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玫瑰坠狱 > 第173章 心如死灰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果然,没过几天,黎夏就联系不上迪凯了,她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但是还是被杨舒怀送进一家私人医院,从此再也没见过杨舒怀。

从她进这家医院的时候,这家医院再也没有其他病人到来。

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囚禁她的牢笼,这里依山而建周围都是深山老林,高墙之上,环绕一圈铁丝网。

但是内部却极尽奢华,照顾她的人很多,但是没人敢跟她多说一句话,唯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愿意与她搭话。

女人叫告诉她,她是一个商务会所的陪酒小姐,之所以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老板与杨舒怀有来往。

这里最早是一个巨大的赌场,后来又被改成酒庄,她与那些人都不知道杨舒怀的名字,只称呼他为老板。

可就是多说了这么一些,之后,黎夏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

偶然一次机会,她趁着安保松懈之际逃了出去,逃跑的过程中,因为不熟悉山路而摔进路边,幸好并无大碍,醒来之后,意外捡到女人的玉手镯,这时她才恍然明白,她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她的出逃很快就被抓住了,同时也引来杨舒怀的出现。

黎夏躺在病床上,把脸偏到一边,冷漠地说:“我以为你打算判我无期徒刑呢?”

“怎么?”杨舒怀双手插兜,看着她的背影:“想我了?”

她没再说话,而他却暗暗讽刺:“多亏你跟迪凯当初精心策划,不然我也不会被那些事耽误那么久!”

“你把迪凯怎么样了?”黎夏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杨舒怀伸手勾来一张椅子,坐在她对面,对视:“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关心别人?”

黎夏一下子抓住他的双手,一张精明的脸变得楚楚可怜:“杨舒怀,这一切跟迪凯没关系,我甘愿跟你一辈子,你就放过他好吗?”

“跟我?”杨舒怀看向她的手腕,无动于衷:“心甘情愿的?”

“对,你怎么样都行。”

杨舒怀反握她的手,把人拉到胸前。

“给我生个孩子。”

“不行!”黎夏下意识说出这句话,手迅速从他手掌中抽离。

她靠在床头,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反悔般地说:“我身体不好,可能……”

杨舒怀无奈苦笑,随即说:“夏夏,撒谎不是一个聪明的行为,我有的是时间,慢慢跟你耗,迪凯却不行!”

“那我生,我生。”黎夏语气微弱,妥协到了极点。

杨舒怀不想逼她,却不想自己吃亏,便换了个主意:“夏夏,说一句你爱我,我就放过迪凯。”

“我……”黎夏抬起头,看他:“杨舒怀,我爱你。”

杨舒怀很满意地一笑,然后把人拉进怀里抱着亲了一下,随即他又立刻起身,对她说:“你好好待在这里,几个月后,我来接你。”

他这一走,黎夏又是好几个星期没见过他,山里的天气变化比较大,初冬也比以往来得早,某天清晨,她居然惊奇地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雪。

也是这天,她接到了迪凯的电话。

迪凯告诉她,他现在很平安,他还说自己失败了,杨舒怀并没有受到责罚,而他还在继续收集更多有关于杨舒怀违法乱纪的证据。

说完这些,他又问出关键一句:“黎夏,你现在在哪里呢?”

黎夏看向窗外,很是无助:“山里,荒无人烟的山里。”

那头顿住几秒,他又说:“他不会伤害你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电话挂断之后,黎夏便起身走到窗口前,看着星星点点的雪花,竟然莫名地伤感,原来时间也过去那么久了,已经到了初冬。

下了一夜的小雪,外面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花,黎夏穿着杨舒怀送来的冬衣,走到了院子中间。

大衣上的雪白毛领把她的脸衬得雪白娇嫩,她很久没见过这般雪白与阳光,觉得刺眼得很,便要回房。

正当她转身之际,汽车的声音随之而来,一辆黑色豪车开进院子,车门一开,便看见穿着一身灰色大衣的杨舒怀从车上下来直奔她。

黎夏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失神了几秒,竟莫名地心动与期待。

“外面冷,进去吧。”杨舒怀握住她的手掌,拉着人就往前面走。

杨舒怀只是吃了晚饭,便匆匆离开,他离开之际,黎夏竟然发现自己又是那么地失落。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变成了乖巧的小狗,期待着主人的归来。

