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业说到做到,给三丫通风报信完后,便直接又回了温泉别院,没再管后续三丫的去向。
小鱼儿是到下午的时候才知道他这个三姑没有回青县的。
当即便脸色不虞,质问手下道:“怎么回事,不是跟房主打听清楚了,说她今日就回青县的吗?”
手下有些惴惴不安:“主子,我们的确是跟房主都打听清楚了的,谁知最后不知怎么,这老尼突然就不见了,人也没出村,我们也是等着等着看情况不对,派人进村看了才知道,估计她是从村子后山那块儿翻山走的。”
“废物,本公子养你们一天天吃干饭的啊,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小鱼儿骂的很不客气。
他原本从阳原县回来早就要对他这个三姑动手,毕竟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谁知突然又出了二皇子冒名顶替的事,他便想着万一到时候能用这个三姑牵制一下圆通也说不定,万一有用处呢,便暂时放了她一马。
这一耽搁就到了今天。
本以为是很容易的一件小事,竟然也会出了岔子。
这会儿小鱼儿还没想着是有人通风报信,只以为是三丫太狡猾了,暗暗怪自己大意,难怪自家爹常说,狮子搏兔也需尽全力。
这话的确有理。
李承业在远处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幕,见小鱼儿不耐烦的挥挥手让手下下去了,又重新玩乐起来,便知道事情没办成。
他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有轻松,有释然,也有一点点难过。
闻弦歌凑过来,“今日这冬笋做的真鲜,也不知是怎么做的,你怎么不吃啊?有心事?自从来了京城,感觉你都不快活了。”
李承业笑了笑,否认,“没有,只是昨日没睡好罢了,这没几天就除夕了,过完年没多久又要考会试,想得多了些而已。”
“就你的底子哪儿还需要担心啊”,闻弦歌边吃边调侃,已经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窘迫伤心了。
眼珠转了转,突然嘿嘿一笑,低声打趣:“你还没成亲,搞不好会被榜下捉婿哦!”
“别瞎说,我已经定亲了,你知道的”,李承业收起笑容认真道。
闻弦歌听了忍不住撇撇嘴,“可是那姑娘根本配不上你啊,你是秀才的时候她配不上,是举人就更加配不上了,要是成了进士……,唉,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积了多少福气才能遇到你这门亲事,这娃娃亲说的真值!我看苗老爹能为这事儿得意一辈子!”
“我觉得还不错啊,你以后可别再为我抱屈了”,李承业声音加重了些。
闻弦歌知道他的性子,不敢再开玩笑,转而说起其他的,“对了,刚才你出去的那段时间,他们玩闹时说了几件大事,据说是可靠消息,我告诉你,你心里有个底就行了,可别往外传啊!”
“什么?”李承业顺着话问。
“秦王和圆通国师都死了,这两天就要发布告了,据说犯的事不小,涉及皇家秘辛,我们马上要会试,千万不要讨论这些,授人以柄”,闻弦歌说着脸上还有些后怕之色,皇家之事在他现在看来就是天大的事了。
李承业虽然早就知道了,还是配合着做出好奇的表情,“那咱们言辞上可要注意些,还有别的吗?”
闻弦歌重重一点头,“有!”
随后将声音压的很低,道:“秦王的家眷还在外逃,据说能提供情报者赏银百两,能缉拿归案者赏黄金千两,真有钱!”
李承业有些无语,不过可能也就是对方这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又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所以自己才能跟他做这么多年朋友的吧!
想到这儿,他随手拍了拍对方肩膀,“别做梦了!咱们又不是很差钱,趟这个浑水干嘛!”
闻弦歌小声反驳:“是不差钱,可也不是很有钱啊!”
两人说说笑笑间,也不觉得无聊了,当晚果然没能回去。
所有人都留在温泉别院过的夜。
第二日上午回城时,没看到衙门出来贴布告说秦王和圆通国师去世,倒是听有家府上的下人急急来报大皇子病重的消息。
大皇子如今才将将六岁不到,要是真的病重,夭折的风险很高。
这些世家子弟大半做事都很有分寸,玩归玩,真正处事的时候也不含糊。
当下便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爹。
而此时,张平安正在宫中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