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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昔年往事明真相,母子相对不相认

宠念寺后院深处,上官瑶环一脸无奈地看着李伏蝉与卢凌风,而这份无奈,则是对李伏蝉而生。

无他,相比于卢凌风那面上的凝结与彷徨,李伏蝉显得格外轻松,上官瑶环准备的小食,被其一点点地消灭殆尽,嘴角挂着笑容,甚至都有些灼人眼球。

卢凌风亦是无奈,扶额道:“伏蝉,我才刚请你吃过饭吧,你这……”

李伏蝉笑着咽下口中食物,满足地长舒一口气,这才无奈的看向卢凌风,故作埋怨,“卢阿兄,莫忘了饭桌之上,你情绪如何激动,我哪还有心思全心吃席啊!”

“哦?”话音落下,上官瑶环的目光朝着卢凌风看了过去,她已然知晓此前酒楼之上几人的谈话,苏无名已然进了禅房面见公主,此地就剩三人,李伏蝉征得卢凌风的同意,便将卢凌风身世尽数相告。

卢凌风心中对公主有着仇恨,这是他父亲经年累月灌输的想法,一时三刻间难以更改,但对上官瑶环,卢凌风并无偏见,反而南下一路,他们不仅是同僚,更是朋友,尤其是卢凌风心底也暗暗钦佩这样的女子。

故此刻哪怕公主就在不远处的房间,哪怕上官瑶环是公主亲信,这丝毫不能动摇上官瑶环与卢凌风之间的关系,更何况,这中间还有李伏蝉。

上官瑶环目露复杂,设身处地,卢凌风虽衣食无忧,身份显赫,但单论其遭遇,丧父失母,自小生活在谎言之中,自己最信任的人,却极有可能是欺骗自己的人,自己最亲的人,却无法相认,这样的生活,当真算得上好吗?

看着这个极可能是自己弟弟的卢凌风,上官瑶环面色一柔,终是开口道,“卢凌风,你可信我?”

卢凌风闻言一愣,随即看向上官瑶环的眼神,认真,柔和,卢凌风不知为何,心底从未有过的踏实,他又侧头看了看李伏蝉,只见其噙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温和,自信,给人一种心安之感。

卢凌风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严肃而真挚,“当然!”

上官瑶环深深看了一眼卢凌风,察觉到其眼中的信任,她终是长舒一口气,声音轻柔却有力,面色温和却严肃,慢慢吐出一句,“公主是我的姑姑!”

卢凌风瞳孔一缩,整个人都是一振,虽早有预料,但此刻听到上官瑶环亲口承认,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他惊讶地转向李伏蝉,却见其面上毫无波澜,忍不住道:“伏蝉,你早就知道?”

李伏蝉微微颔首,笑意不改,“瑶环,从未瞒我!”说话间,与上官瑶环对视一眼,笑意无声。

紧接着,卢凌风却陷入深深的沉默,上官瑶环是公主亲信还不能说明什么,可如今,两人却是亲姑侄,公主与那位上官婉儿的关系,朝野皆知,那上官瑶环无疑便是那位上官婉儿与中宗之女,亦是当之无愧的公主,卢凌风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上官瑶环。

可没想到,上官瑶环却又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按关系而言,你该唤我一声姐姐!”

卢凌风瞪大双眼,双耳嗡嗡作响,脑海中只剩下了那句姐姐,他紧紧盯着上官瑶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打量上官瑶环那绝世的容颜,卢凌风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那见瑶环如见长辈的感觉竟情不自禁的涌上心头,难道,一切,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答案……

卢凌风讷讷无语,张了好几次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李伏蝉适时开口,“卢阿兄,你是公主之子,杨稷!”

再次听闻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卢凌风忽然有些情绪失控,他不可置信的愤而起身,双目圆睁,呼吸沉重,语调不可控制地拔高,“伏蝉,不可胡说,我是范阳卢氏卢凌风,怎么可能是公主之子!”

卢凌风手足无措,这一刻,像极了一个梦想碎裂的孩子,手臂猛然一挥,“我与公主,乃是杀害父母之仇,幼时她来众宁寺瞧我,也不过是希望借我之手引出我爹的同伙,我又怎么会与公主扯上关系!”

一口气,卢凌风说了很多,像是极力想与公主撇清关系,但越是这样,却越难掩饰其内心深处的那一丝彷徨。

上官瑶环忽然起身,上前几步,直视着卢凌风,卢凌风这才稍稍冷静,李伏蝉适时起身,安抚着卢凌风重新坐下。

上官瑶环见卢凌风平复些许,这才缓声开口,“你难道没有想过,姑姑千金之躯,即便要做戏,又何为要亲自去众宁寺看你,母子连心,她待你如何,是否发自真心,你当真感受不到吗?”

卢凌风有些恍惚,记忆仿佛穿越十数年的光阴,重新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寺庙,那些公主陪伴身侧的日子仿佛水银一般,一直沉重地烙印在记忆深处,即便被灌输着深仇大恨的思想,即便分隔多年,那些记忆,那些温暖,都不曾有一刻褪色,它只是被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深深掩藏在记忆深处,不愿触碰,不愿提及!

