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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坂中央商业区的霓虹灯在暴雨中扭曲变形,各色光晕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交融成迷离的色块。

晚上八点十七分,正是加班族最疲惫的时刻。

佐藤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写字楼,左手提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面装着被部长退回三次的企划书,右手攥着便利店打折的梅子饭团。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衬衫领口,早已湿透的西装外套沉重地贴在背上。

他的皮鞋里灌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的声响。

手机屏幕亮起,是妻子第八条未读消息:“女儿发烧到39度,你能买退烧药回来吗?”

...

买好药之后,佐藤在711便利店门口停下,犹豫着要不要再买个饭团当明天的早餐。

就在这时——

“轰!”

一道刺目的红光突然撕裂夜空,将整条街道照得如同血染。

佐藤手中的饭团‘啪'地掉进积水里,梅子馅料在雨水中晕开粉色的涟漪。

街道上所有行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

上班族们僵在原地,女高中生们张大了嘴,连流浪猫都炸毛弓起了背。

上百把透明雨伞同时倾斜,露出无数张惊愕的脸。

红光中,一个身披猩红长袍的身影缓缓降临。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张纯白面具——雕刻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左眼位置刻着太阳图腾,右眼却是新月形状。

雨水在距离他身体三公分处就被无形屏障蒸发,形成一圈不断扭曲的朦胧雾气。

“这是......”佐藤的眼镜蒙上水雾,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撞上了便利店玻璃。

便利店的自动门突然故障般不停开合,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收银台后的店员扔下扫码枪,踉跄着冲出门外跪倒。

更远处,一个穿西装的精英男子正疯狂撕扯自己的领带,像是突然无法呼吸。

佐藤颤抖着摸出手机,发现屏幕布满雪花点。

这时。

“是神谕使大人!”

佐藤身边的秃顶课长中村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这个平日最讲究仪容的财务部长,此刻像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跪倒在积水中。

他的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让佐藤心头一颤,混着油污的雨水溅到佐藤的裤腿上。

“我终于见到真神了!”中村的声音扭曲变形,领带完全浸泡在漂着烟蒂的污水里也毫不在意。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指甲缝里塞满了地面缝隙的黑色污垢。

“求您...求您看看我这个卑微的信徒...”

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整条街道瞬间陷入疯狂的跪拜浪潮。

便利店门口的女高中生扔掉书包,水手服裙摆浸在油污中。

她们双手合十时,美甲上的碎钻在霓虹灯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请保佑我考上早稻田...”为首的女生泪流满面,精心烫卷的刘海黏在额头上。

三个身穿阿玛尼定制西装的投行精英匍匐在地,其中一人的百达翡丽手表表盘在磕头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他们像沙漠中渴水的旅人般,用舌头舔舐着积水中神谕使的倒影。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个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

她机械地将哭闹的婴儿脑袋按向地面,婴儿的脸被压在粗糙的柏油路上,发出窒息的呜咽声。

“接受祝福...快接受祝福...”母亲空洞地重复着,指甲深深掐进婴儿娇嫩的皮肤。

一个染着金发的年轻人颤抖着掏出手机,镜头对准空中的神谕使。

手机屏幕却突然闪烁出满屏雪花点,紧接着冒出一缕青烟。

他身旁的老者——穿着褪色和服的旧书店老板——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带着惊人的力道拍飞手机。

“亵渎!”老人缺了门牙的嘴里喷出唾沫,“这是要用心灵去感受的神迹!”

飞出去的手机恰好落进下水道栅栏,溅起的水花中隐约可见几尾畸形的红色鲤鱼在游动。

这时。

红袍下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那声音不像人类声带发出的,更像是金属摩擦混着电流杂音。

神谕使缓缓抬起左手,苍白的手掌从袖中伸出——那手掌只有四根手指,每根指节都异常修长。

掌心上方三寸处,一个赤色光球凭空浮现。

光球表面流淌着类似熔岩的纹路,内部却闪烁着无数细小的黑色字符。

随着光球旋转,跪拜的人群突然集体抽搐起来,他们的眼球上翻,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啊!!”

