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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呵斥,吓得乔艳咚一声跪了下来。

“我······臣女”

跪下来之后,乔艳还是懵的,她实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但可以确定的是,齐王妃恼了她了,她害怕的望着齐王妃,见对方面无表情,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母亲。

“王妃恕罪。”

乔夫人也是一脸的懵,可还是上前福礼道:“小女无礼,望王妃恕罪。待回去之后,臣妇定好好教导。”

齐王妃不言语,只是端起茶盏清酌。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齐王妃这是明摆着想要教训乔艳。

也不知这乔家姑娘是怎么惹到这位人淡如菊的齐王妃。

拘着礼的乔夫人神色慌张,齐王妃不开口,她也不敢起来。

好半晌,无奈只能将目光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见此叹口气,看向齐王妃道:“王妃今日能来老身的寿宴,是老身的福气。”

这话一开口,齐王妃顿时放下手里的茶盏,迎上老太君的目光。

缓和面色,甚至还勾起一丝微笑。

虽说她是亲王妃,但老太君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随即不满的看向乔艳。

“今日老太君寿宴,你无礼冲撞皇室宗亲之事,本王妃可以不计较,但也不能就此了事,去外面跪着反省去吧!”

如此便是给了老太君面子,否则以她本来的做法,非得将这个多嘴的贱人送去庵中青灯古佛一辈子,才解气。

“多谢王妃!”

老太君颔首一笑,见此乔夫人忙朝着齐王妃道谢,随即给自己的丫鬟使眼色,将一脸懵的乔艳扶去了外面跪着。

“别以为如此惩罚就完了!”

纪初禾瞧着纪初鸢松了一口气,冷不丁的开口道:“这乔家姑娘被打上冲撞皇室宗亲的罪名,往后议亲也难了。”

好点寻个庶子做个正妻,差点直接给富贵人家做妾。

一生也就如此了。

“我······我······”

纪初鸢闻言,手里的帕子也攥紧了些,胸腔还咚咚作响。

得亏当时她制止了,若是她也多嘴几句,不只是她,怕是姐姐也要牵连。

“这便是我日日与你说的谨言慎行!”

纪初禾叹口气。

“是,姐姐,我记住了!”

也就在这时,黑着脸的蔡大夫人带着红着眼睛的蔡家两姐妹,从侧门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梁氏。

纪初禾看去,梁氏冲她点点头,见此纪初禾松了一口气。

随着宴席开始,不少人给老太君祝寿,各家的寿礼都是由各府的夫人们送上。

就连宫中,不少娘娘都送了寿礼。

到半中腰的时候,陛下也派了内侍监送了寿礼过来。

一尊半人高的羊脂玉佛。

“陛下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内侍监尖细的嗓音下,除过老太君,男男女女跪了一大片。

因此国公府的寿宴,一下子又成了都城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隔日,皇后寝宫。

“什么,皇上送了寿礼过去!”

贵妃榻上,女人柳眉紧锁,涂了红色寇丹的手指捻起盘子里的象牙雕花银叉。

“回娘娘,天清宫的那位也送了!”

执银叉的手一顿。

“哐当!”

银叉被狠狠摔回盘子里。

“甄贵妃那贱人倒是会讨好陛下!”

随即拿起绣着如意祥云的蜀锦帕子擦了擦手,女人眉头紧蹙,满脸不悦。

“只是叫本宫没想到的是,陛下倒是给了国公府那老太婆三分面子!”

“国公府的老侯爷是先帝亲封,陛下也是为了名声而已!”

宫女小心翼翼道。

“哼!名声?”

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怕是还忘不了那女人罢了,都怪本宫当时心慈手软了,只是将人逼下悬崖,就该抓住千刀万剐,以解本宫心头之气才是。”

女人凤眼微眯,保养极好的容颜上尽是狠辣之色。

带着翡翠镯子的手腕微抬,跟前的宫女立马上前,接过女人手里的帕子。

“素云,去传话给瑾儿,明日进宫来!”女人道

“是,娘娘!”名叫素云的宫女应道。

就在这时,有小宫女来报:“娘娘,公主殿下来了!”

宫女话音刚落,姬倚琼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母后!”

不错,屋里的那女人正是当朝皇后冷凝,丞相之女。

“琼儿怎的这时有空进宫看望本宫!”

迎上大公主的目光,皇后顿时软了态度,满脸和善,与方才那个狠辣之人形成天差地别。

“母后万福!”

大公主福了福身,在皇后招手起来时候,便上前一步,挽着皇后的胳膊坐在一边。

“母后,驸马又去见那个贱女人了,怎么办?”

大公主瘪着嘴,默默流泪。

凭什么,她是尊贵的嫡公主,论家世容貌,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可沈英耀心里却只装着那个贱人。

“本宫早说过了,要你处理掉那母子三人,你偏是不听,如今倒好,日日给自己找不痛快。”

皇后涂着寇丹的手指,狠狠的戳在大公主的眉心。

既心疼又无奈。

这个女儿生来就体弱,她精心养着,教着,长大后,哪哪都好,就是一心扑在沈英耀身上。

“可若是那贱人死了,驸马生气了,那可怎么办!”

大公主有些犹豫,她确实恨不得弄死那母子三人,也有千百种办法,可怕的是沈英耀知道后,怨恨自己。

她不想叫沈英耀厌弃自己,自己那么爱沈英耀,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她可以留下那对母子的命。

“本宫实在不知,那沈英耀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便叫你这般念着!”

皇后有些恨铁不成钢,世间好男儿千千万,偏她就看上了沈英耀,甚至闹着自杀要嫁给沈英耀。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用那母子三人的命去威胁沈英耀。

“沈郎什么都好!”

提起沈英耀,大公主眼神一阵恍惚,她永远也忘不掉,那年打马游街,暮春的辰光斜掠过东大街,马鞍鎏金铜钉倏然迸出星子般的碎芒,将他石青袍摆上暗绣的银雀纹映得振翅欲飞。她一眼便爱上了马背上的他。

“既然,你的沈郎如此好,又为何今日在本宫这里哭哭啼啼?”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的,皇后非得扔出去不可。

“反正女儿不管,女儿就要沈郎!”

大公主撅撅嘴,驸马好,闹人心烦的是那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