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贴身饰物早就被南峰当做礼物用来讨好和贿赂上峰,唯独这枚玉佩太过贵重,这才被他当做底牌收起。
他应是想着若有一日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来,这枚玉佩或可拯救南家一次。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自小便被送离京城的女儿有朝一日会回归,逼得他不得不将玉佩物归原主。
只是连南峰都十分看重的玉佩必然不是什么凡品,她真的要拿出来么?
这可是寻遍整个世间也没有几枚的血玉,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
宁修看出她的顾虑,当即将手立在耳边,“宁修在此起誓,绝不会对这枚玉佩动任何心思,亦不会将此玉佩透露给外人,有违此誓,当万劫不复尸骨无存。”
南絮仿若吃下一颗定心丸,这才取出藏在腰间的荷包。
打开荷包的动作也显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一时不慎玉佩就会被损伤。
宁修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动作,就在玉佩即将取出之时,青安去而复返。
他举着一副耳坠,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挂着些许喜悦,“世子,找到郡主的耳坠了。”
“什么?”宁修接过耳坠细细看了起来,眼里仿佛聚了一片星光,“没错,这......这就是姑母的耳坠。”
这副白玉菩提耳坠,还是当年祖父为了庆贺姑母及笄,亲自前往佛云山所求并亲手雕刻制作,世间只此一对。
从那以后,每回姑母出远门都会带着这副耳坠,名曰:这样无论我走到哪里,爹爹都像陪在我身边一样。
宁修攥紧青安的手,情绪很是激动,“青安,这副耳坠你是在何处寻得?”
找了十几年,总算是有明确的线索了。
世人都以为姑母早就葬身那场雪崩之中,否则也不会苦寻多年仍无结果。
只有宁王府仍旧不死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找回姑母。
青安拱手回答:“世子,就在离此十里的小村落。”
宁修一手紧握耳坠,一手拉着青安,“走,立刻带我前去。”
望着离去的二人,南絮默默将荷包收起塞回腰间,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查到有关宁郡主的消息。
也好,查到宁郡主的消息也算圆了宁王府最大的念想。
至于娘亲的身份,或许真的只是巧合。
“大哥,真的查到姑姑的消息了吗?”
一道身影疾速而来,险些没刹住脚步撞在南絮身上。
南絮侧身将人扶住,“宁......宁二哥,世子刚刚离开,你速度快一些还能追得上。”
“好,我马上去追。”宁渡转头就跑,顺便将南絮也一并带上。
等两人都回过神来,马车已经停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子路口。
既来之则安之,南絮也只能留下看看了。
前方的小道无法容纳马车前行,所以马车就停在道路中央。
宁渡与南絮下了马车,就见到另一辆精致宽敞的马车停在前方不远处。
“这是大哥的马车,他们就在前面不远,我们快些跟上。”
南絮被他拉着一路小跑,不知为何,明明是宁王府的家事,可她就是有种莫名的悸动。
宁修和青安刚走到一间茅草屋门口,后方的宁渡和南絮就追了上来。
“大哥。”
宁修回头:“你们怎么也来了?”
宁渡抿着唇,抱怨道:“若不是侍卫告知,我还不知道大哥已经查到姑姑的消息。”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进去吧。”
宁修带着青安先行步入,屋内已有三人等候在那里。
一对发丝早已斑白的夫妇,还有一个莫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
见先前侍卫领人前来,为首男子衣着华贵,气度凛然,想必此人就是宁王府的世子了。
三人一同起身行礼:“草民见过宁世子。”
“老人家无需多礼。”宁修将二位老者扶起,拿出耳坠直接道明来意:“我是为这副耳坠而来,不知这耳坠你们是在何处所得。”
满脸沟壑的老汉默了片刻,说出当年的经过,“十几年前,我进山打猎,在一片覆雪之下救出一位姑娘,这耳坠是姑娘赠与老汉的谢礼。”
宁修继续追问:“那少女是何模样,老人家可还记得?”
恰好这时屋内的光线暗了暗,南絮和宁渡一同走进来。
老汉看着南絮,早已沉淀的记忆再次复苏,他惊诧地指着南絮,“你......你怎么会和当年那位姑娘长得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