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北、刘代周、郑鑫三个人犹如神兵天降,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他们两个人面前。
双手沾满鲜血的吴勇自知末日已到,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光头赵金良还想负隅顽抗,刚刚捡起那块带血的石头,被陈望北一脚踹了个狗啃屎。
郑鑫麻利的掏出手铐,又顺势踹了他一脚:
“你小子可真够狠毒的,硬生生把人砸成这个样子?”
“警察叔叔,您别冤枉人,人可不是我砸死的?”
赵金良生怕把他定为杀人嫌疑人,急忙辩解道。
“你刚才还拿着石头,怎么不是你砸死的?”
陈望北白了郑鑫一眼:
“用点脑子想想吧郑鑫,你没看趴着那个人两手沾满了鲜血吗?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刘代周“咔嚓”一声,把吴勇的双手牢牢铐上:
“我说郑鑫,你可别说你是我们二中队的?丢我们的脸。”
郑鑫红着脸说:
“刘队,当着望北的面,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啊?”
陈望北走到杨九成的尸体旁边,仔细的看了看:
“这个人好像是杨九成?”
“是吗?”
刘代周和郑鑫几乎同时一声惊呼,赶紧走过来辨认。
郑鑫掏出一张纸巾,刚想擦去杨九成脸上的血污,刘代周赶紧阻止:
“不能擦,要保留现场。”
郑鑫连忙收回纸巾,尴尬的用纸巾擦了擦手:
“我手脏,呵呵……,我拿纸巾擦手呢。”
陈望北又仔细查看了杨九成的脸型,身上的衣着,以及手腕上戴的卡地亚手表,肯定地说:
“你们看,昨天杨九成穿的就是这套衣服,还有这块卡地亚手表,死者就是杨九成!”
郑鑫戏谑地说:
“卧槽,还真是杨九成啊?你说你费这劲儿干嘛?跑的跟兔子似的,这么着急投胎吗?”
刘代周批评他道:
“行了郑鑫,人都死了,留点口德吧!”
“行行,我打电话让人来勘察现场。”
陈望北笑着说:
“这就对了嘛,这才是你应该干的事情!”
吴鑫边打电话,边走向刚才杨九成靠过的那棵冷杉树,他忽然发现,树的根部放着一个鳄鱼皮包,皮包显得脏兮兮的,上面沾满了泥土和几片枯草叶。
“望北,刘队,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
吴鑫把皮包高高举过头顶,得意的炫耀着说。
刘代周不满的说:
“皮包是你发现的,你立了大功行了吧?赶紧联系人来勘察现场,咱们不能老待在这儿啊?”
吴鑫讨了个没趣,也不计较,自告奋勇的说:
“别批评我了刘队,你们俩押着嫌疑人先走,我留下来保护现场,这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你还有点眼力见,望北,咱俩先下山!”
今天的这场战役是郭开来亲自部署并指挥的。
为了围剿以杨九成为首的黑恶势力集团,他特意从祥云市、雪峰市两个公安局各调集了上百名警力,并把黄州市公安局支援的二十名警力也全都集中起来。
经过周密部署,二百多名警力和近二十名省纪检委工作人员分为多个行动组,凌晨四点,突然包围了杨九成的多个据点,杨九成的帮凶和爪牙们纷纷落网。
但杨九成的狡猾还是超出了郭开来的想象。
这两天,村里的暗哨发现有几个陌生人经常在村里活动,便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了杨九成。
杨九成用屁股想想,也知道这几个人是警方派来的便衣。目前的形势异常危险,不定哪天就会被警方一锅给端了?
然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贪婪是人的天性。杨九成舍不得多年来创下的庞大家业,他决定用两天时间,冒险转移出大部分财产,然后再逃亡天涯。
为了防止被警方包了饺子,他白天出去办事,晚上就和几个亲信驾车驶往村东北角的钨矿,住在为民工搭建的工棚里。
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他盘算着,白天到银行转出最后一笔钱,回家带上老婆孩子,从此以后,再也不回高坡村了。
凌晨四点左右,拴在工棚外面的两只狼狗忽然狂吠起来。
杨九成心知不好,从床上一跃而起,拿起桌子上放着的皮包,慌慌张张的往工棚外面跑。
犬吠声也惊醒了吴勇和赵金良,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一前一后,跟着杨九成向东南方向的小夹子山跑去。
漆黑的夜,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天上的星星隐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伸手不见五指。
杨九成摸着黑,一脚高一脚低的拼命逃窜,冷不丁,他撞在了一棵树上,这棵树恰巧缠绕着一圈铁丝,锋利的铁丝头刮破了他的衣服,撕裂了他的皮肉。他忍着疼痛,闷哼一声,狠命的用力一扯,终于挣脱了束缚。
可没等他们跑出多远,身后便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喊着:
“有几个人向东南方向跑了,快追上他们!”
霎时间,战术手电筒的冷光劈开漆黑的暗夜,顺着杨九成他们逃跑的方向照了过来。
突然,一束红光照射到跑在最后面的赵金良身上,他回头一看,吓得屁滚尿流:
“九哥,吴勇,大家快跑哇,后面有热成像仪……
杨九成更慌张了,没跑几步,又被一个树桩绊了个狗吃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脚步声越来越近,就连对讲机电流的“刺啦”声都能听得到,杨九成真的就要绝望了。
跑在他身后的吴勇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九……,九哥,往东北……,东北方向跑,那地方……,有个……,有个矿坑,快……
杨九成也知道那地方有个矿坑,那个矿坑荒废有十几年了,由于没人管理,村里也没有正式的垃圾处理设备,更没有专用的垃圾场,村民们就把那个矿坑当成了垃圾场,什么生产垃圾,生活垃圾,屎啊尿的,通通都堆进了那个矿坑里。经过夏天雨水的浸泡,大老远就能闻到矿坑里发出的阵阵恶臭,除了丢垃圾,平常没有人愿意到那地方晃荡。
情急之下,杨九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俩鸭子加一个鸭子~撒鸭子就往东北方向跑过去。
虽然警方持有战术手电筒和热成像仪,但由于不熟悉环境,追着追着,他们失去了目标,杨九成他们犹如丧家之犬,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警方的追踪。
天渐渐亮了,东方出现了鱼肚白,附近的山脉展现出了他们雄壮的轮廓。杨九成他们实在忍受不了矿坑发出的恶臭味儿,继续向小夹子山方向逃窜。
三个人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小夹子山山脚下,赵金良忽然感觉肚子疼得厉害。
可能是昨天的晚饭有问题,也可能刚才跑的太激烈了,或者是肚里哪个零件出了问题?他只能让杨九成和吴勇先上山,自己坐在一棵冷杉树下稍作休息。
他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导致杨九成和吴勇争执时没人从中调和,也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最终让杨九成的生命走向了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