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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落下,曹灵珊与曹灵贞扶着老太君缓缓而来。

“老太君福寿安康!”

一群晚辈福身行礼,平辈的也得低下头来。

“唉唉,坐吧,老婆子我一把年纪了,也劳你们跑一趟!”

老太君脸上挂着笑。

众人忙应承“应该的”

“老太君有些日子没见,身子还这般硬朗,可见儿孙都是孝顺的。”

陈老夫人第一个开口,比起二房的海老太,她更喜欢老太君。

“那是那是!”

老太君欣慰一笑,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直不娶亲的孙儿,如今孙儿成家,马上孩子都有了,她就是死了,也有脸去见老侯爷了。

“老太君是个有福气的,儿女绕膝,子孙成群,羡煞我等老姐妹呢!”

另一位老夫人道。

都是一些老夫人讲话,晚辈也不好插嘴,便都喝着茶听聊天。

可就有人喜欢找不痛快。

“那是,就是可怜了我那早死的侄女,若是现在在,大嫂那才叫人生得意。”

海老太一句话,国公府的众人顿时黑了脸。

老太君淡笑的目光也沉了下来,眼里闪过难过。

“秋月给二老夫人多拿些点心!”好闭上她的嘴。

饶是纪初禾这么好性子的人,此时也心生不悦。

整个国公府都知道,死去的姑奶奶是老太君的心病,她却要在老太君开心的时候,说这种令老太君伤心的事情。

不是存心的,那就是缺心眼,纪初禾更相信,她就是存心的。

“放肆,你怎么与长辈说话的!纪家便是这般教养。”

海老太花白的眉头蹙起,她倒是要看看,今日这小贱人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长辈,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

“咚!”老太君的拐杖重重落在地上。

“你才放肆,你瞧瞧你哪里有做长辈的样子,若是不愿留在这里,老身差人给你们送出去。”

老太君冷下脸,周身强硬的气势吓得海老太只敢瞪眼,却不敢再说什么。

“大祖母息怒,是祖母考虑不周,祖母也是怕有损咱们国公府的声誉而已。”

说到这,曹灵湫转身面向纪初禾:“嫂嫂莫怪,灵湫替祖母向嫂嫂道歉。”随后便朝着纪初禾盈盈一礼。

这一行为大方有礼,不卑不亢,一副全都是为了家族声誉着想的模样。

在场坐着的夫人中,不少府上都有未说亲的适龄哥儿,都期望,自家孩子以后娶的嫡妻是个秀为慧中,大方得体的女子。

而曹灵湫这一作为正中这些夫人们的下怀。

现场不少夫人看向曹灵湫的目光都变了。原以为海老太是个糊涂的,不成想教出来的孙女,却是个清醒的。

迎上周遭赞赏的目光,曹灵湫暗暗压下勾起的嘴角。

如此便好,她不愿再回那鸟不拉屎的江城。

“堂妹有心了!”纪初禾面不改色,也不想看二房几人的装模作样。

好在此时出去赏玩的贵女们陆续回来,最后面走着纪初鸢与梁茜。

两人手挽着手,说着悄悄话。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纪初禾转身正想与龙氏说,准备开宴呢!

就听到西开间有人道:“都说都城的贵女们贤惠端庄,今儿湫姑娘一番话,我瞧着倒是胜于一些都城贵女们。”

此言一出,立马迎来不少夫人们的不满。

在场的夫人,多数都是有儿有女的,谁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女儿不如人。

因此纪初禾也很诧异,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了不起的,仅一人挑战都城的众夫人。

寻着声音望去,是一位年轻的夫人,约莫二十岁,身穿枣红色绣双福字长衫,鬓间插着一支宝石流苏,发髻上点缀着几支珍珠发簪。

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妥妥一美人痞子,可此时美人柳眉微蹙,目露不悦的盯着方才进来的几个贵女以及纪初鸢两人身上。

“嫂嫂,这位······”

纪初禾挑眉,上一世她一心只为忠勇候府,都城里的人和事,都听说过,但不见得都见到过。

因此,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还真不认识。

“这是南阳昌邑侯府的嫡女,前些年嫁给了齐王殿下。”

龙氏道

纪初禾了然,怪不得她没见过呢。

齐王便是二皇子姬元毅,因为腿断了,无缘皇位,陛下早早便封了亲王。

而这位齐王妃也是个奇人,嫁给齐王之后,整日闭门不出,日日与医书为伴。

外界都在传,齐王妃与齐王夫妻恩爱,齐王妃苦读医术是为了齐王殿下的腿。

可纪初禾却知道,齐王两人也只是明面上的夫妻,这位齐王妃如此,只为了重病难愈的兄长。

就是不知道,今日为何针对鸢姐儿她们。

思及此,纪初禾将纪初鸢拉到身边轻声询问:“你们几日可是得罪了齐王妃?”

否则这么一个与世无争的人,怎么会在一品诰命的老太君寿宴上,说这些夹枪带棒的话。

“没啊!”

纪初鸢一头雾水,她们都不曾见过,又怎会得罪。

“那是为何!”

纪初禾闻言收回目光,目露沉思。

“难不成是······”

纪初鸢揪着手里的帕子,猛地看向自家姐姐。

“嗯?”

纪初禾挑眉。

“之前在后面院子里,与各府上的姑娘们玩闹,乔家姐姐曾提了一嘴。”

纪初鸢抿了抿唇,迎上纪初禾凌厉的目光,只能忐忑的继续道:

“说昌邑侯府的那位世子身子不大好,还说往后指不定是梁茜姐姐的的未来夫婿袭爵!”

纪初鸢小声的说完,纪初禾终于明白齐王妃为什么说那些话呢!

昌邑侯府有些复杂,前侯夫人育有一子一女,继夫人育有两子。

前夫人的子女与继夫人的子女不和,因此这位齐王妃最亲的便是那位病重的兄长。

听别人咒她兄长,岂能不怒。

“祸从口出,如今可明白了?”

纪初禾有些无奈,人教事,教不会,事教事一次就会。

看来乔家这位姑娘怕是要吃上苦头了。

正这么想着,便又听对面的齐王妃道:“乔家姑娘你说呢?”

“啊,说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乔艳一愣,茫然的看着齐王妃。

“放肆,区区六品官员之女,王妃问话,便是如此规矩?”

齐王妃身边的婢女扬声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