经设计出来了?!你什么时候请他们设计的?”
“我们领了证以后,就联系他们了。”
因为他多要了几款,他们设计了快三个月的时间。
姜棠先是大体的翻看了一遍,“每一款都好看!”
“那就都要了。”
“我又穿不了那么多,我们先好好的挑挑看。”
两人挑选了一晚上的款式,还没定下来。
睡觉的时候,姜棠钻进贺聿舟的怀里,手搂上他的腰。
“女施主,你戒色了。”贺聿舟提醒他。
“我就抱着你,又不干别的。”姜棠真的是这样想的。
贺聿舟拿掉她的手,“女施主,请自重。”
“抱抱都不行?”姜棠仰着脸,故意气哼哼的说,“果然!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
“祸从口出,女施主还请慎言。”
姜棠亲他的下颚,挑衅的的说:“我就不慎言,你来收拾我吧!”
贺聿舟老僧入定的样子,“在老夫眼里,你与众生无异。”
什么?!
姜棠绝对没法忍受贺聿舟这么看她。
姜棠翻身压在他身上,“我今晚要大开色戒,让你看看我跟众生的区别!”
后来姜棠累的不行,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感觉贺聿舟紧抱着她,满足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好一招欲擒故纵!
贺聿舟这人太阴险了,你不经意的一句话,他就已经想好怎么算计你了!
姜棠这段时间很清闲,白天要么陪徐雨柔吃饭逛街,要么去陪乔秋云。
不过,陪乔秋云的时候,一般情况贺聿杉都在。
今天,乔秋云要陪贺聿杉去重新做美甲。
姜棠挑眉,“我听你们的意思,是要抛下我,你俩去行动?”
乔秋云:“要么你也去弄一个?”
姜棠上次做美甲,还是读书的时候。
不过做了没两天,她就嫌不习惯,就把它卸了。
这都快过年了,做一个美美的过年。
母女三人一同出门,先去美甲店做了美甲,吃了午饭又去美容院做了脸和身体,吃了晚饭,又逛街买东西。
乔秋云和贺聿杉商量着明天还要去做头发。
姜棠心道:“怪不得乔秋云喜欢和贺聿杉待一起,这两人能享受到一块儿去!”
贺聿舟晚上回到家,姜棠就迫不及待的给他看,她今天做的美甲。
“好看吗?”姜棠伸出十指,“贺聿杉帮我挑的。”
贺聿舟不会欣赏这些东西,“还行。”
姜棠沾沾自喜的说:“我觉得很好看,贺聿杉的眼光真不错。”
那是当然,贺聿杉那个精致到头发丝的人,眼光自然是不会差的。
姜棠又伸出脚,“你看,我的脚也做了。”
看着姜棠这么开心,贺聿舟心里也高兴。
姜棠说:“贺聿杉眼光这么好,明天我把设计图拿给她看,请她帮我参考参考。”
贺聿舟:“嗯。”
考虑了一周的时间,姜棠的婚纱和婚戒终于定下来了,贺聿舟让设计师开始制作。
时间也到了一月底,公司放年假了。
贺聿川今天回了杜锦那里一趟。
两人已经快一个月没在一起了,贺聿川偶尔去公司的时候,两人能见上一面。
杜锦看到贺聿川回来,有些惊讶还有些紧张,“你怎···回来了?”
贺聿川听到了杜锦嘴里的那个“怎”字,“我的房子,我还不能回来?”
“不是这个意思。”杜锦担心的问,“会被发现吗?”
贺聿川自然是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来的,不过他嘴上却说:“谁知道。”
杜锦:“···”
随即,她问:“你吃饭了吗?”
“没有。”
杜锦:“我点外卖?或者给你煮碗面?”
贺聿川最近都没回来,杜锦一个人要么在公司食堂吃,要么在外面随便吃点。
而且,她准备明天回家,冰箱都清理干净了。
贺聿川说:“煮碗面吧。”
杜锦进厨房的煮面的时候,贺聿川四下扫了眼。
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客厅里放着一个大行李包,走进卧室一看,里面还有一个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杜锦把面端到餐桌上。
这是一碗火腿鸡蛋面,她解释道:“家里只有火腿和鸡蛋了。”
贺聿川问:“你要回家?”
“嗯,明天上午就走。”
贺聿川有点生气,“你回家都不知道跟我说一声?!”
更生气的是,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杜锦只因为公司上的事,联系过他四五次,从没私下联系过他。
杜锦说:“我准备晚上发消息告诉你。”
贺聿川:“你这算通知我?”
杜锦嘴上没说话,心道:“放年假了,我回我自己家,还得跟你报备吗?”
贺聿川说:“怎么不报备?我每个月出着钱!”
杜锦眼里划过惊讶。
贺聿川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杜锦说:“你先吃面,待会儿坨了不好吃。”
贺聿川拿起筷子,先吃了这碗面。
他心里不得不承认,杜锦做饭的手艺真的不错。
一碗普通的鸡蛋面都能做的这么香。
吃完面,贺聿川继续算账,“于公,我是你的直属领导,于私,我养着你,你去哪是不是应该跟我报备?”
