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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火照不见路,人得自己点灯

猛虎堂的旧祠堂里,残存的火苗还在不安地跳跃,灰烬如同飘零的哀伤,在供桌前弥漫。

李俊就站在那里,手里捏着半片未燃尽的账页残角,那上面,依稀能辨认出“周慕云”三个字边缘的笔迹,像一道刻骨的伤疤。

“你烧了它?那是我们唯一的铁证!”

门外,脚步声急促而愤怒,飞全带着太子和陈昌闯了进来,他的脸色铁青,眼睛里燃烧着难以置信的怒火。

李俊没有回答,只是将那残页轻轻地推入火盆,任由它化作一道黑色的蝴蝶,在袅袅的青烟中消逝。

他缓缓地坐下,动作并不慌乱,仿佛早有预料。

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老旧的录音磁带,小心翼翼地搁在祖师爷的香炉边。

“三十年前,我爹死那天,”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有人在我耳边说——‘听话的孩子,才有命活’。这盘磁带里录的,是我第一次杀人,也是我第一次听命于周慕云。”

太子怔住了,他看着李俊,又看看那盘磁带,仿佛有无数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

陈昌却是猛然醒悟,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明白了李俊的真正意图。

李俊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用那本账本去告发谁,他想要的,是让所有人,不,是让这个黑白颠倒的世界明白——即便像是猛虎堂这样最凶狠的话事人,也曾经是体制喂养的刀,是被操纵的傀儡。

清晨六点,粉岭的村落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手工扎制的灯笼,在晨曦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每盏灯下,都贴着一个名字,那是一个个被遗忘的生命。

阿玲骑着单车,穿梭在村道的薄雾里,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偶熊的复制品。

这是她哥哥阿泽留下的,按照陈昌的建议,她将原物送去了法医实验室做成分检测。

结果,让人意外又惊喜——填充棉中,竟然藏着一个微缩胶卷,里面记录着“云社”九十年代中期的资金流转图谱,这简直是抓住了周慕云的命脉!

她本来打算直接把这个重要的发现交给陈昌,可是在村口的茶档,却无意间听见两个老人压低了嗓门在议论:“听说政府要派工作组来查这些灯……说是煽动仇恨。”

阿玲的心猛地一沉,她脑海中闪过哥哥阿泽那张稚嫩的脸,还有他临死前不甘的眼神。

她不想让哥哥的牺牲,让村子里这些无辜的灯火,就这样被轻易熄灭。

她转身,径直走向村公所,借用了墙上的一块公告板。

在村民好奇而疑惑的注视下,阿玲当众剪开了那个布偶,露出了里面的微缩胶卷。

她高高地举起它,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不是证据,这是遗物!你们要拆灯,先踩过我!”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有人心生不忍,有人面露不屑。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十分和善的退休教师默默地走了过来,他接过阿玲手中的胶卷,用自己的手机,将里面的内容以及阿玲的宣言,一一拍下。

然后,他将照片上传到了本地的社区论坛,附言道:“我们村子不识字的老人都知道,死人,不该替活人背罪。”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俊已经开始了他的下一步布局。

他命令飞全放出一段加密音频,这段音频是他十五年前,在浅水湾的一艘游艇上,与周慕云的对话录音。

电话那头,周慕云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虚伪和承诺:“只要你替我压住猛虎堂,将来政商之路,自有你一份暗股。”

这段音频,经过了专业的技术处理,几乎同步发布在了多个匿名论坛。

标题耸人听闻:《黑帮话事人自曝为官奴》。

舆论瞬间炸开了锅,铺天盖地的指责和猜测如同潮水般涌来。

警方也不得不介入追查,o记那边,甚至重新启动了对李俊的通缉备案。

然而,李俊却并没有像一个逃犯那样选择藏匿。

相反,他通过余文慧向媒体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不是自首,我只是退场。但请记住——杀人的不是我,是那个让我非杀人不可的系统。”

当晚,九龙城寨的断壁残垣、屯门码头的海风、荃湾街市的喧嚣……数十处显眼的位置,突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涂鸦,用醒目的大红漆写着同一句话:“他说他是坏人,那你呢?”

金钟,周慕云的办公室。

他将手里的三份舆情简报撕得粉碎,纸片如同雪花般在空中飞舞。

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怒斥着他的幕僚:“一群蝼蚁也敢掀桌子?!”

他当即召见了心腹律师,准备立刻向高等法院申请“紧急禁制令”,试图阻止一切关于“丙十七”项目的公开传播,理由是“危害社会稳定”。

然而,他尚未在文件上签字,他的秘书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司长,廉政公署的两名调查员在楼下等候,他们带着法院签发的资料调取令,目标是‘明德公益’近三年的财务审计文件。”

更糟的消息紧随其后。

教育局突然发来函件,要求下属基金会解释为何曾向“社会和谐基金”捐赠八百万巨款。

周慕云强作镇定,立刻命人封锁了办公室的网络,亲自销毁电脑硬盘。

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就在三天前,他家十岁女儿的平板电脑,早已被植入了监听程序——那是一款由骆天虹安排,伪装成儿童学习软件的追踪工具,悄无声息地记录着他的一切。

夜,像一块巨大的、看不见的黑幕,缓缓笼罩在葵涌的焚化场遗址。

太子独自一人,坐在冰凉的水泥墩上,寒意顺着裤脚往上钻。

他面前,是一个装着灰烬的小布袋,袋子里装着的,是某些被焚毁的、被试图抹去的过去。

手机屏幕亮了,是陈昌发来的信息,简短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阿玲拿到了新证据,但有人在跟踪她。”

太子盯着那行字,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屏幕。

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个号码,在他心里已经沉寂了许多年,那是洪兴的老人,“盲辉叔”的专线。

电话接通,只剩下忙音,但太子依旧低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辉叔,我知道您早已退出了江湖,可祠堂的香,不能断。”他顿了顿,接着说:“今晚十二点,我要在深水埗重开‘问筶大会’。不立新头目,只问天意。”

挂断电话,太子点燃了一支香。

细长的香,在夜风中摇曳,最终被他插在了水泥地那道深刻的裂缝里。

裂缝,就像是旧日伤疤,却又在这袅袅升起的烟火中,透出某种执着。

他盘膝坐下,目光投向远方,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夜,越来越浓,远处隐约传来摩托车引擎低沉的轰鸣。

七条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陆陆续续地出现在焚化场遗址的边缘。

他们身上穿着最普通的工装,看不出任何与黑道有关的痕迹,可胸前,却赫然佩戴着洪门最古老的信物。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一个接一个地跪下,向着那支插在水泥地里的香,重重叩首。

镜头缓缓拉远,城市的灯火依旧喧嚣,夜色掩盖了太多的肮脏与不公。

然而,就在这无数冰冷楼宇的夹缝之中,一种新的、不被察觉的香火,正悄然燃起。

这香火,仿佛是某种古老而未亡的誓言,在无声地回应着,在暗中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属于它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