而这一刻,上官瑶环的提醒,却像一柄铁锤狠狠擂在卢凌风的心上,那些尘封的记忆宛如海啸一般汹涌而出,卢凌风心乱如麻,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公主,不知该怎样处理心中那些纠葛,他埋下了头颅,指节攥得发白,久久无言。

而此刻禅房之内,公主也为苏无名彻底揭露了这一段往事,昔年的公主,桃李年华,深受天后宠爱,意气当时,肆意可为,时在洛阳,伊水之畔,相遇士子杨冠,两人一见倾心,互生情愫。

最得宠爱,肆无忌惮,公主与杨冠日日相伴,情入骨髓,后来,竟彻夜不归,这才有了杨稷。

本以为会是一对璧人,可没想到,公主却在杨冠的居所发现了刻有李敬业字样的长剑,加之杨冠时不时地打探天后的动向,聪慧如公主,又哪里意识不到杨冠,心怀不轨!

时值龙门石窟雕刻,天后时常前往,公主知晓杨冠处心积虑,便将计就计,让天后将他擒于龙门,杨冠计谋虽败,亦知晓此为公主之策,却并未心怀怨恨,反而咬舌自尽,坦然赴死。

公主忽然意识到,杨冠虽是有心接近于她,但对她的感情却作不得假,公主心怀愧疚,在天后的默认下,在洛阳一处别院生下了杨稷,那一年,曾是公主最快乐的时光,可直到天后到来的那一天。

皇权至上,天下共主,有几人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杨稷的存在,会成为那王位之路上的阻碍,公主最终没有抵住这样的诱惑,一狠心,将杨稷寄居众宁寺,每隔一段时日,便假扮成普通的民间女子前去探望他,陪伴他。

可后来,故事便如卢凌风所述一般,那个自称是他大伯的范阳卢氏之人,乔装打扮,混入寺院,拐走了五岁时的卢凌风,至此,母子相隔,嫌隙渐深,母不识子,子不认母,一个巨大阴谋与误会,在两人之间盘亘十数年,直到今日……

公主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庆幸,还是激动,“这便是所有的往事,”她紧紧盯着苏无名,神色认真而又翼期,“我说了这么多,重点是卢凌风,稷儿的左掌心上有一颗痣,卢凌风也有!”

苏无名听到此处,其实已经可以确认卢凌风的身世,他静静地观察着公主面上的表情,又想起卢凌风谈及公主时的愤怒与偏见,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卢凌风,是范阳卢氏出身,他每每因此身份而自得!”

公主立马激动道:“当年带他走的正是幽燕之士!”

“唉……”苏无名忽然长叹一声,他知道,公主已然认定了卢凌风的身份,但他该如何告诉公主,卢凌风对她的误解与仇恨,这一说,会不会再度挑起皇家与世家间的仇恨与战争,苏无名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说实话,可他不知道是,另一处禅房内,上官瑶环已经掀翻了棋盘,告知了卢凌风真相!

公主见苏无名欲语还休的模样,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其实,长安红茶案后,我见过卢凌风,亦问过他的年龄,但,却与稷儿对不上!”公主的语气弱了些,但随即又立马转变,话语中带着仇恨,“我怀疑,是他有意瞒着年龄,一定是那个带他走的幽燕书生教唆的!让他一辈子不认我!”

苏无名心中一沉,这下不是全对上了!他一抬眼,却见公主面上的仇恨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份雀跃,公主笑着看向苏无名,问道:“今天我便要认下稷儿,苏无名,你觉得如何?”

苏无名想都未想,几乎下意识地回道:“不可!”

公主笑容一滞,眼中怒意升腾,却强压着情绪,问道:“为什么?”脑海中却想起上官瑶环如出一辙的反应,她亦是否认了公主与卢凌风相认,可公主不死心,这才再对苏无名发问,没想到,还是一样的答案!

苏无名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卢凌风,又想起上官瑶环,最后李伏蝉的笑容映在脑海中,苏无名长长舒了一口气,若是没有瑶环,没有伏蝉,他或许会隐瞒起卢凌风的身世,但此刻那三人共待一室,恐怕有些事已然分晓。

苏无名面容严肃,语气认真,“无论卢凌风是不是您的孩子,此刻,都不能相认,您曾言,天后昔年认为您可能执掌朝政,此话不无道理,即便不成,您也是公主,是大唐最有权势的女人,倘若您突然多出一个儿子,天下人该如何看您!天下人会怎么看大唐皇室!”

“我不管!”公主长袖一挥,神色激动而又不管不顾,“如果稷儿肯认我,我宁愿放弃……”公主忽然停了下来。

上官瑶环的面容划过公主的心间,那个故去了而又一直留存在她心间的身影也缓缓浮现,公主的气势顿时萎靡下去,那句“宁愿放弃所有权势”的话语突然噎在了喉咙间,若是放弃,婉儿的仇恨如何去报,瑶环的痛苦,如何去解,她一旦失势,保的住瑶环吗?认下稷儿,保的下稷儿吗?

