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要不要留下那些人的照片或者视频?”系统的声音突然在云汐耳边响起,让正在悠然自得地品尝着香茗的她不禁微微一怔。
云汐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有些迷茫地看着前方,仿佛能透过虚空看到那些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人们。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问道:“她们都还好吗?”
系统的回答依然是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根据时空流速的不同,有些人已经步入了人生的暮年,变得垂垂老矣;而另一些人,则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化作了一捧黄土。”
云汐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她不禁想起了那些曾经与她相处过的“儿媳”“儿子”和“子孙”们。他们的面容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或欢笑,或哭泣,或愤怒,或哀伤。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镜子上,镜子中的自己依然美丽动人,甚至比以前更加明艳照人。然而,这美丽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被岁月刺痛的心。
云汐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时间是如此无情,它可以轻易地改变一切,包括人的生命和情感。那些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人们,如今都已渐行渐远,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地面对这漫长的时光。
“留下照片也是个纪念,不是么?”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在提醒云汐不要忘记那些曾经的回忆。
云汐微微点头,她明白,这些照片虽然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时光,但至少可以让她在寂寞的时候,回忆起那些与亲人、朋友共度的美好瞬间。
“留下吧,记得备份。”云汐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仿佛那是一件珍贵无比的宝物。她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
“累了,我想歇歇。”云汐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湖面,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系统听到云汐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应。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在这漫漫时光长河里,还有无数好玩的事物等待着你去探索。你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些乐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然后立刻去做任务续命。”
系统的语气很是慷慨大方,仿佛它拥有无尽的时间和资源,可以让云汐尽情地挥霍。
然而,云汐却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系统好意的感激,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先让自己忙起来吧。”
“好的宿主。”
云汐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猛地睁开双眼,惊觉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泥泞的青石板地面之上,大腿部传来的剧痛令她不禁眉头紧蹙。
“我所说的忙起来,是去度假,系统,你把我带到哪儿了?”
云汐紧咬牙关,无奈道。
“工作啊,你不是要求忙碌起来吗?”
言罢,系统便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汐缓缓抬头,环顾四周,古老而凝重的建筑风格,透露出岁月的沧桑,其间夹杂着一些新式建筑,远处隐约传来枪炮声和凄厉的哭喊声。再结合腿上的枪伤,她已然明白自己所处的时代。
这分明是民国时期!
云汐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咒骂那乱安排的系统,她迅速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从空间中取出了处理伤口所需的各种器具。
她首先拿起一支止痛针,毫不犹豫地将针头扎进了自己的手臂,随着药液缓缓注入,疼痛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
接着,云汐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伸进伤口,试图将那深深嵌入肉里的子弹头夹出来。每一次触碰都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哼!”牙都要被咬碎的时候,终于成功地将子弹头夹出。
随后,她从空间找到一瓶蒸馏水,将其倒在伤口上,仔细地冲洗着,以确保伤口内没有残留的异物或污垢。
清洗完毕后,云汐又取出一些止血粉,轻轻地撒在伤口上,然后用绷带将伤口紧紧包扎起来,以防止血液继续外流。
最后,她套上那条染满鲜血的棉裤,虽然裤子已经被血水浸透,黑色至少能暂时掩盖住伤口,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受伤的事实。
枪炮声不停,云汐打起精神,起身的时候还是眼前一黑,此地不宜久留,她动了动耳朵,皱眉往反方向一瘸一拐的离开,胡同错综复杂,怕走错路,她一边走一边接受原主的记忆。
原主是从北方豫省逃难到沪市的,今年是1942年,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豫省这场灾难意味着什么,原主一家十六口人,逃到沪市的时候只剩下六口人,死去九人,一人下落不明。
如今家里六个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原主、大儿子,二儿媳和三个孩子,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为了避嫌,大儿子只能住在外面廊下,马上入冬了,到时候该怎么住还是未知。
今天原主出来给小孙女买些小米粥,二儿媳没有奶水,总不能把孩子饿死,买些小米粥,先让孩子渡过难关再说。
只是小米没买到,没想到碰到了枪战,原主这种蝼蚁的命没人当回事儿,中弹后倒在地上还被踩了好几脚,要不是她穿来,原主已经凉透了,失血太多,也幸好中弹地方在大腿,要是在背部,她也是会死的。
魂穿过来并不是一直无敌帧的。
疾步往前走,顺便从空间扒拉出来小米往原主的布袋里倒了十斤左右,自己的小米颗颗金黄,粒粒饱满,一看就不对劲,随手又从路边抓了一把土粒进去晃了晃,这样勉强能行,应该不会被怀疑。
布袋是补丁摞补丁的,鼓鼓囊囊的引人注意,她直接给塞进了怀里,一只手捂着,一只手拿出一瓶水往嘴里灌了一瓶盐糖水,才感觉眩晕感消失了,又啃了一个爱吃的鸡蛋灌饼,瞬间满血复活。
此时原主记忆接收完毕,回家的方向偏了十万八千里,摸索着回到自家时已经是傍晚。
“娘,您受伤了?”
二儿媳鼻子一下子闻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儿,脸色大变。
云汐点头又摇头,“一点小伤,不过没事了,这是小米,你去挑一下,给小妮儿熬粥喝。”
覃氏忧心忡忡的接过,在门外屋檐下借着天光忙活去了。
云汐打量了一眼房间,真的很小,就这房子还是可遇不可求的,来沪市是为了投奔亲戚,可不巧的是,远房亲戚家如今也不富裕,资产缩水,就这还是想办法给租了这房子给钱家,这时候的社会,有一种很奇怪的团结感,每个人心中都有共度难关的觉悟,没有那么冷漠,后世称为人情味儿浓。
巷子里人多眼杂,自家这房子是房东在自家门前建的一栋小二层,木质结构,一楼和一个小阁楼,阁楼放着他们带来的行李,一楼三十平米,左右两张床,一个书桌和一个木制衣柜,都不是新的,不知道房东从哪里捡来的破烂,书桌一个腿儿短了,垫的瓦片,床也不平,两个孙子睡一张,自己和儿媳妇还有刚出生没多久的孙女睡一张,中间挂着帘子……
“娘,小米粥熬好了,您也喝一碗吧。”
“我不饿,你喝了吧,生完孩子你都没有来得及好好补补,小妮儿喝了吗?”云汐躺在床上不想动,麻药劲儿过了,腿疼的不行。
“孩子喝了,睡着了,我给她抱进来,小米卖的贵,儿媳妇不喝,留给大刀二刀吧,他们也该放学了。”覃氏拿起一块布去外面做起了衣服。
“小覃做衣服呢。”
“这囡囡真勤快。”
“大娘好。”
“侬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