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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太上长老的安排与鬼市的阻拦

黑雾翻涌的魔渊之外,吞天魔宗分宗的密室里,檀香正烧到第三柱。

太上长老枯瘦的手指悬在半空中,面前浮着的玉简突然泛起血光——那是碣石城传来的急讯。

他浑浊的眼珠缓缓聚焦,待看清玉简便内容时,指节猛地叩在石案上:胡闹!

石案另一侧,申屠邪正垂首盯着自己的青铜铃,闻言眼皮一跳。

他来这密室不过半柱香,先是被太上长老劈头盖脸问了三句碣石城动向,此刻又听这声怒喝,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方才在崖边攥得发疼的传讯符还藏在袖中,碣石城有变五个字几乎要烙进掌心。

申屠长老。太上长老突然抬眼,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剑,方才碣石城密探传讯,说城内出现个年轻修士,手段竟能与那林风相抗。

更蹊跷的是......他指尖点了点玉简,那小子自称师承历千帆。

申屠邪的青铜铃轻响。

他分明记得方才在崖边众人面前,自己特意提了历前辈的名号,此刻这消息却像记闷棍砸下来——历千帆的名字在宗内本就是禁忌,若让太上长老起了疑......

历千帆?太上长老眯起眼,我吞天魔宗何时有这号人物?

莫不是哪个散修偷了咱们的法诀?

前辈明鉴!申屠邪急忙上前两步,袖中传讯符被攥得更紧,历千帆是晚辈的亲传弟子!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亲传弟子名册在宗内是要备案的,若太上长老查起来......

亲传?太上长老的目光扫过申屠邪发紧的领口,拿名册来。

申屠邪额角渗出细汗。

他早该想到这一遭,今早特意翻出压在箱底的亲传弟子名录,此刻正贴肉藏在怀里。

指尖刚触到油皮纸封面,忽然想起什么,手又顿住——那名录上历千帆三个字是他半年前偷偷添的,墨迹比旁的名字淡了些,若被识破......

怎么?太上长老的声音冷了几分。

在这。申屠邪咬咬牙,将名录递上。

他看着太上长老枯瘦的手指翻过三页,在历千帆那行停住,喉结动了动,这孩子自小在碣石城长大,性子孤僻,很少在宗内走动......

化神境九重?太上长老突然捏紧名录,纸页发出脆响,你说他现在是化神境九重?

申屠邪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要知道分宗里最拔尖的内门弟子不过化神三重,连他这个内门长老也才化神六重。

他硬着头皮点头:是......那孩子天赋异禀,三年前我在碣石城收他为徒时,不过金丹初期......

胡闹!太上长老猛地拍案,案上茶盏地炸开,滚烫的茶水溅在申屠邪手背,化神九重?

你当化神境是路边的大白菜?他突然站起身,玄色道袍扫过满地茶渍,你可知吞天魔渊的封印最近松动?

宗内正需要这样的后起之秀!

申屠邪手背的灼痛让他清醒几分。

他忽然想起今早崖边那些恭维声,想起自己借历前辈的名号立威,此刻倒真希望历千帆的修为是真的——若能借这层关系攀上宗内高层......

明日你便带历千帆去不归山。太上长老重新坐回蒲团,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潜龙大会五年一开,正是咱们分宗立威的时候。

若那孩子真有化神九重......他眯起眼,我便向宗主请命,让你做魔渊守将。

申屠邪的青铜铃突然剧烈震颤。

他望着太上长老眼底翻涌的暗芒,忽然想起方才崖边那阵怪风,想起黑雾里林风腰间的柴刀,想起碣石城石屋门缝里漏出的风——那风卷着积灰,正吹向桌上蒙尘的青铜灯。

晚辈遵命。他弯腰行礼时,袖中传讯符的焦痕蹭过手腕,烫得他打了个激灵。

等出了密室,他摸出传讯符对着月光,突然发现符纸背面多了行小字:石屋灯亮,速查。

黑雾里的林风正踩着断碑往下。

九彩柴刀在腰间发烫,帝云的蛇信子又舔了舔他识海:鬼域深处有股怨气,比之前的绿眼鬼强十倍。他摸着耳垂轻笑,刚要迈步,怀里的传讯玉牌突然震动——是申屠邪的传讯符。

符里只有一句话,却让他笑容凝固:速说历千帆底细。

林风的指尖在传讯符上微微发颤,九彩柴刀贴着腰腹的热度透过粗布衫渗进来,混着帝云蛇信扫过识海的凉意,让他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符纸背面的焦痕硌着掌心,申屠邪的质问像根细针扎进脑仁——历千帆?

他当然知道这名字,半月前在碣石城破那具红衣凶煞时,墙角供桌上的牌位就刻着这三个字。

可申屠邪突然追问,是太上长老查下来了?

