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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染取出几片黄芪平铺在案上。

她捏起竹制刮刀,食指轻叩刀背,手腕微转,药材在刀锋下形成了薄薄的一片。

陈子阳凑过来,瞥见沈青染小拇指内扣的动作时,直接愣住了。。

眼睛盯着沈青染翻飞的指尖。

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以为是自己在做这件事。

再见沈青染将炙好的黄芪浸入蜜液,用竹筷搅动的三圈半节奏,他的喉结剧烈滚动:“你这手法……从何处学来?”

沈青染的动作僵在半空。

霍廷枭已经悄然站到她身后,他看到了沈青染的眼睛红了。

想要做什么,却被她按住了动作。

“在老家的药铺当学徒时,一位老药师教的。”

沈青染垂眸将蜜制黄芪摊开,余光瞥见陈教授一脸狐疑的样子。

陈子阳抓起一片黄芪放在鼻尖轻嗅,蜜香里混着独特的烟熏气息,和他炮制时惯用的柏枝火一模一样。

“这种蜜炙法至少要文火慢煨三个时辰,你刚才……”

“是三个半时辰。”沈青染打断他,“听说多煨半刻,能让药性更温。”

话落,陈子阳更加吃惊,这个方法栀又自己会用。

这小姑娘。

他好奇的看着沈青染,莫名其妙的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老家是哪里的?”

沈青染此时已经无比确定这就是那个时代的陈爷爷。

那就是说,奶奶也是有可能生活在这个时代的。

这个时候的沈青染心神剧烈的震荡。

“陈教授,我们还有点事,回头再来拜访您。”

“唉,同志,你别走。”

沈青染顿在那里,只见陈子阳从屋里拿出一个本子,“这个是我经常会记录的炮制药材的笔记,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回头看完了送去给中医的主任就可以。”

沈青染看着手里的笔记,指尖攥的浑紧。

“好,谢谢,陈教授。”

陈子阳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世界上竟然有人炮制药材的方法跟自己一模一样,真是神奇。

不知道为何,看着她就觉得很舒服,在想自己竟然什么都不核实就把笔记送给他,更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

不过,这种感觉的确奇妙。

沈青染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发呆。

打开笔记,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

她的鼻子一酸。

“廷枭。”

霍廷枭屈指擦了擦她的眼角,“乖,不哭,找到了是好事,那就是证明奶奶也一定能找到的是不是?”

看着她掉泪,他的心跟被刀划了一样,

沈青染翻动着笔记,这她上辈子也看过,比这个更厚,更加旧一点。

沈青染手指划着上面的笔记。

声音有些颤抖,好像激动又好像害怕。

霍廷枭停下车,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

“染染,你告诉我,奶奶的地址,我派人去找。”

沈青染看着前面的路,不知道在想什么。

双目有些放空。

随后,又好像下定了决定。“廷枭离开学还有一周,我想自己亲自去看看。”

转头对上霍廷枭,眸中浸满了认真。

“廷枭,我就想去看看。”

如果是这个年代的话,奶奶应该还在,那她的那对父母.......

沈青染突然有些胆怯。

曾经她不是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回到过去,她想问问那两人。

既然要抛弃她,为什么又要把她生出来。

霍廷枭看着她,神色有些微微的深,须臾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好,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沈青染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终归霍廷枭是不适合参与的。

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去解决。

两人回到家。

霍廷枭就和家里人说学校派了沈青染出去学习一周。

回到房间,沈青染看着霍廷枭,有些局促。

“廷枭,你会不会生气?”

霍廷枭笑了一下,伸手将人揽到怀里,单手圈坐在腿上。

“我等你有一天觉得可以带我,好不好?”

沈青染埋头在他的胸口呼了几口气,。

“嗯。”

沈青染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会的。”

霍廷枭的眸子逐渐深了,手背拱起隐忍的青筋,“明天要出去。”

沈青染听着他沙哑的嗓子有些压制的情欲,顺着他的喉咙亲了又亲。

“没事。”

一句话如同燎原的烈火。

沈青染只觉得今天的霍廷枭实在有够热情,她真的有点后悔自己不应该放任的。

一夜下来,不知今宵是何年。

最后,霍廷枭看着手里那个人类生命嗝屁套发呆。

破了?

这咋搞?

“媳妇,这东西破了。”

迷迷糊糊的沈青染,“什么破了?”

“避孕套。”

“啊?”沈青染恍恍惚惚,“应该不在排卵期吧,没事。”

头一歪睡了过去。

霍廷枭觉得媳妇说没事应该就没事吧?

翌日。

沈青染就收拾了东西,霍廷枭送她去做火车。

“奶奶原来就住在河北那边,我过去,应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

“到时候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的。”

“好,注意安全。”

绿皮火车摇晃着驶入河北地界。

沈青染望着窗外飞掠的白杨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的记忆里总记得奶奶喜欢抱着她,说说过去的事情。

“槐花巷 37号”,这是上辈子奶奶说的上辈子一开始住的地方。

后来是因为有了她才搬去了别的城市。

思绪蔓延,沈青染听着火车到站的声音,赶紧下车。

火车站弥漫着煤烟味,沈青染背着包挤在人群中。

她的奶奶叫林淑兰。

沈青染一路问着人朝着记忆里的地方走。

到了大概的地方。

她拽住卖冰棍的老太太,“老同志,请问槐花巷37号怎么走?”

老人指了指街角的青石板路:“巷口第三棵槐树就是,不过沈家早搬走咯,听说儿子出了事,男人酗酒把房子卖了。”

沈青染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槐花巷的槐树正开着花,沈青染站在 37号门前,看着斑驳的红漆门环,耳边突然响起奶奶常哼的童谣。

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你找谁?”

沈青染看着面前的小女该愣神,不是自己小的时候。

“请问林淑兰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