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次事件涉及面之广,影响过大,虽然实际在统计调查后发现此次奇迹般的并无人员死亡,但治安局与精协在事后还是将其定性了为恶性事件。
精灵学院更是在此次伊裴尔塔尔造就的浩劫中遭到了诸多破坏。
包括操场、实验区、宿舍区、阳光房等多处场所甚至还出现了坍塌的情况。
因此,学院方不得不临时停课,在配合治安局调查取证的同时,在让不相干的师生做完检查后便遣散了。
而像徐钰、叶澜、小缘这些在一线直面敌人,甚至一度因为深入事件本身而了解始末的重度相关者,则是在治安局的要求下留了下来。
在配合对方完成了笔录和正常询问后,便已经是第二天了。
至于这期间的徐钰…则是一直睡到了现在。
…
“嗯,已经可以基本确定是低血压了。”
在随行的医生对那个躺在床上紧闭眼睛皱着眉毛的娇躯简单进行了检查后,便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闻言,在忙碌善后工作时接到了叶澜电话便急忙跑到旅馆的穆萱不由微微皱眉。
“低血压?我和孩子爸全都没有这方面的家族史啊,钰钰怎么会…”
“穆阿姨…”在听到了医生结论的瞬间就有了自己猜测的叶澜在犹豫后还是望向前者。
“小钰她在暴动期间利用某种手段将精神力和生命力分给了我…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听到叶澜的话,将听诊器取下的医生和穆萱同时将目光投向前者,在意识到自己直勾勾的眼神将眼前的孩子弄的有些下意识闪躲时这才微微摇头。
“叶澜同学是吧,既然这件事是钰钰自己的选择,那么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理应该由她自己承担,阿姨不会在这件事上迁怒于你。更何况这件事也不见得是因为你说的原因…”
但当穆萱将视线缓缓转投到那个正被屋内的嘈杂弄的抿唇皱眉的少女时,那双向来深邃平静的眸子终于是笼罩上了一层难以掩盖的心疼。
“穆…阿姨,这次多亏您和小钰,操场上学员们的性命才能够得以保全,身为学生会的一员,请务必让我对您和小钰表示感谢…”
对此,穆萱则是再度摇了摇头。
“这些都该算是我的分内事,至于对她的感谢话,等这孩子醒了之后,你还是亲自和她说吧。”
…
在确定徐钰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恢复和休息后,穆萱便送走了前来看诊的医生,一时间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叶、徐二女。
确认了徐钰醒不过来只是低血压在作祟,并无其他隐忧,叶澜紧绷的心弦终于是松弛下来来。她将先前的温水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没有离开,而是无声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午后倾斜的光线变得更加醇厚,如同流淌的金色蜂蜜,温柔地包裹着床上沉睡的女孩。
没有了担忧的遮蔽,叶澜的目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柔软,描摹起床上那位少女的睡颜。
此刻,那张娇俏的小脸陷在蓬松的白色枕芯里,像一件被精心安放的易碎瓷器。低血压带来的苍白非但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更添了几分剔透的脆弱感,此番看去就如同月光下凝结的初雪,令人心驰神往。阳光亲吻着她光洁的额头,细小的绒毛在光晕下呈现出近乎透明的金色。几缕乌黑的发丝不听话地黏在颊边,随着她极其微弱而悠长的呼吸,轻轻起伏,就像是缠绕在白玉上的柔韧丝绸。
在叶澜的角度看来,徐钰的眉眼像是杰出画师最精心的杰作。眉形舒展,此刻在沉睡中褪去了平日的倔强或锐利,只剩下两道柔和的,带着淡淡倦意的轻弧。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小巧的羽扇,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颤动的阴影。而那阴影之下,是紧闭的眼睑,勾勒出微微饱满的弧度,让人忍不住猜想其下那双清醒时或狡黠或凌厉的眼眸,此刻该是何等安宁的模样。
顺着将视线滑下,落在她的鼻梁。线条秀挺而精致,鼻尖微微翘起,似是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再往下,是那双微微开启的唇瓣。低血压让唇色淡得如同初绽的樱花,水润却缺乏血色,像沾着露水的柔软花瓣。下唇被无意识地微微咬住一点点,留下一个极淡的、诱人的齿痕,在均匀的呼吸间,那唇瓣会极其轻微地翕动一下,吐纳着温热而甜腻的气息,如同无声的邀请。
叶澜的目光如同被无数根无形的丝线牵引,无法从那微启的唇上移开。那抹淡色,那点齿痕,那无声的吐息,在静谧的房间里,在暖融的光线下,在徐钰全然不设防的沉睡中,交织成一种无法言喻的、纯真又致命的诱惑。就像熟透的果实裂开一道缝隙,散发出无声却堪称致命的甜香。
徐钰似乎觉得有些痒,无意识地侧了侧头,更深地埋向枕头。这个动作让宽松的睡衣领口微微滑落,露出一小段纤细得惊人的锁骨和圆润白皙的肩头。那线条流畅而脆弱,在阴影与光斑的交界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几根同样乌黑的发丝散落其上,黑白分明,更衬得那肌肤细腻得仿佛吹弹可破。
叶澜看着,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就连指尖都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此刻眼前的徐钰,不再是那个在战场上燃烧着焚天怒火的战士,也不是平日相处中那个带着几分疏离和倔强的少女。她此刻只是一个陷在深甜梦境里的、毫无防备的女孩。这份在虚弱中展露无遗的、近乎圣洁的柔美与脆弱,混合着沉睡中不自觉流露的细微诱惑———
微启的唇,滑落的衣领,这样毫无防备的姿态———形成了一种比任何刻意的撩拨都要强烈百倍的冲击力。
阳光在房间里缓慢地移动,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叶澜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像守护着一个易碎的梦。她的目光流连在徐钰的眉梢眼角,唇畔颈间,贪婪地汲取着这份只属于沉睡时刻的、宁静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美。房间里只剩下徐钰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和叶澜自己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在暖金色的寂静里,无声地共鸣。
果然…那时的情感不是怨灵所种下的错觉…
几经抽回想要上去作祟的手,叶澜就像是一个守在至宝跟前的盗贼,便是被勾动了贪婪之心,却又生怕自己玷污了眼前的这片静谧与美好。
最终,叶澜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前者睡衣的领口轻轻扯了扯,在遮住了那个白嫩却带着一点红润的肩头后,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
也是在将这件事做完之后,叶澜这才在无意间之中看到了那个将自己的身躯卷起着窝趴在角落沙发上看似在睡觉,实则却是一直睁着一只眼睛时刻盯着自己的仙子伊布。
“干什么?我就整理下她的衣服。”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目光之中充斥着“监视”意味,叶澜当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起来。
“….”
对此,仙子伊布则是发出了一个短促的呼噜声,似是轻嗤一般抖动了下自己的缎带随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叶澜则是有些不悦地抱住了自己的双臂,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心上人身边有那么多难搞的人就算了…
怎么连对方的精灵也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