帝云,你说这老匹夫怎么突然盯上历千帆了?他低低嘟囔,蛇鳞在识海翻涌成模糊的影像——碣石城那间落满蛛网的石屋,供桌下积灰里半枚青铜铃,和申屠邪腰间那枚纹路一模一样。

识海深处传来蛇类特有的嘶鸣,林风瞳孔微缩。

他摸出块碎玉在符纸上划拉,字迹未干便捏碎符纸。

碎末飘进黑雾时,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半声笑:就说历前辈云游去了,我哪知道具体行踪?这回答模棱两可,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倒像根软刺扎进申屠邪的喉管。

此刻密室外的竹影里,申屠邪正捏着那团焦黑的符灰。

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他鬓角的白发泛着冷光。

符灰簌簌落进青铜铃的纹路里,他突然想起今早太上长老捏碎名录时的声响,指节不自觉扣住铃身,声惊飞了檐下夜枭。

历千帆...历千帆...他喃喃重复,袖中亲传名录的油皮纸被汗浸得发软。

那三个字是他用陈年松烟墨添的,本以为能瞒过分宗那些老古董,可太上长老的眼神太利,像能看穿三百年的墨迹。

他忽然想起碣石城石屋门缝里漏出的风,那风卷着积灰扑在供桌上,牌位前的香灰被吹出个小漩涡——和他当年在魔渊底见到的封印阵纹,竟有七分相似。

师父?

叶红信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带着点发颤的尾音。

申屠邪猛地转身,看见小徒弟抱着他常披的玄色大氅站在月光里,发梢还沾着夜露。

她眼角泛红,显然刚哭过——今早崖边众人议论历前辈时,她攥着他的衣角小声问:师父,历师兄真的存在吗?

红信。申屠邪放软了声音,接过氅子搭在臂弯。

他伸手替徒弟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指腹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心尖跟着颤了颤。

这孩子自小被鬼修拐去炼魂,是他在乱葬岗把她抢回来的,如今才化神二重,却总爱装出老成模样替他分忧。

师父,太上长老是不是...是不是怀疑历师兄了?叶红信攥着大氅的流苏,指节发白。

她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像极了三年前她跪在他房门前,浑身是血却咬着牙说求长老收我为徒时,腕上那串染血的银铃。

申屠邪喉头哽了哽。

他抬手覆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战栗:莫怕。他扯出个温和的笑,青铜铃在腰间轻晃,明日我便带历千帆去不归山。

若太上长老要见,我便说...说他在闭关。

可...可历师兄根本不存在啊!叶红信突然抬头,眼眶里的泪珠子直打转,师父为了我在宗里立威,才编出历师兄的名号...红信宁愿被人说没出息,也不想师父...

傻丫头。申屠邪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大氅滑落在地,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艾草香——那是他特意让人配的,防鬼修的。你是我亲传弟子,本该风光大嫁。

若连个能压得住场子的师兄都没有...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师父活了两百岁,什么风浪没见过?

你且安心,天塌下来有师父扛着。

叶红信的眼泪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她死死攥着他的衣摆,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师父...你保证?

保证。申屠邪望着院外竹影摇曳,想起方才林风那通模糊的传讯,想起石屋灯亮的暗语,想起魔渊封印松动时地底传来的呜咽。

但他只是轻轻拍着徒弟的背,声音稳得像山岩:师父保证。

此时鬼市上空的黑雾已散了些,露出青灰色的天幕。

林风踩着断碑又跃高丈许,九彩柴刀突然嗡鸣——前方半空中浮着个穿墨绿裙的少女,长发间缠着枯藤,眼眶里泛着幽蓝鬼火。

她脚下踏着团黑莲,周身鬼气翻涌如沸,正是鬼族黎洛儿。

林小友好大的胆子。黎洛儿的声音像碎瓷片刮过石板,鬼市上空百年不沾血,你倒好,方才在雾里劈了只夜游鬼,血溅到青鳞婆婆的茶棚了。

林风停在距她三步外,手搭在柴刀刀柄上。

下方鬼市的青雾翻涌,鬼火如流萤般在街巷间游弋,他能听见远处传来卖阴火符的吆喝声。规矩?他挑了挑眉,我倒不知鬼市的规矩能管到半空中。

黎洛儿的鬼火眼突然缩成细线。

她抬手召出柄骨剑,骨刃上凝着层黑霜:你坏了规矩,便要受罚。

林风笑了。

他松开柴刀,反手摸出块刻着吞天魔宗纹的玉牌,在指尖转了两圈。

玉牌映着鬼火泛出暗红,像滴凝固的血:我是吞天魔宗的人,来鬼市谈笔买卖。他的声音轻了些,却带着股子漫不经心的狂傲,鬼域那些老东西的规矩,我向来不放在眼里。

黎洛儿的骨剑微微发颤。

她盯着那块玉牌,鬼火眼里闪过丝犹豫。

林风趁势往前踏了半步,黑雾在他脚边翻卷如浪:让开。

夜风卷着鬼市的腥气扑面而来。

黎洛儿咬了咬泛青的唇,骨剑缓缓垂落。

但她的目光仍紧紧锁着林风腰间的九彩柴刀,像要把那纹路刻进鬼族的族史里——这少年身上有股子狠劲,像把没开封的刀,偏生又裹着层让鬼修发怵的生气。

她望着他掠过自己身边,衣摆带起的风掀翻了她半缕长发,突然低低说了句:你最好真有那本事。

林风没回头。

他望着前方鬼市最高处的吊脚楼,楼檐下挂着的人皮灯笼被风吹得摇晃,映得万宝阁三个血字忽明忽暗。

柴刀在腰间发烫,帝云的蛇信子又舔了舔他识海——那楼里有股更浓的怨气,比之前的绿眼鬼强十倍。

他摸了摸耳垂,嘴角勾起抹淡笑。

而在这笑声里,鬼市的青雾正缓缓漫上他的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