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仪登基后便住进了皇宫,择了一处明亮的宫殿作为寝殿,取名未央殿。
前殿处理政务,后殿作为居所。
当皇帝比她想的忙,特别是刚登基,忙得比社畜还累。
这还是端王,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执政期间已经把烂摊子处理得差不多的结果。
不过,当皇帝自然还是有很多好处的,伺候的人多,也不用再参加贵女团建,最重要的是享受权力带来的快感。
就这样忙了两个月,她对当皇帝才开始得心应手起来,终于有时间去做自己的事。
她的衣食住行有内侍省负责,但内侍省准备的东西皆按照礼制准备,看久了难免单调枯燥。
夏为仪想起自己还有许多东西还放置在公主府,便抽了一天的空准备去拿回来。
她一出宫,七个男人也跟着跑来了,美其名曰帮她收拾。
他们自己也有东西落在公主府,夏为仪就由着他们。
按理说,这种事交给下人就行,可她总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需要亲自整理。
男人的东西收拾起来快,谢云玠他们收拾完后,便陆陆续续到了她院子里。
夏为仪该收的小物件都装进一个小箱子锁起来了,剩下的都是见得人的。
而且都是自己男人,就算遗漏了什么被看见也无所谓。
谢云玠去夏为仪的私库帮着收东西。
她院里的这个私库放的多是他们送她的东西,所以没让下人插手。
他小心翼翼先把自己送的东西装好,然后才漫不经心去收其他的。
抬手去拿高处的东西时,突然看到一个用黑布罩起来的方形扁状物,看形状像是画框。
方形物放得很靠角落,黑布还用绳子绑得紧紧的,像是怕人误拆开一般。
谢云玠抬手将东西拿下,隔着黑布摸了摸边缘,果然是一幅画,似乎表面还用了一层琉璃罩起来。
他心想这应该是某位大家的画,异常珍贵,才这么细致地对待。
看黑布上面有一层灰,他想了想,决定拆开换一张布裹起来。
绳子绑得很紧,他费了些功夫才解开,然后像剥蒜一样拆布。
当剥开一个角时,他没看到熟悉的水墨色彩,而是像炭笔画出来的,笔触也是他没见过的。
他心中好奇,拆的动作更快了。
此时,其余六个男人也在屋里收拾自己送给夏为仪的物件。
萧衍看谢云玠折腾一块布许久,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当看到画框的一角时,他眼皮猛地一跳。
“住手!”
但来不及了,谢云玠已经拆完所有绳子。
他话落的时候,黑布像解了腰带的裤子,丝滑地垂落在地上。
一副巨大的男体素描暴露在空气中。
因为萧衍刚才的呼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气氛短暂地沉默。
“啊啊啊啊!淫图!”
片刻过后,顾星曜扯开嗓子尖叫。
院里的丫鬟闻声要进来问问情况,萧衍忙呵斥。
“不许进来。”
丫鬟讪讪收回踏出的一只脚。
心想准是这几个男人又为什么吵起来了。
谢云玠和所有人一样呆愣住,扶着画框的手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谁能想到,这是萧衍的裸体画啊,还画得事无巨细。
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爱好。
除了萧衍,其余人围了上去,对着画作细细观赏。
然后,是浓浓的羡慕和嫉妒。
裴恒之立刻转头瞪萧衍。
“陛下画的?”
萧衍没回答,沈寄眼尖地看到了角落的一行字。
某年某月某日,夏为仪作。
顿时气得嘴唇都咬破了。
雁寻千看着这幅素描,心里也是嫉妒不已。
这么大一幅,不知要画多久,是不是画累了,两人中途还要做点什么。
陆景明只是看了几眼画就收回目光,脸色红红的。
他也想公主为他画一幅。
“哇,萧大哥,你真的长这样吗?”
顾星曜口无遮拦,指着某处问道,目光还移向萧衍身体对应之处。
“看不出来呀,萧大哥你长得斯斯文文,没想到,还有肌肉,本钱也挺足。”
顾星曜叭叭个不停,萧衍见自己的裸体画被这几人评头论足,终是忍不住。
上前一把抢过画挡在身后,瞪着谢云玠道:
“既然都包裹得如此严实了,就该知道拆不得。”
谢云玠此刻也尴尬得不行,连那点嫉妒都被他给怼没了。
“……抱歉,我就是看脏了,想换张布裹着。”
萧衍捡起地上的黑布,将画严严实实裹起来,黑着一张脸就出门了。
夏为仪听到刚才的声音便跑了过来。
迎面和出门的萧衍撞上。
“你怎么了?”
看他抱着个大东西,她一时也没想起自己干过什么。
“又吵架了?”
萧衍顿住脚步,想生气发泄几句,可最后只是说了句:“看看陛下干的好事。”
然后便抱着画独自生闷气去了。
夏为仪:她干啥了?
人气跑了,她只得去问剩下几个男人。
“他怎么了?裴恒之,是不是你?”
被点名的男人差点跳起来。
“臣还不知道,陛下喜欢画人不穿衣服的模样。”
说完,用眼神控诉她,好像在说:你自己惹的事点我做什么?
夏为仪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起自己给萧衍的素描画。
完了完了,让人家社死了。
“那画我不裹得好好的吗?”
她看向剩下几个人,沈寄他们顿时跳开一步 ,整齐划一地指着谢云玠。
谢云玠手里还有一条扯下来的绳子。
他顿时无措起来。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他以为就普通的画呢。
夏为仪舍不得骂谢云玠,叹一口气。
“哎,你们……”
说罢,转头去找萧衍了。
“你说你为何要手贱,陛下今晚肯定要招他侍寝了。”
人走后,裴恒之凉凉对谢云玠道。
这话,点醒了几人,顿时将对萧衍的嫉妒转变为对谢云玠的幽怨。
谢云玠也反应过来,心中懊悔不已。
不过,还轮不到裴狗教训他。
“刚才我可什么都没说,还不是你们一人一句把人气跑了。”
说着踹了顾星曜一脚:“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话最多了。
“你……”
顾星曜敢怒不敢言,和裴恒之吵他还能顶嘴,大不了打一架。
可谢云玠不行,弄不好要被他打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