黎夏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觉得自己罪恶极了,她对不起霍元云,对不起魏明,对不起还在辛苦的迪凯,可是在这寂寞的地方,她真的无法控制住自己,为了让自己内心好受一点,她打算给迪凯打电话,让他来救自己,没想到,是个空号。

“啊——”黎夏尖叫一声,绝望般地把电话扔在地上,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情绪,把整个房间的古董花瓶砸得稀碎。

直到有人来把她控制住,她才停手。

保姆把她带到另一个房间,她安静下来之后,独自侧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外面天色被雪衬得微微亮,她愣愣地看着窗口,心如一潭死水,就在某个瞬间,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来,走到窗口边,拉开窗户往下看。

三楼的高度,足够摔死一个人了。

黎夏爬上窗口,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这里,已经感受到了雪夜的寒意,她闭上眼睛张开手,做足了心理功夫,正在这时,一声布谷鸟的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睁开眼睛,往窗口下一看,隐隐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张戴着口罩的脸。

“黎夏,跟我走。”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隐隐在夜里传出,很轻却很清晰。

黎夏轻声回应:“你是谁?”

男人抬起头,摘下口罩,却没有说话。

那张脸,本不该出现在世上,可是却如此清晰,尽管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她依旧能感觉他充满年岁的痕迹,黎夏捂住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许久之后,泪流满面的她才颤颤巍巍地喊出一个字:

“爸。”

黎冬强装镇定,心里哽咽一下,还是恢复了几分理智,他说要趁着黑夜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一旦天亮了,就会很快被人发现。

黎夏明白,立刻穿上衣服便偷偷溜下楼。

大门的保安因为打瞌睡而没注意到有人溜走,黎冬用在江湖学到的开锁技巧而打开了大门,门被拉开一道小缝,两人迅速逃离,因为怕有人听见声音,黎冬并没有把摩托车停在这里,他们一路走了几公里才走到放摩托车的地点。

黎冬揭开覆盖摩托车的树枝,用衣服擦了擦车座,递给黎夏一个头盔便说:“还有一段路要走,赶紧上车。”

她戴上头盔,坐在后座,紧紧地抓着父亲的皮衣,这个衣服很熟悉,她想:原来在云港市看见的那个男人,真的是他。

疾驰而来的风吹过脸颊,耳朵,冻得她身上冷冷的,可此刻,她并不觉得狼狈,反而愈发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她不想追究当年黎冬消失的原因,可是黎冬主动道出原因,道出了因为算计杨征铭而失败不得不假死的办法。

黎夏当然认识杨征铭,那是杨舒怀的父亲,是当年非要她死的一个人,至于为什么陷害杨征铭,黎冬却一句也不提与霍莺的有关,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女儿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多情的女人。

这些年,他一直躲在国外,经济来源靠着一个叫邱兆祥的男人。邱兆祥与杨征铭是同事,也是仕途中的对手。当年也是他出这样的主意,保全黎冬也是保全自己。

他答应照顾黎冬的女儿,却在背后联合黎百坤,剥夺黎夏的一切资产,把她逼到无路可退只能与假母流落到晋州市。

这些在国外的黎冬并不知情,黎冬到了国外没多久,就被断了资金,后又被坏人贩卖到了东南亚过着九死一生的生活,后来又凭着独到的眼界与出色的能力得到一个灰产大佬的赏识,他一步一步算计,把大佬杀死,最后成功上位,从此以后低调行事,隐姓埋名地做着丧尽天良的坏事。

每一天,他都想回家看看,可是他知道,他回国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

直到在曼谷的一次生意上,意外认识一个叫任宗道的男人,并结交成了好友,任宗道得知黎冬是云港市人,并想起了黎夏,就说起了这个苦难的干女儿。

他才得知,邱兆祥失了约,他的夏夏过得一点儿也不好,还惹上了仇人的儿子,他杀心渐起,思考许久之后,打算踏上回国的路程,他把名下的产业交给任宗道,希望自己女儿出国后,能得到他的照顾。

