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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澄心堂。

八百里加急快马直入宫门,信使几乎是滚下马背,高举塘报,声音因激动而撕裂:“国主!吴越捷报!钱王降表至矣!”

李从嘉正在与赵普议事,闻声猛地站起,赵普几步抢下殿阶,一把夺过那封沉甸甸的降表,飞快展开,递送上来。

李从嘉目光扫过那些谦卑恳切的辞句,最终落在钱弘俶的玺印之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冲上他的头顶,席卷四肢百骸!他紧紧攥着降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

成了吴越十三州,尽入囊中!

赵普在一旁,亦是面露无比欣慰之色,捋须叹道:“主上,天命所归啊!钱王虽富甲东南,然兵甲不利,纵有江海之险,又如何能挡我煌煌国威?顺应时势,乃其明智之举!”

李从嘉仰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江南的烟雨,从此连成一片!自钱镠割据以来,这东南膏腴之地,终于重归版图!

李从嘉心中,更是汹涌澎湃,他想要提前十年结束乱世。

按照时间推算,现在是公元960年,后世宋国,灭了南方诸国是公元978年,也就是十八年后,统治三千万人口。

而今只剩下宋国、大唐两个巨无霸争夺天下,这两个大国人口加起来一千五百万,至于北汉、蜀国势力远逊于二者,合起来人口不过四百万。

现在全域也只有两千万人口,天下正逢乱世,人口藏匿,水匪、山贼遍地都是,人口存活率极低。

而今李从嘉治下近乎六百万百姓。

赵普看着李从嘉兴奋的说道:“主上,征兵之数,二十五抽一,依我大唐国力,而今可供养近三十万大军,积蓄国力,北伐有望啊!”

在农耕时代的背景下,各国征兵情况大不相同,赵普这是按照不破坏民生的基础上估算的数。

这几年来李从嘉南征北战,几乎都是三万、六万、八万人的部队作战,因为甲胄精良,兵卒士气高昂,战斗力极强,战损也很小。

而今往后若是面对北伐,中原王朝雄城关隘,极难攻伐,必定会损耗更大。

李从嘉点了点头道:“训练三十万大军,北伐之战需要好好策划一番。”

他心里也知道,历史上长平之战,极限募兵,十抽一,破坏民生。

更有最近的例子,隋炀帝征高句丽时,动员七十万军队及一百四十五万后勤人员,兵民比例约二十抽一,导致国力崩溃。?,唐代贞观年间兵民比例约二十五抽一。

潘佑捻着胡须道:“而今稻谷丰产,江南已定,后顾无忧!倒是可倾举国之力,北望中原!”

李从嘉目光朗朗,看向北方。“赵匡胤,耶律璟……这天下逐鹿之局,现在才真正开始!这分裂了五十余年的九州,必将由我之手,再度一统!”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如星辰般璀璨,燃烧着足以燎原的野望。他举起那封降表,声音清晰而坚定,传遍大殿:

“传朕旨意:摆驾,受降!即刻议定北上之策!”

声音落下,仿佛一声号角,吹响了一个新时代的序幕。

殿外阳光炽烈,一如他此刻澎湃于胸的万丈豪情。

潭州城中,李从嘉意气风发,指点江山,规划着北伐中原的宏图。

他鲸吞吴越、一统江南的惊人速度,如同投入北方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

在汴梁和上京这两座分别代表着新兴中原王朝与古老草原帝国的都城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波澜和深切恐慌。

汴梁,大宋崇元殿。

赵匡胤面色阴沉地看着来自南方的紧急军报,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御案。

赵光义、范质、王溥等重臣皆屏息凝神,气氛压抑。

“月余……仅仅月余……”

赵匡胤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难以置信的力量,“钱弘俶据守杭州,富甲天下,竟连一个月都撑不住?李从嘉的兵锋,竟锐利至此?”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扫过群臣:“朕本虽知,南人孱弱,即便李从嘉有些手段,吞并诸国也需数年之功,朕可从容先定北方,再图南下。如今看来,朕仍是低估了这位对手!”

枢密使面色凝重地出列。。

“陛下,李从嘉非但善战,其治下更是诡异。据探报,其军中新式弩炮射程极远,猛火油罐威力惊人,甲兵器亦愈发精良。更兼其以《澄心堂报》操控民意,上下效命,绝非寻常割据政权可比。”

“若任其彻底消化吴越,整合南方之力,在逐步吞并蜀国,届时北上,必是我大宋心腹大患!”

赵匡胤深吸一口气,他刚刚黄袍加身半年多,内部虽以铁腕平定李筠、李重进,但根基未稳,四方节度使犹在观望。

原本的战略是“先南后北”,假意与辽缓和,集中精力统一中原故地。但

现在,南方的威胁陡增,迫使他必须重新审视全局。

“辽国那边……有回音了吗?”赵匡胤突然问道。

与此同时,上京临潢府,辽国皇宫。

辽穆宗耶律璟刚刚处理完又一起宗室叛乱的余波,心情正是烦躁之时。

南院枢密使汉官高勋正躬身禀报着唐吞并吴越的惊人消息。

“……陛下,那南唐国主李从嘉,已尽得江淮、荆楚、岭南、吴越之地,一统南方。其势之盛,五十年来未见。”

高勋语气沉重,“此人锐意进取,技术军备发展极快,绝非南唐先前那些醉心词赋的君主可比。其志,恐在中原,甚至……漠北。”

耶律璟虽然时常醉醺醺,但涉及江山安危时,头脑却异常清醒。

他冷哼一声:“李从嘉……还驱逐朕的使者,朕与柴荣死磕,他还是小娃娃,而今却在一旁壮大。如今柴荣死了,换了个赵匡胤,南边又冒出个更大的祸患!”

他深知辽国近年来内乱不止,自己统治基础并不稳固,需要时间舔舐伤口,稳定内部。

一个强大、统一且极具侵略性的南方政权,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以往辽国的策略是扶持南方割据势力,让他们互相牵制,自己渔利。

如今这个策略随着李从嘉的崛起而彻底破产。

“赵匡胤……派人来了?”耶律璟眯着眼睛问。

“回陛下,宋国密使已至,表达了希望缓和边境局势,共商应对南唐之策的意愿。”高勋回答。

一个新的中原霸主,一个是舔舐伤口的北方狼族

共同的威胁,催生了诡异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