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阿哥那儿的急病?”
老四的冷漠行径,就连是贴心小宝贝苏妃都有些看不过眼了,忍不住的为大阿哥说了一句。
“不舒服了就去让人请太医,怎么?难道宫里就只有这两个太医吗?”
“大阿哥病了,我这个四贝勒还有孕了呢!”
“怎么?难道他这个当儿子的不舒服,我这个当阿玛的就必须把太医都让给他吗?”
要不说有其主必有其仆呢,此刻老四的想法和说辞都跟守门的二人一模一样。
在老四的眼里,弘晖不但是宜修那个恶毒女人的孩子,身上沾染了对方下贱卑微的血脉,同时也更是自己人生的污点和耻辱。
想到自己有孕生产时所遭受的一切,老四就将其视之为自己的毕生之耻!
弘晖那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个意外,更是一场错误!
对方就是个不受自己期待的小贱种而已!
以前看在弘晖是自己膝下唯一的孩子,又是皇长孙有所分量的情况下,老四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默许了这个污点的存在。
可是现在自己,有了菀菀的孩子,自己以后的一切也都将是这个孩子的。
那么如此看来,弘晖那个污点的存在就没有必要了,甚至还十分的碍眼。
在听闻弘晖病重的时候,老师内心阴暗的想法就一闪而逝,随后再也压抑不住。
老四:若是能够趁此除掉这个小孽障,他不在碍眼的同时也给自己腹中的孩子让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桀桀桀桀!
“禛禛,此次妹妹院子里的人特意前来请求,恐怕弘晖的病情真的是不轻。”
“咱们这里有两名太医,莫不如就派一个过去吧,想来也应该是无碍的。”
相比于老四内心各种阴暗的想法翻涌,柔则倒是心有不忍,提议让一名太医去帮忙看诊治疗。
“不行!”
老四心里打定了主意要趁机除掉弘晖这个污点,如何会愿意施以援手。
宜修那里能够及时的请来其他太医也就罢了,若是请不来,那也就是弘晖这孩子的命,反正他是绝对不会让人过去的。
不过老四的情绪似乎是太直白强烈了,突如其来的表现,立刻让对面的柔则感到震惊和陌生。
“禛禛,你——”
耳边响起菀菀惊疑的话语,老四他急忙抬头,看到的就是心爱之人质疑中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神。
“糟了!光顾着想着除掉那个小畜生了,一时忘记了伪装!”
老四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竟然这么不小心,方才表现的太过急切了。
爱情让老四变得谨慎而自卑,他不想自己在菀菀心里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恶毒坏男人形象,那样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呃……我,我的肚子,好痛!”
不得不说,老四的反应也是非常快,仅仅是在片刻,他就立马捂上了自己的肚子,眉头紧紧皱起,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太医,快来给我看看!我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何突然会感觉腹痛不止?”
由于之前几十次的经验,老四对于孕早期的各种不适以及被暗害的各种症状可谓是见多识广,烂熟于心。
现在装起胎动不适来那更是得心应手,演技之间毫无痕迹,毕竟经历的次数太多了,这会儿在想复刻出来,着实是没有什么难度。
“快!太医,快赶紧给贝勒爷他看看!”
于是就这般,老四以腹中不适,胎气动荡为由,强行的拖住了两位太医……
“啪!”
听了底下宫人的回话,宜修直接一个没忍住,摔翻了面前的茶盏。
“畜生,禽兽!”
“呼——”
狠狠的咬着牙,胸口不住的剧烈起伏喘息,宜修大骂老四不当人。
她一直都知道,四阿哥他恨着自己,因此也迁怒厌恶着弘晖,所以即便是之前哺乳期的时候,宜修也一直小心防范着,不让四阿哥这个生父有机会伤害到弘晖。
甚至在弘晖断奶后,她更是牢牢的看紧了孩子,减少他与生父的接触,尽量不让四阿哥想起这个孩子来。
今次要不是弘晖的病情来势汹汹,实在迫不得已,她也不会求到四阿哥这个贱男人的头上!
可宜修实在没想到,老四能这样的狠心,平日里不冷漠,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可是眼下自己的亲子突发疾病,性命攸关,他竟然能不管不顾,乃至是拖着太医不让过来。
虎毒尚不食子,如今这人如此冷漠绝情,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好!好一个四阿哥呀!”
气极反笑,这会儿宜修的眼睛都发红了。
原本忧心孩子的状况,她就已经快要处在崩溃的边缘,不过是在强行坚持罢了,如今又听闻老四的出生行径,宜修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将你活生生的扒皮抽筋!“
胸口起伏翻涌不定,但恨归恨,作为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宜修强逼着自己不要意气用事,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弘晖的病情。
“走!咱们亲自去正院,我倒是要看看,四阿哥这个当阿玛的能有多么的狠心,多么禽兽不如?”
眼下再等人去请太医无异于是坐以待毙,束手等死,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带着弘晖亲自去闯一闯。
哪怕是闹得天翻地覆,因此而获罪,她也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得到医治。
“咔嚓——”
银色的闪电宛如飞舞的银蛇,一声炸响照亮了灰暗的天际,似乎要将整个天幕划开。
闪电的光亮照在女人的脸上,透露出她明明灭灭,坚定又决然的神情,令人望之心悸。
心中有了决断,宜修也不耽搁,身旁有工人为自己打伞,而她则是为自己披了一件斗篷,又在外面加了一层蓑衣,最后才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斗篷里,保证孩子能够呼吸的同时,又最大程度的避免寒气。
“弘晖,你再坚持坚持,额娘马上就能带你找到太医了。”
牢牢地将孩子抱在怀里,这一刻宜修只感觉自己的双臂上重若千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