任宗道问他,为什么这样相信他。

他说,因为你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照顾了她,我就相信你。

其实任宗道并不是好人,但人坏蛋到这个份上,难得有那么一次善良,也被人记在心上,他也很感动,更何况黎冬太权威,他知道以他的做事风格,不可能不留后手。

所以他必须答应黎冬,必须做到遵守诺言。

回国的路程很顺利,可他永远不会知道,当他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已经在警方的监控范围了。

知道真相后的黎夏很心疼他:“爸,这次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我不杀邱兆祥和杨征铭,不安心。”

“可是,你逗留得越久,就越危险。”

黎冬说:“夏夏,你别担心,我都准备一切了,不会再出事的。”

“其实……”黎夏很想说,其实可以放下仇恨的,可是话还没说,前面便出现一道光亮。

汽车的前照车灯照得人晃了眼睛。

周围极少有人住,哪怕有人,也不会这么晚才回家,而这种突然出现的车,车上的人,很可能是杨舒怀。

他们没办法逃,只能期盼不是杨舒怀。

黎冬以平常的速度行驶,与汽车擦身而过时,黎夏不由地往车内看了一眼,而这一眼正对上杨舒怀的眼神。

“是杨舒怀!”黎夏小声地说了一句。

黎冬便加快了速度,随后,汽车也以极快的速度掉头,追着他们。

雪夜,路面潮湿,摩托车的速度太快了,转弯处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一个飞冲直接冲进草丛中,索幸两人都没事,黎冬找到黎夏,立刻拉着她往山里跑。

杨舒怀把车停在路边,向车上的人交待几句,迅速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山林里不好走,树枝打湿了裤腿,湿透了也冷极了,可依旧挡不住他要抓住两人的心。

半路上,黎夏跑不动,直接摔倒在地上,黎冬立刻抓起她,背着她一路狂奔,不顾身后的那人直喊:“黎冬,站住,不然我开枪了。”

天色虽然渐渐亮了,可是大山的迷雾很快就让黎冬迷失了方向感,再加上体力不支,他很快就瘫倒在地,眼看着杨舒怀要追上来,黎夏推了推他,说:“爸,你快跑,别管我了,杨舒怀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点黎冬当然知道,可是看着女儿,他又不甘心,直到听见杨舒怀的声音,他便毫不犹豫地逃走了,因为他知道,一旦他被杨舒怀抓住,就相当于被警察抓住,被杨征铭抓住,他是个罪人,该死,可是不是现在。

看着黎冬的背影渐远,黎夏松了口气。

正这时,嘭地一声巨响惊了山林里的鸟儿。

黎冬的身体直直地倒下了。

黎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见杨舒怀的枪口正对着黎冬身体倒下的方向。

“爸!”黎夏绝望尖叫一声,站了起来,往黎冬的方向跑,却在时被冲上来的杨舒怀一把抱住,把人扛起来,往山下走。

大批的警察纷纷涌上来,形成一道黑影,把她与父亲的视线彻底地挡住了。

“啊——”黎夏尖叫,辱骂,捶打杨舒怀的背,可他丝毫不为所动,就是不放她下来,直到山下的路边,他把扔进车内,将人用手铐控制住,才说话。

“黎夏,你给我听着,黎冬早就该死了,你本不应该看见他的,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

“杨舒怀,该死的人是你!是你!”

黎夏泪流满面,心如刀绞,恨不得杀了他。

杨舒怀见状,把她按在车座上,狠狠地吻了一番。

黎夏心感到恶心,只想咬断自己舌头结束一切,可杨舒怀怎么会不知道,怎么会放过她,他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接受了他的深吻的力道。

她流着泪,心如死灰地闭上眼,恶心感席卷全身,悲伤与绝望冲顶时,竟然昏厥过去了。

杨舒怀感受到她的气息微弱,立刻放开她开车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