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唐诡:从元芳之子开始 > 第169章 洛阳风雨皆宁息,往事身世混迷离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69章 洛阳风雨皆宁息,往事身世混迷离

“站住!”一身玄色衣衫的苏无名正行走在洛阳的大街之上,看着两侧繁荣安宁之景,心中不由升起一股自豪之感,便在此时,一道娇喝声忽然传来。

回过头,却见到噙着明媚笑意的樱桃正倚在身后的柱子上看着自己,苏无名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樱桃却走上前来,“哪里去?”

苏无名看着樱桃贴近自己,心底暗暗偷笑,面上却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正色道:“樱桃,我可要提醒你一句,我苏无名现在可是洛州长史,跟我说话是不是多少得注意点分寸啊!”

樱桃才不管你苏无名是什么高官呢,她略带不在意的笑容,面庞又贴近苏无名几分,语气有些娇憨,“我才不管呢!”

苏无名看着樱桃那姣好的面容,喉咙忽然有些干涩,不知该说些什么,却听樱桃浅笑着开口,“我就是替你义妹来寻你的!”

苏无名有些疑惑,“我义妹?”

苏无名立即反应过来,樱桃所言的,正是裴喜君,他心思急转,怕是洛阳之事已然传回了长安,自南下一行,裴喜君离家出走,千里迢迢来寻卢凌风,苏无名早就猜到有这一天,大家分别的日子,恐怕只在眼前了!

回到长史府,看着眼前面带忧色与不舍的裴喜君,苏无名立即反应过来,自己的猜测,怕是成真了。

“义兄,我爹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在东都,就派人来接我,来的人说,这一年多他很想我,夜里经常睡不着觉,头疼,头发都白了很多……”

裴喜君的面上带着愧疚与心疼,自长安萧将军阵亡消息传来,自己悲痛欲绝,欲寻短见,那时候,父亲便开始没日没夜地担忧自己,可长安红茶案了,自己便离家出走,这一走便是一年,父亲定然忧心不已,思念至极。

苏无名长叹一口气,裴坚爱女如命,裴喜君便是他的命根子,这一路颠簸,裴喜君生生死死的时刻也没少遇见,如今,得到了女儿的消息,裴坚如何不急,“裴侍郎思念女儿的心情,我能理解,也能体会。”

苏无名满是认真地看了一眼裴喜君,而正是这一眼,令裴喜君察觉到了苏无名的心思,“义兄是希望我回长安?”

苏无名毫不犹豫点了点头,“不然呢,你早晚都得回去啊!”

看着裴喜君的面色一下子晦暗,苏无名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轻笑道:“怎么,到现在还在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卢凌风了?”

裴喜君默然不语,但答案全部写在了脸上,苏无名看着这个离家千里,不顾自己安危也要追寻卢凌风的女子,心中忍不住暗叹:卢凌风,这样的女子,这样的情义,你可千万珍惜啊!

心中虽然念叨着卢凌风,口中却安慰起裴喜君,“你多虑了,此番洛阳人面花案,卢凌风功劳不小,而且他与太子的关系,依然如初,我想,不日,他便会调回长安了!”

可裴喜君的面色却无多少转变,原来,她所忧心的并不只是卢凌风,“义兄,此事我早已想到了,我所担心的,是薛环!”

苏无名略一思索,便立即明白,薛环此时,虽是卢凌风的弟子,但他曾经却是裴家奴仆,助小姐离家,不尊家主指令,此事,便是裴坚处死他,也无人可置喙,此番,若真是回长安,薛环纵是可保性命,却也难逃责罚。

苏无名眉头轻皱,忽然想起那个狄公祠见到的牛肃,人面花案已了,他当时的心思,如今也该兑现了,念及此处,那孩子身为乞丐,并未读书,而薛环如今虽然跟随众人学习,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裴喜君回长安,若是薛环留在此处读书,与牛肃作伴,岂不也是一桩好事!

想到此处,苏无名立马将打算告知裴喜君,此事两全,裴喜君欣然应下,这才喜笑颜开。

而刚刚处理完裴喜君的忧虑,出得厅堂的苏无名,这才被告知,上官瑶环来了长史府,此刻,却又匆匆离去。

“什么!此事,当真!?”苏无名满脸震惊,一时间,好似有些接受不了。

“瑶环亲口所言,此事,恐怕……”李伏蝉倒是未有怀疑,此事,他早已知晓。

“如此说来,卢凌风与公主,当真是母子?”其实,并不用李伏蝉回答,苏无名心中已然有了判断,既是瑶环开口,此事必然做不得假,只是缘何如此突然,苏无名有些猝不及防!