一时间,这个大唐最有权势的女子,宛如一个无助的女子,彷徨不知所措!

苏无名忽然猜到了公主的话语,亦知晓她的顾虑,他猜到了上官瑶环的身份,自然知晓公主与上官瑶环背负的是什么,苏无名忽然上前,语气柔和,“此刻不认下卢凌风,是对卢凌风的保护,南下一行,他一直在我身边,我对他很熟悉,此人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是栋梁之才,他一直把范阳卢氏出身作为自己最大的光荣,若公主强行认他,他性子刚硬,宁直不屈,恐怕,只会要了他的性命!”

公主无声,此番话,与上官瑶环所言,并无二致,南下一路,他们都是对彼此互相熟悉了解的人,苏无名知道的,上官瑶环何尝不知,作为亲人,作为姐姐,上官瑶环更加了解卢凌风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即便还不知其中曲折,但一旦击碎他卢凌风引以为傲的信仰,恐怕他生不如死!

这一次,公主倒是再未激动,苏无名有些讶异,可随即便反应过来,定是瑶环说了什么,公主才能这般冷静,不然,喜怒无常的性子如何肯这般就范!

卢凌风忘记自己是如何走到公主面前,他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着上官瑶环的话语,不知所措,不知何为,直到,公主的话语轻轻落入他的耳中。

“卢凌风,抬起头来。”公主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和。

卢凌风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行了一礼,这才缓缓抬头,第一次,两人这般仔细地打量对方,第一次,两人的眼神中多出了很多别样的情绪。

看着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卢凌风忽然想起了上官瑶环的话语:卢凌风,南下一行,我见你一步步成长,锋芒收敛,渐渐成熟稳重,姑姑一事,我望你仔细考虑,莫因偏见而心生厌恶,也莫因我等言辞,便心怀迷惘,你智慧不凡,很多事理应自己想通,只望你,莫对姑姑横眉冷对,心怀怨恨,她比任何人都在乎你,她找了你十数年,一日不歇,即便不认她,也别伤了她……

公主噙着笑意,看着这个思念了十几年的面容,那个小小的身影,如今竟这般高大挺拔了,强忍着鼻尖的酸意,轻声道:“那日你救我时,我的姿态,是不是格外狼狈?”

卢凌风微微一愣,不知为何,身体竟从未有过的紧张,他连忙摇头,“没有!”

公主轻笑,见到卢凌风那紧张的模样,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想笑,“你救了我,说说吧,我该怎么报答你?”

卢凌风一愣,刚欲拒绝,却看到了正对他使眼色的上官瑶环,心中一顿,刚想开口,却闻公主再次开口,“我听说你现在还任着宁湖的司兵参军,我让你官复原职如何?”

闻说其他,卢凌风还无所谓,可金吾卫中郎将,对于卢凌风而言,是永远的骄傲,他绝不容许自己,是靠着关系官复原职,他立马抬头,这一次,神色中没有了彷徨,“不用!”

公主神色不变,语气却是有些惊讶,“不用?你这是在拒绝我的好意了?”

可还不待卢凌风解释,公主身侧的上官瑶环不动声色地拉了拉公主的袖摆,公主微微一顿,看向上官瑶环,却见其轻蹙眉头,微微摇了摇头,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就此作罢。

只得再问,“罢了,既然不愿,那便换一个吧!”本还欲给卢凌风赐婚的公主,再次被上官瑶环拉住,只见其倾身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公主神色诧异,但,却点了点头。

“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尽管说来!”公主言辞凿凿,仿佛任何事,她都可以办到!

卢凌风闻言,倒是再无扭捏,他确有一事相求,“我有一个徒弟名薛环,自幼孤苦,现在跟我学了些武艺,但是没有正经读过书,我想把他送到宠念寺,还望公主恩准!”卢凌风深深一礼,仿佛这已经是天大的事。

苏无名其实自卢凌风提起薛环,嘴角就是一抽,这娘儿俩,一个恨不得给对方摘星星摘月亮,一个结果就求了路边的一根草叶,还真是……

李伏蝉却是毫不遮掩,笑容灿烂,倒是压住了声音,躲在苏无名与上官瑶环背后偷笑,其实,早在卢凌风一见公主,神态紧张之时,李伏蝉便意识到,卢凌风那嘴硬的毛病又犯了,即便心中有着仇怨,可母子连心,见到的一刹那,所有的怀疑,怨恨,都化作了不知如何面对的紧张。

面对公主这般强势而又真挚的热情,卢凌风又能如何呢,迟早有一日,他或许不教而改,自己便唤出了那声娘呢!

公主轻叹,倒是没想到卢凌风会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好在有上官瑶环的提醒,她倒也未曾动气,二话不说便立即应下。

母子二人,相视相对,此时此刻,却,难以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