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青继续问道:“那附近还有别的会支炕的师傅吗?”
汉子摇摇头。
“支火炕这活,把炕支起来不难。
难的是,支起来后,这火炕得暖和。
老火头那是老手艺了,都干了十几年了。
支出来的炕,不用烧太多柴火,就能暖和一晚上。
要是找个生手来支炕,先不说暖不暖和的事。
就怕睡着睡着,火炕的炕面就榻了!”
对此,陆青青也深以为然。
其实,她之前跟着老村长学过支火炕。
宝山镇家里的火炕,她就全程在旁边学习。
但这会真让她支,她也不敢说一定能支好。
要是炕支起来,烧的时候炕面塌了,或是烧上柴火炕不热,那就要砸了重新支。
那中间的人力和时间成本,就太不值当了。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请老火头来支炕。
“大叔,我们初来乍到,对这边也不了解。
能请您跟着去一趟沟子村,请一下老火头嘛?”
汉子一口应下。
“这个没问题,我家前年刚支的火炕。
那沟子村的位置,我记得清楚着呢!
这会家里地里都没活,你啥时候去,过来知会我一声就成。”
陆青青道谢后,又继续问。
“咱们这附近,有卖青砖或者土坯砖的吗?”
汉子道:“我们之前买,都是找前头街上的钱少掌柜。对了,就是那粮铺的少掌柜。”
陆青青听到粮铺少掌柜,一下子反应过来。
那不就是刚帮她们找到房子的粮铺掌柜嘛!
问到从哪儿买砖后,她跟汉子道了谢。
刚准备离开,却又被汉子叫住。
“小兄弟,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帮忙?”
“等我去问一下钱少掌柜,定好砖头什么时候来,再过来跟您说。”
汉子听陆青青这么说,也笑着应下。
“成,那我这两天就先去村里问问,等你通知,再过去干活!”
双方约定好后,陆青青回到院子。
见庄老头和孙月正在打扫屋子,简单跟他们说了下情况。
又去车厢里取了银钱,才朝前街的粮铺走去。
身后的院子里,被安排铲雪的秦朗,一直看着她的身影,直到消失才开始推着铲子干活。
陆青青沿着钱少掌柜之前带他们过来的路,又原路回了前头街上。
过去时,粮铺还开着门。
柜台后的钱少掌柜听到动静,站起身见是她,惊讶道:
“小兄弟,你咋又冒着雪过来了,可是院子有什么问题?”
说着,不等陆青青回答,便招呼她去旁边凳子上坐下。
陆青青摇摇头。
“钱少掌柜,不是院子有问题。
我这一趟过来,是想跟您买些搭牲畜棚和火炕,要用到的青砖和土坯砖。”
钱少掌柜听到这,暗暗松了口气。
那八两银子,他可都交出去了。
幸好,这不是来退房的!
听到陆青青要买青砖和土坯砖,他心里一喜,又来一笔生意!
今儿真是运气不错,人在家中坐,财从天上来!
他身子往前靠了靠,胳膊肘放在桌子上,开始介绍起他们这儿有的各类砖头的价格。
陆青青听着钱少掌柜的介绍,心里也有数了。
更妙的是,这钱少掌柜不仅卖砖,还会算支火炕和搭牲畜棚要用到的砖块数量。
她当即便交了五成的定金,把砖头和木头、茅草席子等能用到的物品,都定了下来。
钱少掌柜收好钱,很是正式地写了个收据。
上头标明了各种材料的数量和价格,以及收到的定金数量。
也幸好,之前陆青青为了看医书,跟庄老头学了些常用字。
这会,倒也能看明白这个收据。
定好材料后,她又跟钱少掌柜打听了下。
得知钱少掌柜也只认识老火头这一个老手,便告辞离开了。
钱少掌柜将她送出门,拿着到手的定金,高兴地险些蹦起来。
赚大发了,赚大发了啊!
这一单,他最少能挣个十几两银子。
依着陆小兄弟的大方劲,怕是事成后,还会再给他一部分谢礼。
这一回,他可以藏一点私房钱了!
钱少掌柜想着,只觉浑身干劲。
当即把铺子门一关,嗒嗒嗒跑上楼。
跟他爹说了一声后,就喊着两个弟弟,去了后院套车。
陆小兄弟要得急,他今儿晚上就得过去那边一趟。
跟那边说好种类和数量,再交上一部分定金,把东西定下。
同时,让他们晚上把砖都备好,明儿一早就往这边赶。
这样估计吃过早饭,就能送到院子里了!
这样一来,时间上比他跟陆小兄弟说得,还提前了些。
钱少掌柜心里美滋滋!
一转头,看着两个不情不愿、拖拖拉拉的弟弟。
当即清了清嗓子。
“可别说大哥不想着你们!
这一趟出去,我自掏腰包,一人二十文。
你俩要是不想去,我就喊老四老五跟着我了!”
两个弟弟看到铜板,当即凑到他身边,说了一堆恭维话。
把他哄乐呵之后,又把人请进车厢。
两人坐上车辕,也不埋怨晚上出去冷了。
干劲十足地表示,一定瞪起眼来,保证安全又快速的把他送到砖窑。
钱少掌柜听着这话,越听越别扭。
看着两个弟弟谄媚的模样,知道这俩人平日里在家也不管钱。
这会为了激励两人,先一人给了十个铜板。
老二老三背过身,把钱藏好后,驾着马车出了门。
另一边,陆青青回到小院时,屋子里已经打扫干净了。
院子里的雪也打扫了一部分。
其中,从车厢到三间屋子的路,都清扫干净了。
三人这会正在往屋子里搬行李。
见着她回来,忙询问事情办得咋样。