那一日,卢凌风救护公主之时,公主见其掌心之痣,神色巨变,正是因为她那第一个失踪的孩儿,掌心亦有这样一颗痣,故才神色大变。

那一夜过后,洛阳重新恢复了宁静,虽受人面花毒者众多,但费鸡师已然研制出了解药,救治她们,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随着公主彻底痊愈,对于卢凌风之事,她险些分寸大乱,还好有上官瑶环劝阻,这才暂时止歇。

后来,上官瑶环将此事告知李伏蝉,又特地嘱咐,要将此事告知苏无名,苏无名成熟稳重,心思缜密,又了解卢凌风的性子,此事先告知于他,定能有两全之法。

“此事,不可直接告知卢凌风,他此刻,心念太子,本就与公主不合,”苏无名的脸色有些严肃,“而且,他一直以范阳卢氏为荣,又怎么会与公主扯上关系,此事,还需探探他的口风,这其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李伏蝉微微颔首,虽已经记不清其中细节,但卢凌风是公主之子一事倒是无疑,只是,这其中坎坷,还有待考证。

而正在两人思索如何与卢凌风试探口风之际,卢凌风居然设宴邀请了两人,正是在洛阳有名的酒楼。

未几时,洛阳酒楼,李伏蝉眼巴巴看着满桌丰盛的酒菜,忍不住感慨:若叫还在救人的鸡师公知晓他们在此享用如此盛宴,定是要埋怨我们了。

李伏蝉看了一眼珠帘外,阳台上,眺望洛阳街道之景的卢凌风,今日,怕是要谈及卢凌风私事,此间之事,若卢凌风不愿透露,他们又怎能告与他人。

卢凌风转过身,掀开珠帘,看到桌前的两人,朗然一笑,“你们来啦!”尤其是瞧见李伏蝉那眼巴巴的模样,笑容更甚,“伏蝉,不用客气,都是自己人,敞开吃就是!”

李伏蝉自无扭捏,提起筷子便大快朵颐,卢凌风见状微微一笑,平日里的伏蝉才更像这个年龄的少年,众人对他宠爱有加,可若危机降临,他又恍如众人之长,神威摄人!

卢凌风目光转向苏无名,语气略带调侃:“人面花案告破,苏长史这斜封官如今也已经名正言顺,应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我请你吃宴,你居然来赴宴也晚了半个时辰!”噙着笑意,“请吧!”

苏无名眼神莫名,轻轻摇头,“喝酒不着急,我先问问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喝酒了?是不是,要回长安了?”

卢凌风微微抬眸,瞥了一眼苏无名,又瞧了瞧毫不在意,大快朵颐的李伏蝉,最后直视苏无名,语调略带兴奋,“是又怎么样?”

苏无名倒是长笑一声,表情恢复了正常,怀着由衷的祝贺,“恭喜恭喜啊!”

卢凌风眼睛微微眯起,这般痛快,有些不像他苏无名啊,果然,只听苏无名话锋一变,“但是,有些事,我想问问你!”神色肃然,语气低沉。

卢凌风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苏无名,见其神色有异,不禁又看了一眼李伏蝉,只见刚还吃的热火朝天的人竟然搁下了筷子,同样一脸正色地瞧着自己,卢凌风突然心中一沉。

只听苏无名语气缓慢,却有力地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杨稷这个名字?”

卢凌风的面色顿时苍白,随即一抹血气冲上脸颊,不可置信地盯着苏无名,“你,你如何得知这个名字的!?”

而紧盯着卢凌风一举一动的苏无名彻底放下了心里的一丝不确信,看来这背后的故事,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

“此名,是公主所提,瑶环相告,那日你救护公主,她瞧见了你掌心的痣,故认为,你就是杨稷!”李伏蝉比苏无名更加直接,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

两人看着卢凌风的面色明暗不定,双拳紧了又松,如此反复,片刻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起双眸,眼中说不清是仇恨还是迷茫,最后,满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李伏蝉。

李伏蝉何等敏锐,立马想到了自己与上官瑶环的关系,此刻成为了卢凌风欲言又止的顾虑,爽朗一笑,“卢阿兄,但说无妨,无论公主与你有何往事,都不影响你我还有瑶环的关系!”

看着李伏蝉那诚挚的双眸,卢凌风长舒一口气,“我与公主,有些深仇大恨!”卢凌风的眼中冒出仇恨的色彩,因为上官瑶环的关系,他已然在尽力克制这样的情绪。

而苏无名彻底傻了眼,左看看李伏蝉,右看看卢凌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你们母子,是老天派来折磨我苏无名的吗!?

见到苏无名那无处安放的模样,李伏蝉神色平静,却缓缓递来酒杯,卢凌风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些,开始缓缓道来一段往事。

“我出生在洛阳,从小便未见过父母,被人寄养在众宁寺,也就是如今的宠念寺!”

