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界线监控协议 - 核心层 - 实时诊断 >>>
> 时间戳: [无法解析\/受干扰]
> 目标世界线:AxIS-pRImE-7 (当前主观测轴)
> 事件焦点:个体标识 [徐钰] - 关键节点行为:伊裴尔塔尔遭遇战\/未预期生存
> 状态报告: & ^#.\/-
偏差阈值: 已突破临界值 (delta > 9.87σ)
因果熵增: 检测到非标准熵增曲线,模式匹配失败。预测模型 [pREd-ALphA-omEGA] 崩溃率:99.998%。
关键节点 [徐钰] 状态: 生命体征稳定*异常高恢复速率,能量特征跃迁(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残留:[琉璃金焰] --分类失败)。关联因果链强度激增,形成局部因果奇点。
关联节点 [伊裴尔塔尔] 状态: 重伤逸失(非标准空间裂隙介入 - 坐标锁定失败)。预期 [灭绝光环] 未完全展开,区域石化率仅达预期值 17.3%。不存在高维能量污染痕迹。错误*
> 判定: 世界线连续性遭受不可接受级扰动。基准现实稳定性下降。 启动纠察协议:omEGA-SANctIoN。
> 协议 omEGA-SANctIoN 初始化...
步骤 1: 锁定偏差源 [徐钰] - 完成 (生物坐标锚定)。
步骤 2: 构建逻辑锁链 (反因果熵增矩阵)-- 完成 。
步骤 3: 注入现实修正力 (层级:VII - 因果覆写) - 执行 >>>
>>> 警告!注入受阻! <<<
> 错误代码: 0xFFFFF - 权限冲突 (最高级)??
> 错误详情: 遭遇未知意志屏障。
屏障特征: 无法解析。非能量、非物质、非信息态。存在性层级: 超越监测框架 。
屏障强度: 绝对。修正力注入端口被强制关闭。逻辑锁链遭 概念级溶解 。
关联警告: 检测到屏障与偏差源 [徐钰] 存在深层 存在性绑定 。绑定强度: 常量级 (无法撼动)。
> 尝试绕过...
方案 A (次级节点干扰 - 关联个体 [穆萱]): 启动... 失败! 目标个体受同源屏障庇护。认知防火墙强度:
方案 b (局部现实塌陷 - 事件半径 5km): 计算可行性... 否定! 塌陷核心遭遇同屏障抵抗,预测塌缩失败率:100%。附带损害超越可接受阈值 (AxIom-1 违反)。
方案 c (时间轴回拨 - 关键节点前 72 小时): 启动时间锚点... 严重错误! 目标时间节点被 高维加密 。访问密钥: 未授权 。时间流稳定性报警。
> 严重错误升级!纠察协议 omEGA-SANctIoN 强制终止!
…
“ing…醒…”
在那些不知所云、且不要掺杂一丝情感的机械语音中,徐钰忽然听见了一丝混杂进来的轻柔呼唤。
午后的阳光像融化的蜜糖,缓慢地淌过学院临时安排的旅馆房间印花窗帘,在徐钰身上裹紧的被子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空气里浮尘轻舞,静得能听见窗外偶尔掠过的飞鸟振翅。
时间早已过了正午,逼近黄昏的门槛。徐钰依旧深陷在蓬松的枕头和被褥构筑的温柔囹圄里。苍白的脸颊陷在柔软的枕芯中,几缕乌黑的发丝黏在光洁的额角和微启的唇边。长睫如同栖息的黑蝶,在眼下投着安静的弧影,随着极其微弱近乎停滞的呼吸,从旁几乎看不出起伏。沉重倦怠感,如同无形的铅块,将她牢牢地钉在了这方寸的温暖之中,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一下。
叶澜端着温水,第三次轻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看着床上那团毫无苏醒迹象的隆起,秀气的眉头拧成了结。这不对劲。往日警觉如小兽的徐钰,就算再疲惫,也绝无可能放任自己沉睡到日影西斜。
“小钰?” 叶澜的声音放得极轻,如同怕惊扰了晨露,试探着靠近床边,轻轻问道:“醒醒…都下午了…喝点水?”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甸甸的寂静,以及被窝里那微弱到几乎忽略不计的呼吸声。
叶澜的心往下沉了沉,忍不住伸出手,隔着柔软的被子,极其轻柔地推了推徐钰的肩膀。指尖传来的触感带着沉睡者特有的温热和柔软,却缺乏应有的活力。
“徐钰?醒醒…” 她稍微加重了一点力道和声音。
这一次,被窝里终于有了反应。
“嗯……唔……”
一阵含糊不清、带着浓重鼻音和极致困倦的哼唧声,如同梦呓般从被褥深处飘了出来。那声音软糯得不像话,黏连成一团,完全分辨不出音节,更像是一只被强行从温暖巢穴里扒拉出来的幼兽发出的、充满委屈和不耐烦的抗议。
紧接着,徐钰的身体在被窝里极其缓慢地蠕动了一下,像是不胜其扰。她下意识地将脑袋更深地埋进枕头里,发出更响一些的,带着不满的“哼——嗯——”,尾音拖得长长的,如同撒娇。
紧接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半张小脸皱了起来,长睫不安地颤动了几下,却丝毫没有要睁开的迹象,反而像是要更努力地沉入那无边的睡海中去,躲避这烦人的打扰。
叶澜的手顿在半空,看着徐钰那副全然沉浸在睡梦中、对外界呼唤只以最原始最困倦的哼哼唧唧来抵抗的模样,心头的担忧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得更紧。
这绝不是寻常的赖床。
在心头蹦出这样的结论后,她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被角,目光落在徐钰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以及那微微蹙起的、仿佛连沉睡都带着一丝不适的眉间。低血压的困倦是表象,更深层的疲惫和消耗,如同看不见的暗流,在这过分漫长的沉睡下涌动。她不敢再强行唤醒,只是静静守在床边,看着阳光一寸寸西移,将那沉睡的容颜染上更深沉的暮色,听着那微弱而执拗的哼哼声在寂静的空气里,诉说着身体透支后的无声抗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