整条街道爆发出癫狂的欢呼声,连流浪狗都开始用头撞击地面。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维度,一缕缕能量正从跪拜者们的头顶飘出,被吸入神谕使面具的呼吸孔中。

赤红光球在神谕使掌心剧烈震颤,能量波纹将周围雨滴蒸发成血色雾气。

跪拜的人群集体屏住呼吸,等待着神迹降临的瞬间——

面具下电子眼般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在711便利店拐角的监控盲区,一抹金色稍纵即逝。

红袍神谕使透过雨幕与狂信徒的间隙,他捕捉到两个异常身影:

一个金发少年正拽着穿水手服的小女孩疾奔。

少年转头瞬间,左眼是普通琥珀色,右眼却绽放着刺目金光。

“发现【迷瞳】。”

机械化的声音从面具内部传出,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电流杂音。

神谕使的身影在视网膜残留的残影尚未消散时,本体已突破音障出现在街角。

红袍掠过之处,三个狂信徒被气浪掀飞——其中一人的假发挂在了路牌上,露出刻满奇怪符文的头皮。

小金在千钧一发之际感知到杀意。

——危险!

小金瞳孔骤缩,眼中骤然闪过一道迷幻的金色光芒。

“走!”

他猛地拽紧柚梨奈的手腕,两人的身影在红袍神谕使即将触及的瞬间,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

红袍神谕使的指尖只抓到了一缕微风。

“......”

他悬浮在原地,面具下的眉头微微皱起。

——消失了?

他缓缓升空,猩红的长袍如同燃烧的火焰。

他俯瞰整片街区,目光如扫描仪般一寸寸搜寻,却再也找不到那两人的踪迹。

沉默片刻,他抬手按向耳边的通讯器,声音冰冷而机械:

“发现【迷瞳】,还有一个人类小女孩。”

通讯器另一端,黄袍神谕使的声音淡淡传来:

“明白。”

“6号已经发现柚梨黑哲,你去其他地方搜索。”

“这个【迷瞳】和小女孩......”

“交给我。”

红袍神谕使没有回应,只是漠然转身,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远空。

...

“唰——”

空气微微扭曲,小金和柚梨奈的身影悄然浮现,仿佛从虚无中撕开一道裂缝。

柚梨奈的小手紧紧攥着小金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

“我们……我们甩掉他了吗?”她小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小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迅速环顾四周,那双异色的瞳孔在暗处泛着微光,如同猫科动物般警觉。

确认周围没有异常后,他才低声道:

“走,我们先回家!”

话音未落,他一把拉住柚梨奈的手腕,两人的身影再次如雾气般消散,只留下几片飘落的樱花在原地缓缓旋转。

——

与此同时,黑夜中的大阪城市上空。

“呼——”

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如流星般掠过天际,长袍翻卷如燃烧的火焰,在霓虹与月光交织的夜幕下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

他的速度极快,却又轻盈得近乎无声,最终稳稳落在城市最高的一座摩天大楼顶端,足尖轻点,如一片落叶般无声无息。

黄袍神谕使——“心灾”——负手而立,宽大的袖袍在夜风中猎猎鼓动,金线绣制的古老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的脸上覆着一张青铜面具,表面刻满繁复的咒纹,像是某种被遗忘的禁忌文字,在暗处隐隐流动着暗金色的微光。

面具之下,那双眼睛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迟疑。

“迷瞳……怎么会和人类小女孩在一起?”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石子打破,泛起细微的涟漪。

作为神谕使,他早已习惯了俯瞰众生,聆听万物的低语,掌控一切变数。

可今晚,他竟在迷瞳——那个向来冷漠、对凡人毫无兴趣的存在——身边,看到了一个瘦弱的人类女孩。

——那个女孩,是谁?

——迷瞳为何要保护她?