“当时,公主经常打扮成民间女子前来看我,还给我带来很多吃的,穿的,我也曾见过他给僧人钱,这是我最早残存的人生记忆!”

卢凌风的语气沉重,但他的眼里却透露着怀念与温馨的光芒,无论之后发生了何事,至少那时,他一定喜欢,感念着公主!

“我虽然从小是个孤儿,却衣食无忧。那时候我觉得,她很亲近,甚至一度认为,他是不是我娘!”

苏无名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答案,但,卢凌风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直到有一天,我父亲出现了!”

苏无名眼中精光一闪,“你父亲?”

“这个我后来叫父亲的男人,其实是我伯父,他假借赶考之名,借居众宁寺,实际上是为了带我走。”

“回到范阳后,他才告诉我实情,那个常来看我的所谓姨娘,就是本朝公主!杀害我爹娘的仇人!他之所以把我养在寺院,就是为了拿我做诱饵,钓出我爹更多同党!”

苏无名忽然出声,“你爹到底是?”

卢凌风忽然念出一段檄文,“班声动,西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

“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李伏蝉忽然接到,他过目不忘,自然知晓此篇檄文。

而苏无名也立即意识到,卢凌风的父亲究竟是个人,眉头轻皱,“这是骆宾王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中的句子,那这么说,你爹当年也是反对天后称帝的?”

卢凌风忽然情绪激动,愤而起身,语气激昂,“范阳卢氏,一向维护大唐正统,岂容其篡国!”

苏无名看着激动异常的卢凌风,忍不住微微紧了紧眉头,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李伏蝉,南下一行,本该成熟了不少的少年郎,此刻,仿佛又回到了长安初见时的模样,这并不寻常!

李伏蝉亦察觉到卢凌风的异常,与苏无名微微对视,便轻轻摇头,卢凌风,或许,自小便落入了一场精心编织的长久谎言之中。

苏无名忍不住道:“不过,你可曾想过,你的父亲,哦,也就是你的伯父所言,会不会有不实之处?”

卢凌风目光一冷,“他对我一切都是真的!我家的祠堂也有我爹的牌位,每天我的父亲都会带着我给我爹磕头,而我父亲他为了我终生不娶,他说,我卢凌风将继承范阳卢氏所有的荣誉,将建功立业,光宗耀祖!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欺骗我!?”

苏无名叫卢凌风情绪激动,微微低首,卢凌风几乎看不清他的神情,却听到,“嗯,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他让我将年龄改大了两岁,就是避免仇人找到我!”

“啧,老人家睿智,”苏无名语气轻松,“有机会去范阳,我一定去拜访拜访他!”

卢凌风眼色一暗,缓缓坐下,“五年前,我父亲已经去世了,他临走前跟我说,我以后或许还会见到公主,他要我保证,无论公主说什么,都不要听,不能信!”

此话一出,苏无名若是再觉察不出问题,也枉为狄仁杰之徒了,这位卢凌风的伯父绝对清楚知道卢凌风的身世,并且带着某种目的,为卢凌风编织了一个长久的谎言!

李伏蝉忽然开口,“卢阿兄的娘亲,是什么人!”

卢凌风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李伏蝉会问出这个问题,可卢凌风这一次却并未立马回答,面上反而露出一丝费解的神色,“我爹只告诉我,我娘亲亦是名族子弟,姓李,其他的,却是很少提及,我也从未见过娘亲的家人……”

话至此处,李伏蝉未曾再问,他只是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至于何时生根发芽,那便是公主的事了。

离开酒楼,苏无名忽然拉住李伏蝉,“伏蝉,你怎么看?”

闻及此言,李伏蝉嘴角一抽,心中暗叹:这话阿翁或许真没问过阿耶,但到底是被阿叔捡起来了,我能怎么看,站着看,笑着看,吃着东西看!

但看到苏无名那认真的神色,只得道:“还瞧不出来嘛,这位伯父明显知道卢阿兄的身世,或许,卢阿兄的父亲真是出自范阳卢氏,也是李敬业的同党,但卢阿兄的母亲却模糊其词,语焉不详,这不就是最大的问题,此事,去一趟宠念寺不就知晓了!”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李伏蝉忽然冷笑一声,“瞧卢阿兄先前与太子的关系,不难猜到,这五姓七望,名门望族,最擅长的不就是站队押注嘛,范阳卢氏,怕是早就投靠太子,与公主作对自是理所应当,而且,公主缘何与卢阿兄的父亲在一起,恐怕也是一场阴谋啊!”

苏无名忽然沉默,因为细细思索,李伏蝉的话可能性尤为之大,或许,真该去宠念寺问问公主了。

而就在此刻,韦风华带着公主命令前来,苏无名,李伏蝉与卢凌风皆赶赴宠念寺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