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转身便消失了。
书心这才知道,她曾经所用毛毛毒并不是毛毛毒,而是一种叫牵丝引的魔药,一进肺腑,只要是有情之人,便九死一生。
当年她昏迷不醒,便是心中爱恨折磨,后来封水救治,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压抑了毒性。
一旦她感情外溢,便痛苦难当。
所以封水叫她学医平心静气,延缓发作而已。
至于杨替,她一早对他根本毫无情爱,只有死时才萌发了巨大的愧疚。
至此,书心才明白过来,星铭和封水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而他为了她,便那样算了。
一种巨大的愧疚感从心底里涌出,她由于自己的任性,不甘困囿晔城将军府那一方宅院,才亲手毁……
不对,事情不是这么发展的。
“封水,当年晔城之时,你是不是也对星铭下药了?”
书心和星铭相识多年,也算自幼长大,脾气秉性也算了解,没道理成亲后性情大变,她会因牵丝引改变性情,那星铭呢?
“哼呵呵……”
鹤亭冷笑一声,“有情皆孽,我提早叫他体验一番,也不枉世上活一遭。
牵丝引性状因人而异,但越爱便越痛苦。
”真是疯了。“
鹤亭一脸狰狞,露不出一丝一毫的慈善温柔。
*
萧柘将一道巷围住,也是知道最后决战的时刻到了。
鹤亭只要活着一天,她就不会停止折腾。
民众都是蠢笨无知的,总是习惯听信上位者的谎言,。
他们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只要有人说鹤亭是对的,而这人又在民众之间较有威望,等他登高一呼,恐怕整个都城又会回到鹤亭手里。
正如几十年前那般。
萧柘不敢赌。
他不怕死,却怕输。
而破局之事,则全压在了年轻的大将军肩上。
“星铭,一道巷有人谋反起义,你即刻前往,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身着铠甲,高头大马,正是这样一道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书心的视线里。
“星铭。”
她远远看着,喃喃自语。
鹤亭带人远望着嘲讽,“又是他。”
过会前夫和夫君都在,却不知谁选你、你选谁阿?
书心还未反应过来,两个粗莽大汉已经上前将其五花大绑,挂在房檐之上。
“牵丝引没有解药,你且看吧。”
说完这句鹤亭便扬长而去。
“喂喂,你们干嘛,放开我。”
书心朝着远去的背影大喊着,心里却想,她从这个地方掉下去,有没有活着的胜算。
萧国表面和平,其实经历了战乱,早就千疮百孔,现在不过是有萧柘在面上坐镇,手下又有年轻的大将军坐镇,显得帝国无所不能。
可是星铭的水平如何,别人不知,难道她还能不知吗?
谋反的紧要关头,派星铭前来,分明是到了最后一刻了。
书心脑子里一团浆糊想不开,突然想到献泓的话本里,飞檐走壁的女英雄,从屋檐上一跃而下。
当时她还羡慕,“她是怎么下来的,竟然如此灵巧,没有一点声音。”
那时杨替还在身旁,立即跃上高墙,再纵身一跃,几乎和话本里一模一样。
然后他便说了些跳跃、缓冲之类的,教她跌倒时如何保护自己。
书心定了心神,她应该能做到的。
下一刻,书心便从靴子里拿出那一把割伤过星铭的匕首,费力的割断绳子。
下落的一瞬间,她环抱自己护着头,落到地上以后又原地滚了几圈。
“好疼啊。”
此时周围已经没有鹤亭的眼线,她活动四肢,发现除了摔伤的疼之外,并没有骨折之类的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