夜风拂过,他的思绪短暂地停滞了一瞬,但很快,那抹疑惑便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他缓缓闭上眼,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近乎残酷的笑意。

“不过,算了。”

“等我找到……就知道了。”

下一秒——

“嗡——”

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骤然扩散,如同水纹般无声地席卷整片街区。

方圆两公里内,所有的声音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中——

——街道拐角处,一对情侣依偎在路灯下,女孩的笑声轻快如铃,男孩低声说着情话,声音里带着青涩的颤抖。

——24小时便利店内,年轻的收银员打着哈欠,对着手机屏幕小声抱怨着夜班的疲惫。

——地下排水管道深处,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行,污水滴落的声音清晰可闻。

——而在某个狭窄的小巷里,急促的呼吸声、紊乱的心跳,以及……铃铛的轻响。

他的听觉如同无形的网,在万千杂音中精准捕捉到那一丝不和谐的频率。

“找到你们了……”

黄袍神谕使猛然睁眼,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如燃烧的星辰,冰冷而炽烈。

下一秒,他的身影骤然腾空,长袍翻飞如展开的羽翼,朝着黑暗中的某个方向疾驰而去!

...

夜色如墨,大阪的街道上,沈青竹率领的黑杀组车队突然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划破夜空,十几辆黑色轿车整齐地停在路中央。

“怎么回事?”沈青竹皱眉问道。

浅仓健匆忙下车查看,随即僵在原地。

只见前方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跪伏在地,如同潮水般蔓延至视线尽头。

他们额头紧贴地面,双手向前伸展,狂热地朝拜着街道中央那个红袍身影。

“是...是神谕使大人!”浅仓健的声音发颤,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转身,对着车队大喊:“所有人,立刻跪拜!”

黑杀组的成员们慌忙下车,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

这个平日里令整个关西地区闻风丧胆的黑道组织,此刻竟如蝼蚁般卑微。

唯有沈青竹依然挺立,黑色风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红袍神谕使缓步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上。

那袭红袍上绣着燃烧的火焰纹路,在月光下流动着诡异的光泽。他戴着赤红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燃烧般的眼睛。

“凡人,看到我为何不拜?”神谕使的声音如同烈火灼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浅仓健跪在地上,拼命拉扯沈青竹的裤脚:“大组长!这是神谕使大人,快跪下啊!”

沈青竹却勾起嘴角,露出标志性的桀骜笑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是一匹孤狼在挑衅狮王。

“为何要拜?”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灼热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红袍神谕使眼中火光骤然大盛,面具下的瞳孔仿佛两轮燃烧的烈日。

开始探查沈青竹的身份。

他缓缓抬起手,宽大的红袖在热浪中翻飞,指尖迸发出刺目的红光,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发现未知之人,判定为:入侵者!”他的声音如同滚烫的岩浆,带着毁灭性的威严。

刹那间,整条街道的温度急剧攀升。

柏油路面开始软化、龟裂,从裂缝中喷涌出赤红的火焰,像是大地张开了无数张喷吐烈焰的嘴。

路边的树木瞬间焦黑,树叶在高温中直接化为灰烬。

空气扭曲变形,热浪如潮水般向沈青竹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钢铁都开始融化。

二号红袍神谕使,被称为'火灾'。

此刻,他周身环绕着足以焚尽万物的烈焰,每一簇火苗都像是活物般跳动。

他的身影在扭曲的热浪中若隐若现,宛如行走在人间的太阳神,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神威。

跪伏的人群发出惊恐的呜咽,却无人敢抬头,只能将额头死死抵在滚烫的地面上。

周边已然成为炼狱。

几个来不及躲避的路人瞬间被火焰吞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的身体在烈焰中扭曲、碳化,最终化为焦黑的骨架。商铺的玻璃窗在高温中爆裂,货架上的商品纷纷自燃。

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混合着各种物质燃烧的刺鼻气味。

在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中,唯有沈青竹依然挺立。他的黑色风衣在热浪中猎猎作响,脸上却不见丝毫惧色。

黑发在灼热的气浪中狂舞,发丝如同黑色的火焰般在炽风中翻卷。

他的眼神却愈发锐利,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扑面而来的毁灭之火,却不见丝毫惧色。

面对席卷而来的烈焰,他缓缓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

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屑,几分挑衅。

“啪!”

