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已然有很多人被杀,不,是活生生的撕咬,还能看见不少的怪物伏在地上,扑在那些已然无力挣扎的女眷,官员身上,张开嘴狠狠的咬在这些人的脖子上,拼命的吮吸着。
不用看,宁宛都能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他们在吸血,在吸那些无能反抗之人的鲜血,在享受这场为他们所准备的盛宴。
宁宛缓缓捏紧了拳头,握紧的指甲微微嵌入肉里,手背上青筋突兀微微的颤抖,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握住自己的手,打开她死死攥紧的拳头,握住。
“别怕,还有我在呢,别害怕。”
温柔的嗓音,稍稍抚慰了些宁宛内心的恐慌,她却是没有见过这般宛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场景,毕竟如何也没有想到不过就是一场宴会,如何就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厮杀,这不是恐怖丧尸电影。
“殿下,为何都这么久了,外面的禁军难道还没有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吗?”宁宛心中全是疑惑,宫里不是有那种预警系统吗?
为何这么久了,居然只有最初在门外的禁军出现,随后便就再没有人了,为什么?
握着宁宛手的公主殿下,眼中多了一丝忧虑,“恐怕是出事了。”这些人恐怕是真的来者不善,现下能够保全自己已然是不错的。
这简直就是一场单方面厮杀,在发现这些人后,薛恒等人立刻便就朝着那些红眼人蛊而去。
而那刺客看着此刻的大殿上的场景,开始更加放肆的放声大笑,“没想到吧,狗皇帝!你以为自己螳螂捕蝉却没有想到还有黄雀在后。”
脸色漆黑一片的皇帝忍不住怒气,上前一步高高抬起手打了下去,刺客的脸偏向一侧,留下一个手掌印,就连嘴角都有着破裂而出的血迹。
“你给朕闭嘴!”
缓缓抬起头的刺客,吃疼的舔了下嘴角,笑着道:“怎么,被我说破你的心思了?”
赶来帮忙的包灯与薛恒靠在一块,带血的脸上闪过一丝疲惫,“怎么办现在,这些杂碎一点都不怕疼呀,你看我们都把他胳膊砍了,他还是跟毫无感觉一般,怎么办?”
一旁喘着气的官员手里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刀,一动不动盯着面前虎视眈眈盯着望向自己等人的人蛊,有些类似吐苦水般吐槽,“是呀,薛少卿,我们可不像这些怪物能吃痛,掉了胳膊捅了肚子都还活蹦乱跳的。”
包灯一手抬起刀抗住对方的一个飞扑,用力的将对方一脚踹飞,喘了口气说道:“哪里都砍过了,这都死不了,难道还很是不死之身不成?”
看着薛恒等艰难的抵抗,显然也是渐现颓势,宁宛眼中多了一丝担忧。
这时殿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古怪的笛声,下一刻这些原本还迥然有序进攻的人蛊突然变得更加凶猛起来,不再集中的朝着薛恒等人攻击,反而开始分散了开来,好似突然就长了脑子一般。
一下,薛恒等人的压力确实低了一些,但是更加疲于奔命,因为集中时,他们可以彼此脱力时可以替换武力。
现在这些人蛊在大殿中四处窜,薛恒他们原本集中的战力也被迫随之分散,无法得到借力,反倒使得他们更加被动。
宁宛紧盯着薛恒处动静,准备时刻过去接应对方,毕竟薛恒手上的伤口并没有好多少,现下又是直接用的左右手握刀,很可能会直接让他的那只手直接废掉,而这些她还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现在在外人眼中,薛恒的那只手其实已经废了。
“殿下小心!”
边上突然传来嬷嬷的喊声,宁宛来不及细想,扭头转身便就见着一个红眼人蛊张着那双猩红的双眼,张着猩红的大嘴朝着公主扑了过去。
宁宛心中一凛,立刻将公主殿下往身后一拉,自己直面人蛊的攻击,一脚踹了过去,即使宁宛本身力气大于常人,这一刻匆忙之下无处借力,倒是与对方一般朝后退了几步方才一脚站住,脚底死死咬住地面,透过鞋底,宁宛都觉得脚底发烫了好似。
宁宛将公主拦住身后,警惕的盯着眼前快速爬起来的人蛊,“殿下小心。”
“你受伤了。”公主殿下看着宁宛护住自己的那只手臂眼中透着担忧,手臂上破了一道斜长的口子,里面鲜红溢出,一下便就将破口染红。
宁宛低头瞧了一眼,无所谓的道:“没事,就是小伤。”
这会这些伤口都不重要,命没了才是大事。
“殿下您与嬷嬷朝后些。”宁宛朝后摆摆手,示意对方去后面躲着。
扶着公主殿下的嬷嬷看着宁宛道:“小娘子还是与我等一块吧,这里不安全。”
宁宛摇了下头,拍了拍嬷嬷的手,安抚道:“嬷嬷陪着殿下躲好就好。”
嬷嬷还想要劝说,但下一刻宁宛是没有空闲再听,因为对方又攻过来,她要上去抵挡,拖延一些时间。
宁宛正在左支右挡,不知何时一个人蛊出现在宁宛面前,宁宛有些捉襟见肘起来,对方根本不怕痛,行动间即使受到宁宛的殴打,也丝毫没有停歇。
受了对方一个合击,退了几步的宁宛看着眼前的俩人,心想:好家伙还学会联合作战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要寻些武器,不能老是这样赤手空拳,对她很不利这样的情况。
想什么来什么,余光里便就见到不远处正有自己需要的,就是拿到需要费点力气。
这下宁宛选择先出手,朝着对方俩人中间冲了过去,对方狠狠的朝着宁宛的方向砸了下去。
宁宛借着冲力,一个侧弯,身体超越极限的朝下弯去,上半身紧贴着大腿,朝着俩人中间快速的滑了过去,而这刚刚挥下的拳头堪堪贴着宁宛的头皮,就差那么一点,只要宁宛身体压得不够低,下滑的速度再慢上那么一点,此刻宁宛的脑袋恐怕已然开花,还是红白相间的那种。
顺利冲过中间的宁宛一个起身,回头的眼中分明还透着劫后余生的神情。
对方的拳风贴着宁宛的脸一拂而过,脸上的绒毛都因此而抖了抖,宁宛的心脏跳的快要掉出来。
这一切只是因为她瞧见这俩人蛊身后躺着一名已死的禁军,而禁军身边还带着他那还未来得及染血的腰刀。
而看到宁宛从自己手中逃离,人蛊也是很快便就有所反应,一个转身不等宁宛有动作,即刻就又携手攻来,手段凌冽,迅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