杜锦点头,“是。”
她顺从的态度,让贺聿川的心里舒畅了点。
“回去多久?”他问。
“明天回去,收假前一两天回来。”
公司的年假有二十天,也就是说,杜锦要回去二十天。
贺聿川心里不满,“过个年需要这么久吗?”
杜锦:“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杜锦从上大学起就没回去过过年了,至今有六年了。
一方面是回去也没家,另一方面,她没钱回去。
今年手头宽裕了一些,她回去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贺聿川心里不情愿,但又没理由不让她回去过年。
“你要回去二十天,这个月我又没怎么来,所以要扣你一个月的钱!”
杜锦觉得很正常,她又没工作,确实不该拿这些钱,“好。”
贺聿川:“···”
真是气死他了!
他像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
贺聿川说:“今晚我要住这里!”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今晚要讨一些回来。
杜锦说:“我大姨妈还没走。”
贺聿川:“···你骗我?”
他记得前两次不是月末啊!
杜锦:“没有。”
贺聿川迟早会被杜锦的大姨妈气死,“警告你大姨妈,别过分热情!”
“噗嗤!”杜锦突然就笑出声,又连忙抿嘴止住。
杜锦自己也没想到,贺聿川的那句话太搞笑,她反射性的笑出声。
贺聿川看着杜锦憋笑的样子,“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
“哈哈哈···”杜锦的嘴巴咧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脸都笑红了,“你说话怎么这么搞笑···”
贺聿川看着她笑,也跟着笑起来,“真是的,这有什么可笑的!”
两人今晚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杜锦起床去外面买了早饭,贺聿川还在睡觉。
杜锦一个人吃了早饭后,轻手轻脚的收拾好最后一些行李。
她把行李包放在行李箱上,身上背着一个单肩包。
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贺聿川还在睡懒觉。
杜锦站在门口犹豫了一分钟,还是决定叫醒贺聿川。
“贺聿川。”
杜锦只叫了一声,贺聿川就睁开眼了。
杜锦站在门口,透进客厅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头上的黑发在阳光下发着光,有种难得的温暖感。
贺聿川觉得自己肯定是睡懵了,居然有这种感觉。
“嗯?”他声音有些哑的回应了一声。
杜锦说:“我回去了,早饭在锅里热着。”
贺聿川处于暗处,“嗯。”
“贺聿川,新年快乐!”
贺聿川:“···”
心跳漏了半拍。
他看到了阳光下杜锦的笑容,像是那天看烟花那样的笑,很美很让人动容。
杜锦关上了卧室门,贺聿川在暗处也勾起了唇角。
早就跟她说过,就该这么笑才好看!
杜锦所在的县城叫鹤县,离江州很远,得先坐三个多小时的飞机到达省城,又要坐六七个小时的客车才能到。
杜锦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杜锦先是打了一个电话,“你好,房东吗,我是跟你租房的租客。”
杜文才把一切都输光了,杜锦就算回来也没有住的地方。
也不知道杜文才这些年是住在哪里,怎么过来的?
一个多月前,杜锦就在网上关注着租房信息,前几天她看上一套房,觉得还合适,便在网上租了这套房。
她和房东联系了后,两人约好在房子这里见面。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到九十个平米,还有一个厨房。
杜锦交了租金。
贺聿川已经给了她三个月的钱,她在这个县城买一套房,也买得起。
但她不敢买。
杜文才肯定会把房卖了的去赌。
租房的话,她每个月把钱转给房东,不经杜文才得手。
这样,杜文才有个安身的地方,以后她回来也有个住的地方。
杜锦给杜文才打电话,打了两个,他都没接。
不用说,又赌红眼了!
杜锦先是去商场置办了被褥、家居用品等,又收拾家里。
等忙完已经是半夜了,杜文才没回个电话过来。
杜锦已经习惯了。
杜文才只有找她要钱的时候才联系的上。
第二天杜锦睡到了自然醒,又给杜文才打了电话。
这次终于打通了。
杜锦没问他干什么了,只是说:“我回来了,我租了房子,你回家吃饭吗?”
“什么?!”杜文才不敢相信的问,“你回来了?!”
“嗯,我把地址发给你,你回来吃午饭。”
挂了电话,杜锦给杜文才发了位置,然后又出门买菜。
正在做饭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杜锦打开门。
杜文才站在门口,头发凌乱,脸色憔悴。
六年未见,杜文才苍老了许多。
虽然每隔一段时间,杜锦都会跟杜文才视频,可现实中的杜文才比视频里的人苍老多了。
头发白了大半,皮肤暗黑,脸上的皱褶很深,衣服穿的又旧又脏,倒是像贺聿川说的,捡破烂的都不会要这种衣服。
他的双手垂着,杜锦看到那只缺了小拇指的右手。
“小锦!”杜文才不敢相信的盯着杜锦看。
杜锦倒是很平静,“先进来。”
杜文才走进来,到处打量着。
杜锦说:“这是我租的房子,以后你就住这里,每个月我会把房租、水电转给房东,你只管住就行了。”
“你哪有钱租房子?”杜文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