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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热鸡蛋下锅煎至两面金黄,再切两片姜丝加入其中,捣碎后加入开水煮至奶白色。

再放一点切好的豆腐块,咕噜几分钟,用院子里新鲜拔出来的小青菜来调味增色。最后只需要再出锅的时候撒一点点盐和一点点的葱花,滋味就立刻变得浑厚起来……

就这样一锅普通的汉朝美食,但杨清用小碗喝起来的时候还是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

两个多月啊!来到汉朝两个多月了他竟然才吃到正常人吃的食物。

……就是这锅三鲜汤看起来有点现代。杨清悄悄在心里腹诽着,又抬头瞟一眼其他人。发现就现在他们吃饭所用的这个圆桌也很现代。它甚至还能转圈圈……跟现代吃席的时候毫无差别。

啊……

高祖,你到底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啊!

“你在看什么?”小言将军转头过来堪称语气温和地开口,但她的话语又偏偏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杨清总感觉下一秒他就要被小言将军用刀开膛破腹了。

“没什么。”杨清赶紧摇头。

而且他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啊——他不是奸细吗?怎么莫名其妙就背靠狐氏、成了狐氏人了?

无因而至前也,必有所谋。

……就是不知道那位小言将军在谋划什么了。

“阿白。”杨清冷不丁地开口叫她——他还是怀疑这个小言将军是阿白。毕竟除了父母家人之外,还能有对他好的人,那就只有阿白了。

他叫完妻子的名字之后就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小言将军看,试图从她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望出一些别的反应来。

但小言将军别的反应没有,倒是狐父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杨清一眼。

再过一会,小言将军便从盘子里夹起来一片孜然羊肉,语气平静地叙述道:“在家里尽量不要提我阿妹的名字,会惹我父亲伤心。再有下次,我就只能罚你去跪祠堂了。”

“……哦。”

杨清很郁闷地应了。

狐父:“……”

……其实也不至于。别人也就罢了,但他家的千里驹就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提起阿白的名字他为什么要伤心呢?

所以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因此这位并州牧又眼神微妙地瞟了一眼杨清——总感觉这个短发少年被自己女儿调戏得有些可怜啊。

杨清也选择去夹羊肉吃。

虽然他自己面前的三鲜汤也很好,但是杨清更想吃肉。岂料他刚伸出筷子准备夹就被小言将军用筷子打了一下。

“不准吃,那边的才是你的。”

杨清:“……”

……杨清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摆在自己面前的一碗青菜粥,一碗三鲜汤。最多加了一盘用油渣炒的小青菜。

好吧……

或许是杨清的这眼神太可怜了,小言将军似乎是叹了一口。她道:“等过几天等你身体好些了呃再带你吃烤羊肉。”

医师过来帮杨清诊了个脉,杨清的身体其实没什么问题,就是在密林里待久了,昼夜温差过大有些寒气入体。除此之外就是他这几个月的饮食太杂了需要清淡饮食。

没关系,喝几天粥调养几天就好了。

“——好!”杨清非常高兴地应了。

小言将军闻言便对他弯了弯眸——他真可爱。狐言在心里想。

或许真是这几个月太累了,每一天都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不会遇到蛇、或者是老虎、又或者是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古代的黑夜总是会令人恐惧的。

当杨清就在那黑夜里沉沉睡去的时候,偶尔也会思考会他会不会一觉睡醒就再也等不来下一个明天了。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肚子也吃得饱饱的,杨清还真有些困了。

小言将军也想回去睡,被老爹一把拦住了。月亮悄悄爬上了葡萄藤,此时万籁俱寂。

景和七年。月色入户,狐言亦未寝。

“……阿父?”

……阿父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头疼的痕迹,他一边抓着小言将军的袖子,一边抚着自己的额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小言将军假装听不懂。

“少装傻!”阿父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好吧,在老爹的眼神威胁之下,狐言就很乖巧地在石桌对面坐下了。

有仆人为父子二人各自斟一杯美酒。

老爹摆摆手让周围的仆人下去,继续恨铁不成钢的话来教训女儿:“你把人留在家里究竟想干什么?莫要拿奸细的那种话来搪塞我!”

“就那么想的呀。”小言将军说。

她顺势喝了一杯酒,于是脸上出现了温柔婉转的表情,她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我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子而已,我难道不能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吗?”

狐尚:“……”

一见钟情?

这要看哪个一见钟情了。是在中平六年的那个上弦月,还是两人的今天的第一次相遇重逢?

老爹难得沉默了一会。他盯着女儿、过了许久才说:“阿言,你现在是一位将军——你是不能随便嫁人的。”

又或者说,自从她执意换上男装举起兵戈的那一日起,她就已经失去嫁人的权利了。

“我知道,我不会给家族蒙羞的。”小言将军又喝了杯酒,在月色下这位少年将军的面颊染了些许潮红。她对老爹弯眸笑了笑,语气很温和:“所以我现在也只是想把他留下来收他当一名书童而已。”

“——阿言!”老爹的音量提高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哦……”小言将军似乎是有些醉了。她思考了许久,才自顾自地说:“但这样擅自就决定别人的未来好像是有些霸道……”

“但是没关系啦!”小言将军飞快地想通了,因此她现在的语气能称得上一句豁达,“我爹是并州牧,就算我在外面欺男霸女,也没有会上台去状告本官的。”

狐尚:“……”

……手痒。

……想拿棍子的手蠢蠢欲动。

小言将军喝完最后这一杯酒就打算回去休息了,她叹息着一饮而尽,随后便从石椅上站起来。月光在她身后,在月色下她的眼眸显得悲伤无比。

阿父一愣。

小言将军就说:“其实刚才那句也是戏言——杨清只是一个黑户。就算他哪一天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死在了这里,应该也是无人会替他喊冤的。”

“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我希望明天一早醒来,他就能回到他的家乡。”这位少年将军在月色下开口,表情真挚,字字都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