一个清脆的响指在灼热的空气中炸开。

【气闽】!!!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的空间骤然扭曲。

空气被无形的力量疯狂压缩,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声。

周围的氧气被瞬间抽离,形成一片绝对的真空领域。

那原本咆哮着要吞噬一切的烈焰,突然像是被掐住了喉咙。

火舌在空中徒劳地扭动了几下,随即如同被浇灭的烛火般,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真空中。

街道上跪伏的人群发出惊恐的抽气声,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真空环境下,连声音都无法传播。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神迹。

红袍神谕使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周身的火焰纹路剧烈闪烁,像是在与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对抗。

但在这片人为制造的真空领域里,连神明般的火焰都失去了燃烧的根基。

沈青竹的目光扫过四周跪伏在地的黑杀组成员。

这些平日里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正浑身颤抖地匍匐在滚烫的地面上。

有人已经被高温灼伤了手掌,却仍不敢挪动分毫;

有人紧闭双眼,冷汗刚渗出就被蒸发成白雾。

他的眼神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虽然身为黑道枭雄,但他终究是个人。

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在烈焰中煎熬,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走!”

这声低喝如同惊雷炸响。

浅仓健猛地抬头,看到自家大组长挺直的背影挡在所有人前面,独自面对着那尊火焰神明。

他布满老茧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大组长让我们走,我们不能拖累他!”浅仓健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所有人,立即撤退!”

黑杀组的成员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在灼热的气浪中跌跌撞撞地后退。

有人忍不住回头,看到沈青竹独自站在火海前的背影——那么单薄,却又那么挺拔。

浅仓健狠狠抹了把脸,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带头朝着安全地带狂奔而去。

红袍神谕使冷眼旁观着蝼蚁们的逃窜,并未阻拦。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个唯一敢与他对视的男人身上。

街道上只剩下他们二人,以及四周熊熊燃烧的烈焰。

热浪扭曲了空气,让两人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沈青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听着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嘴角终于扬起一抹释然的弧度。

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了。

红袍神谕使缓步向前,赤红的长袍在肆虐的火海中纹丝不动,仿佛那些足以将钢铁熔化的烈焰都只是他衣袍上的装饰。

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像是踏在人的心脏上,每一步都让周围的空气更加灼热几分。

那张赤红面具下的声音低沉而漠然,带着神明俯瞰蝼蚁般的疏离:“你为何要救这些蝼蚁,你不是入侵者吗?”

沈青竹的黑色风衣在热浪中猎猎作响,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看着那个逐渐逼近的红色身影,嘴角慢慢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比周围火焰更加炽烈的战意,右手缓缓摸向腰间那柄从不轻易出鞘的刀。

“八个啊!”

这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燃烧的街道上回荡,震得四周的火焰都为之一颤。

几乎在同一瞬间。

右手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一枚戒指化为禁物——断魂刀!

落入手中。

刀出的刹那,四周的火焰突然诡异地静止了一瞬,仿佛连这些没有生命的火舌都在畏惧这把能斩灭魂魄的凶器。

“库鲁斯!“(杀!)

刀光如雪,在火海中划出一道凄冷的弧线。

刀身漆黑如墨,却在火光映照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泽。

传说中被此刀斩中者不仅肉身消亡,连魂魄都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刀身上那些古老的血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刀锋上游走,像是渴望着痛饮神明的鲜血。

红袍神谕使的面具下,那双燃烧着永恒之火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倒映着那道斩开火海的致命刀光。

他本能地后退半步,赤红的长袍下摆扫过焦黑的地面,扬起一片灰烬。

“有意思。”

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却已经失去了先前的从容。

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绣着火焰纹路的衣料下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红光。

周身的空气剧烈扭曲,地面上的碎石开始悬浮,一道三米高的火墙骤然拔地而起,烈焰翻腾间隐约可见扭曲的人脸在痛苦哀嚎。

但断魂刀的锋芒所至,连空间都为之战栗。

漆黑的刀身上那些血色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如同血管般脉动。

刀锋划过之处,炽热的火墙像是遇到天敌般自动分开,火焰发出凄厉的尖啸声,仿佛有生命般畏惧地退避。

刀光穿过火墙的瞬间,沈青竹的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神谕使的咽喉。

这一刀带着必杀的意志,刀锋未至,凌厉的刀气已经在地面上犁出一道焦黑的痕迹。

红袍神谕使终于变了脸色。

他猛地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想要阻挡,但断魂刀已经斩到了眼前。

刀光闪过,半截红色的袖袍缓缓飘落,切口处整齐如镜,没有一丝烧焦的痕迹。

面具下的呼吸声第一次变得急促起来。

刀光穿过火焰,直取神谕使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