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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覃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开怀。

他抬手一挥,“有感觉了?来,温渊!跟他再来一局!”

郝友其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整个人从疲惫中挣脱出来,重新站回了那个属于他的战场。

温渊早已等在对桌另一侧,双腿微屈,像蓄势待发的猎豹。

看到郝友其站起,他轻轻甩了甩手腕,拍面微微上扬。

那是一种不言而喻的战意回应。

一个迅疾而刁钻的下旋,擦着网带的呼吸扑面而来。

郝友其眼神一凝,脚步在木地板上轻巧地滑移,正手快带上前,拍面与来球相遇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啪”声。

球像一道白色闪电飞向温渊的反手死角。

温渊反应极快,几乎没给郝友其欣赏的时间,后退半步,反手拧拉,弧线在空中以一种优雅而凌厉的姿态划过。

这时的郝友其已不是之前那种稍显迟滞的节奏,他脚下的移动像水波一样自然,身形与来球的时间差被他压缩到极致。

一个反手快拨,角度刁钻到让人屏住呼吸。

双方的攻防如同两条交错的闪电,每一次击球,都迸发一串紧凑而有力的节奏声。

乔楚覃站在场边,目光随球轨迹移动,嘴角的笑意渐渐转为专注。

他能看出来,郝友其已完全进入了自己的状态。

温渊察觉对手状态回暖,眼神一凛,攻势骤然炽烈起来。

搓短球如刀锋划过空气,突然变速,像一道无声的闪电直插郝友其防线,试图打乱他的节奏。

可郝友其却像换了一个人。

不是肌肉记忆的回归,而是灵魂深处某种东西被点燃了。

体能充沛得惊人,判断精准得近乎预判,动作之间的衔接丝滑如水,每一拍都带着一种久违的果断与从容。

他猛然一记长抽,球贴着网沿飞出,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像敲响战鼓的第一声号角。

温渊不甘心地试探性短球切入,企图逼他失误。

郝友其脚下一蹬,身体轻盈前倾,反手小提切精准落在近台边缘。

那球几乎贴着网飞过,低伏如影,仿佛只是掠过桌面的一缕风。

温渊扑救不及,踉跄一步,眼睁睁看着球落地。

这一分赢下时,郝友其没有欢呼,没有跳跃,甚至没立刻转身。

他只是微微一笑,嘴角弧度极淡,却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那是沉寂后的觉醒,是疲惫后的重生,更是对自己重新找回节奏的确认。

他轻轻顶了下腮帮子,语气轻松却笃定:“弟弟,今晚哥哥请你吃饭!”

二十分钟后,比分定格在3:0。

郝友其赢下了这场模拟赛,也赢回了那个曾经属于他的自己。

久违的打球后的舒畅感涌上心头,他猛地仰头,喉咙里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就是这种感觉,爽!!!”

声音穿透场馆,撞在墙上又弹回来,像是把压抑两周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乔楚覃站在场边,没有呵斥,也没有打断。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掌心还残留着汗水的湿意,却毫不吝啬地鼓起掌来。

掌声不响亮,却坚定有力,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所有努力的价值。

他咧嘴一笑,眼里全是骄傲:“你小子,领悟得挺快啊!”

郝友其这两周默默打磨、乔楚覃的反复示范、一次次陪练、一句句鼓励,在此刻换来了最好的答案!

转眼又是一周,郝友其和德岐依旧在华京队三馆加训,像两株扎根于土壤的树,默默吸收着时间与汗水的力量。

他们的状态明显回升,不再是机械重复的动作,而是开始有意识地思考球路、衔接、落点与节奏。

技战术体系也在一次次对练中逐渐清晰,仿佛迷雾散尽后,终于看见了通往山顶的小径。

郝友其随手抓起一颗猕猴桃塞进嘴里,他嚼了几下,咽下去,眉头微皱:“这猕猴桃怎么这么酸?”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目光却早已飘向一旁平板的屏幕——那里正直播着苗念的比赛。

“你不看方梓姐比赛?”他问得随意,眼神却没离开画面半分。

德岐一边用毛巾拍打球拍,一边懒洋洋地回道:“苗念打完,才轮到方梓。”

他顿了顿,视线忽然被隔壁小球桌的一个女孩吸引——她动作利落,但偶尔急躁,一记拉球直接飞出界外,脸都红了。

“那女孩怎么天天来这儿练啊?”他低声嘀咕,像是自言自语。

“二队的吧?”郝友其头也没抬,眼睛还盯着屏幕里苗念的发球动作,声音平淡如常。

可就在女孩心急失误丢分那一瞬,他嘴角微微一动,努了努嘴,语气竟带上了一丝调侃:“着急了呀,这球……念宝!”

德岐翻了个白眼,“二队不都在二馆吗?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来的?”

他顿了顿,压低嗓音,带着点八卦意味:“别说我不提醒你啊,她前两天周末的时候,盯着你打球看了很久嗷!”

郝友其这才慢悠悠抬起头,眼神扫过那个女孩的方向,又迅速收回,随意一瞥。“这馆小,一共就四张桌。可能人发呆呢吧?”“发呆?”德岐轻嗤一声,“你还练?”

“我一会儿练多一组发球,琢磨琢磨出落点。”郝友其挑了挑眉,“你回去了?”

“回去了,今天抻了一下腿。我去医务室做做理疗,舒缓一下!”

“行,慢点蹦跶~”

二十分钟后,郝友其独自站在球台前,球拍在指间转了个圈,像在琢磨某种看不见的轨迹。

他低头凝视着地面,眼神沉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一颗旋转的乒乓球和自己心跳的节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静静立在他身后,站了许久。

在那灼热的眼光下,郝友其终于停下动作,缓缓直起身子,侧头回望。

目光撞上那双略带紧张的眼睛,他眉头微动,心里那点被打断的不悦浮上来,压得极深。

女孩怯怯地抬起手,指尖微微蜷缩,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轻轻挥了一下:“其哥……是我打扰你了吗?”

郝友其上下扫了她一眼,眼神锐利却不失克制,唇角抿成一条线,语气平淡得近乎冷漠:“没有。”

他没多说,只是抬手擦了擦球拍,动作干脆利落。

随后,他将球拍小心放入保护套中,扣好卡扣,拉上了拉链。

女孩见他结束练习,跨过挡板的动作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怕踩碎空气。

她站在他面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个……其哥……你能陪我练两个吗?两个就好!”

郝友其皱眉,眉头拧成一个细小的“川”字,眼神瞬间冷了几分:“你谁啊?”

“我叫沈儒,今年刚上华京一队。”她说话时头低着,手指绞着衣角,声音越来越小,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很厉害,我只是想……学一点。”

郝友其轻哼两声,嘴角撇出一抹不耐烦的弧度,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我不陪女孩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